自从离宫后,沈欢喜就再也没出过门了,算起日子来,少说也有将近两三个月。这两三个月以来,沈欢喜日夜不辞劳苦的减肥。
什么脏活重活累活她都一手包办了,吓得沈父还以为是宋楚玉的退婚将自家宝贝闺女给打击出病来了。正当沈父打算上门去教训宋楚玉的时候,沈欢喜拦住了她。
经过一番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才将沈父完全说服,记得那天沈父抹了一把辛酸泪,感叹道:“闺女长大了!”
“好啦爹爹!女儿只是锻炼身体而已,不会做什么傻事的,难道爹爹就不想看到漂漂亮亮的女儿吗?”
在第五次将沈父推出房门后,沈欢喜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其实沈欢喜刚刚是在做瑜伽,但不巧被沈父看见,视女如命的沈父以为女儿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急忙叫停沈欢喜。
疲累至极的沈欢喜唤来小舞给自己擦拭身体,因为这几日不分昼夜的运动,沈欢喜只觉得自己身上的骨头已经被打破重组好多次了,就连走路都得有人搀扶着。
“小姐这么勤奋是做甚?把自己累坏了只会让我们心疼!”小舞边说边用力的搓揉沈欢喜的身体,直把沈欢喜疼得哇哇大叫。
“小舞!很痛!”
小舞也知道自己下手太重了,只得放柔了力度,沈欢喜舒服的直打呵欠。
“小舞,待会帮我梳妆打扮,周家的二位姐妹约我去踏春,你待会也随我一道去吧!”小舞点点头,并未多说什么。
这周家姐妹还是从秋千会上认识的,只是那时沈欢喜招待的人太多,便只好再约下一次见面,不成想,这下一次见面竟然有半年之久。
沈欢喜挑了一件大红的广袖群,刚好能够遮住自己怎么减也减不下来的双臂。对镜贴花黄时,是沈欢喜第一次认真打量这幅身体的容貌。
很美,一种不可逼视的美。这样的美带有攻击性,走在人群中便是焦点,但是沈欢喜还没有彻底减肥成功,她现在因为脸上那胖乎乎的肉感而减少了一种凌厉感,倒不会让人产生太多的戒备之心。
“小姐,您先在此处等着奴婢,奴婢帮您去请周家几位小姐。”沈欢喜掩嘴轻笑,“去吧,你看看你,热得妆都花了!”
小舞将自己羞红的脸低了下去,小姐这样真是又美又媚。
“行了,不逗你了,快去快回!”
“这位姑娘是哪家的小姐,长得好生俊俏!”谢朗拦住沈欢喜的去路,调笑道。
沈欢喜只以为是哪个登徒浪子,也没多做计较,温言相劝,“公子可否让开?”谢朗却佯装耳背,将耳朵凑近沈欢喜的唇边,“姑娘在说什么?我听不见!”
此刻周围已经围上了许多人,沈欢喜不想自己被当成猴观赏,于是狠狠的跺脚,谢朗吃痛,嘶嘶地嚎叫着:“你这女人,怎么这么野蛮!”
其实谢朗单说长相,是足以和苏流年宋楚玉等人媲美的,但眉宇间的纨绔之色硬生生将这份俊给压了下来。
“公子,自重!”冷冷的丢下这么一句话,沈欢喜就打算要离开,但是谢朗却不打算放过她,依旧没个正经,“小娘子,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芳龄多少?可有婚配?哥哥就放你走好不好?”
沈欢喜没见过这么无聊的人,不想和此人再多接触,于是甩开手,头也不回的走了。谢朗的微笑也在沈欢喜离开之后消失了。
从桥上走出一个人,此人正是二公主,“我说什么来着,你偏不信!真当自己是人见人爱的香饽饽啊?”
谢朗收敛了笑意,委屈巴巴的说:“我不管,她不算!这人肯定是男扮女装!本少爷就不信了,以我的魅力,这世间还有不为我倾倒的女子!”
二公子常乐一手甩开他,颇为嫌弃的说:“你少来!小心我跟谢伯伯告状!”谢朗却再度粘了上去,“常乐呀,那你刚刚答应我的事还作数吗?”
谢朗和二公主常乐两人也是约定出来踏青的,但谢朗偏要缠着她,要同她一起骑马。常乐被他折磨得有些不耐烦,就随意挑了一个人,跟他说:“若你能套出这女子的年龄家世是否婚配等等这些信息,我就答应你!”
于是才会出现刚刚那么一出。
但显然,时隔数月不见,而二公主常乐并没有认出沈欢喜。
“不作数!你都输了,怎么好意思要求我同你一起骑马踏青!”见谢朗实在不依不饶,常乐赶紧换了另一个话题,“刚刚那女子长得真是好看,谢朗,你没要到那姑娘的信息真是太亏了!”
果然,谢朗顺利被她转移注意力,他认真严肃地开口:“我觉得她没你好看,我是真心的,反正不管是谁和你比,都是你好看!”
“油嘴滑舌!刚刚你要是把这份力用在那姑娘身上,没准你就赢了呢!”谢朗摇摇头,“不,我只对你说这样的贴心话,旁人想要还没有呢!”
常乐低着头,又说了一句“油嘴滑舌”,突然抬起头严肃地和他说:“谢朗,我跟你说,我心里只有我的流年哥哥,你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精力了,我只会嫁给苏流年!”
谢朗不发一语,他知道常乐对苏流年的喜欢,他不甘心,但他却不能直接说出来,他害怕常乐会因此疏离他,于是只是摸摸她的头,温润地笑出了声,“在乐儿身上怎么能叫浪费精力呢?你若想要,爷就算耗费全部心力又算得了什么!”
看着常乐纠结的模样,谢朗道:“我知道你把我当成哥哥,但我也是把你当妹妹看待呀!”而后促狭的笑道:“但是我这个妹妹似乎整日幻想我这个哥哥喜欢她,哥哥为此好是伤神啊!”
常乐气得捶了他的胸口,“明明就是你,做出那样暧昧的动作,你说说,哪家姑娘看了不会以为你是喜欢她的呀!”
知道谢朗只是单纯的把她当成妹妹后,常乐倒是没有之前那么大的压力了,“常乐,你个坏孩子!明明就是你少女怀春,还好意思说哥哥!”
“略略略!就是说你了!怎么样?你敢揍我吗?你不敢,我是大烨国最尊贵的公主!你不敢!”常乐得意的笑了出声,那表情好生得意。
见常乐开怀大笑,谢朗竟然难得的不出声,而是凑近她身边,耳语道:“那么,走着瞧,我的常乐公主!”
不知为何,常乐总觉得自己将来真会被这人打,于是赶紧讨好的笑道:“哥哥,我是开玩笑的,你不会当真了吧?”
“你说说看,你说的话,我有哪一句是不认真对待的吗?”
这话的意思是,常乐的话他记住了,并且记得很牢很牢。即便多年之后,常乐再怎么求饶,谢朗也不放过她。当然这些都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