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朗依旧眉目含笑,但笑意不达眼底。他拿起一块烧红了的铁烙,在醉汉面前比划来比划去,对他说:“我不管你是什么理由,但你今天惹得公主不快,那么我就要惩罚你。”
醉汉吓得双腿哆嗦,他实在没有体力再经受一轮刑罚了。干脆闭上了眼,有气无力地对谢朗说:“你还是直接杀了我吧,这么折磨我,还不如给我一刀来的痛快!”
“天真!”谢朗轻哼出声,“就是因为你们这些贱人,她才觉得全天下的男人都是一个样。所以,我怎么会让你这么容易的死去呢?”
醉汉这下终于自己惹到不该惹的人了,“那你到底要小人怎么做?更何况我伤的又不是你那位娇滴滴的公主,而是那三个与你不相干的人,你犯不着这样对我!”
谢朗说:“可是你让我的小公主不开心了,我要怎么罚你都是我的事。”不再废话,谢朗举起一块烧红的铁烙,直接按了下去,那醉汉实在是痛得受不了,嘶吼嚎叫,静谧的牢房外,响彻一片渗人的叫声。
丢下那块沾上一层人皮的铁烙,谢郎拍拍手,从牢房走了出去。
“小公主,我来了!”常乐往窗外一看,竟看见了谢朗,吓得二公主急忙挥退下人,又让谢朗进了寝宫,皱起眉头不悦的对他说:“你怎么来了,不知道皇宫有宵禁吗?亏你还是钦差大臣,要是被皇上知道了,我看你如何怎么办!”
谢朗笑着说:“这不是还有我的小公主吗?我这不是看你受惊了,所以去买了你最爱的那家糖葫芦,给你这串糖葫芦,我就得走了。”
常乐接过谢郎递过来的糖葫芦,心下一暖,对他说:“我知道,你这人一贯会油嘴滑舌的。只是,待会你要怎么出去?”
谢郎摸摸她的头,笑道:“怎么来就怎么出去!“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狂妄自大。”谢朗凑近公主,低声耳语:“难道公主不喜欢谢朗这样的性格吗?”常乐羞红了脸,低下头,娇嗔道:“别闹!我已经有流年哥哥了!”
谢朗眼中闪过一丝暗芒,但嘴角还是保留着笑意,他说:“我知道的,我的傻妹妹又在幻想她的哥哥喜欢他了。”
常乐经不起谢朗的打趣,恼羞成怒的时候就喜欢捶打他的胸口,“你就是喜欢胡闹,我看你将来遇到喜欢的女孩子之后,还会不会这样对她!”谢朗说:“不会的。”
心里却想,我喜欢的女孩子是你,我只对你这样,其他的女孩子我都瞧不上。但这话他却没有直接说出来。两个人就在常乐的寝宫里,打打闹闹好不自在。
而另一边的沈欢喜回了沈府之后,沈父就激动的抓着沈欢喜的肩,颤动的对她说:“我的女儿啊,今天可是受惊了?那贼人已被官府抓走了。不怕、不怕啊!不行,以后不能再让你这样单独出去了,听爹爹的话,爹得给你安排几个好的打手,倘若遇到什么麻烦,这几人还能帮你挡一阵。”
沈欢喜连忙拒绝,她本就是现代的刑警,身边居然还有保镖,这要是让她的同事看到指不定怎么取笑她。但沈欢喜心知肚明,她的同事不会看到,因为他们不在同一个时代。
但沈父依旧不依不饶,对她说:“要么你就挑选几个好的打手,要么你这辈子都不要出门了,就呆在家里!爹爹没办法护你一世周全,但倘若你在家一天,爹爹就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沈欢喜听完十分感动,在这古代她体验到了从所未有的亲情,加上今天本就受了惊,经沈父一安慰,沈欢喜差点流泪,但她还是忍住了眼角的泪水,抱住沈父,对他说:“爹爹,谢谢你。”
沈父回抱住他,“傻女儿,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谢呀!”
回了房的沈欢喜一下子就被小舞给抱住了,小舞哭着对她说:“都怪我,小姐,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放你一个人在那里,那贼人可是有伤害到你?让我看看!”
说完不看沈欢喜的反应,将沈欢喜来来回回检查上几遍,确定没有受伤后,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她对沈欢喜说:“小姐,我发誓今后再也不远离你一步,你不知道在听闻这件事情之后,我有多么的担心你,但是我又不敢让老爷知道,我生怕老爷一个激动,就……”
剩下的话,小舞没再说出来,但沈欢喜明白她的意思,她对小舞说:“这不是你的错,小舞,千错万错都是那醉汉的错!好啦,小舞,你好好回去休息吧!睡一觉什么都好了,我今天有些累,让我睡一觉好吗?明早你再叫我。”
小舞道了声好,关上房门,退了出去。沈欢喜闭上眼睛躺在床上,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幕幕,越想越是心惊,她害怕如果她没有一击即中那醉汉的要害,那么今天受伤的就是他和周氏姐妹三人,但一想又觉得好笑,毕竟沈欢喜在现代也是个刑警,没想穿到到了古代,竟有些畏畏缩缩了。以前她当刑警的时候,虽然也受过伤。但却没有像今天一样生发出那么多的感慨。
沈欢喜觉得也许是因为穿越了,所以思绪也开始繁密起来。她摇了摇头,将脑海里的那些想法甩出去后,闭上眼睛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而后渐渐进入了梦乡。
翌日,沈欢喜一大早就被小舞叫醒,小舞着急忙慌的跑进来,摇醒还在睡觉的沈欢喜,“小姐、小姐快醒醒!周家来人了,点名道姓要找您!”
十分困乏的沈欢喜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了周家,一听到周家她就想起了周氏姐妹,于是也不赖床了,起身对小舞道:“帮我梳妆打扮,我要出去看一下!”
小舞应了声好,便急急忙忙的从衣橱里取出几件衣赏,沈欢喜挑了一件最得体的那套,然后简单的梳妆打扮后,就随小舞一同去往大厅,到了大厅,只见主位上坐着沈父,右边坐着一位长得十分和蔼可亲的中年男子,想必这就是周家的家主周雄。
周雄一看到沈欢喜,急忙放下茶盏,起身拱手作揖,“感谢沈姑娘的救命大恩!周某的两个女儿全凭沈姑娘相救才得以保全清白之身。姑娘大恩,周某没齿不忘!”
沈欢喜也急忙行礼,对他说:“周伯伯说的这是哪里话,我与怀情怀玉二人情同姐妹,又怎会见死不救?何况一家人说何必言谢!”
周雄一听沈欢喜的话,当即开怀大笑,连连说道:“对、对、沈姑娘说的是!都是一家人,何必言谢!”
沈欢喜促狭的朝沈父眨了眨眼,沈父也捂着嘴偷笑,两人都默契的想起了昨晚沈父说的一句话,“都是一家人,何必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