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孙申兰,他是孙家人!”人群中,忽的就有一个声音开口。
这时候,很多人才想起来。
大约是在两年以前的时候,孙申兰是上过法治新闻地,他因为非法集资,坑害了不少平州人的财富,惹得网上一片唾骂。
不过这种骂声没几天,就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给压制了下去。
反而孙申兰作为杰出青年的报道,占了头版头条。
旧事重提,原本应该被追责的人,此刻还站在一群人面前不说,还再一次的挑战良知的底线。
人群不约而同的把嘴闭上了。
绝对的力量,足以封住一切不同的论调。
就好像是两年以前发生在平州的荒谬一般,一切还历历在目。
“咋个……想起老子了?”
“一帮傻X,怎么不说话了?哈哈……”寂静的人群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给钳制住了喉舌,只有孙申兰一个人,在嚣张的大笑。
他俨然已经是骑在了所有人的头上,手持镰刀,尽情收割每个人对于权贵的恐惧。
唯独彪子,他在闷声喘着粗气。
他一开始就看着孙申兰不爽,觉得这不是个好东西。
现在,不仅是彪子的直觉没错。
这孙申兰无耻的把坏人,权贵的标签,贴在了自己额头上,对于自己的无耻,甚至是供认不讳,以耻为荣。
本末倒置的荒诞,没有一个人敢于站出来说不。
就算是被吐了一口浓痰的小伙子,也只是默默的擦去脸上的屈辱,不敢开腔拿回本该是每个人生而就应该有的基本权利和尊严。
“咋个,傻大个,我看你像是不服啊,你特么……”
孙申兰听到彪子急促而粗重的呼吸声。
再一看彪子脸上的愤怒不加隐藏,看着他的目光,更是毫不掩饰的凶光。
孙申兰一下就坐不住了。
他感受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
孙申兰的两个保镖,也挽起袖子,一副直接要和彪子动手的架势。
只是没等这两个下手,早就忍不住的彪子,直接不顾蓝凌的阻拦。
一把将面前拦着的蓝凌推到一边。
彪子势大力沉的一拳,朝着最先逼近的一个人招呼了过去。
当即便是一声凄厉的惨叫,连着孙申兰的狂言,都被生生打断了。
挨打的人瞬间倒地,一副凄惨模样。
这一下,只疼得他就地打滚,哪有爬起来的力气?
孙申兰自己都给惊呆了,他断然没想到,在平州,居然还真有不怕死的,敢对着她的人,明目张胆的下手!
“傻大个儿,你特么的找死,敢打老子的人,你死定了!”
“今儿谁特么都救不了你!”反应过来的孙申兰,当即一副恼羞成怒。
从来都是他欺负别人,从来也都是别人在他面前被收拾,孙申兰是断然没想到,有人居然胆大包天的,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打他的狗腿子。
彪子这是在挑战他的特权,孙申兰哪里能放过?
一拳打翻的虽然是下人,但真正打疼地,却是孙申兰的面皮。
一群保镖,当即便是放弃了人群,直接朝着彪子逼近。
蓝凌都被吓傻了。
她有心说话,不过还是忍着没有说出任何一个字。
放在平时彪子打人不对,但现在,不想惹事的蓝凌,也一点没有责怪彪子的意思。
不可否认的是,有些人就是欠打。
“话说这么大,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我今儿,要是偏要救他们呢?”
忽然的,一道冷冷的声音,从人群外面传来。
已经是吃了孙申兰大亏的众人,一个个的纷纷闪到了一边。
这时候,没人想到,还真的有人敢站出来唱反调。
他们一个个唯恐不及的让路,生怕是被孙申兰迁怒,殃及池鱼。
而那位说话的人,也很快暴露在孙申兰的视线当中。
这位孙家小少爷半眯着眼睛看了过去。
人群外面,赫然是江帆摇下车窗,一脸淡淡的笑意,他似乎没有一点把孙申兰给放在眼里的架势。
“江少,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蓝凌眼见得江帆从车上下来。
早就被吓得不轻的他,本能的就跑到了江帆身边。
她明明自己都很害怕了,可面对江帆,第一句话却是在道歉。
“这点小麻烦,也算麻烦么?”
“放心,有我在呢。”
伸手拍了拍蓝凌的肩膀。
江帆从人群让出来的道路,脚下迈着方步,缓缓过去。
孙申兰早就气的一副咬牙切齿。
一个彪子就算了,还有一个貌似穿的很穷酸,只能开得起沃尔沃的家伙,也都站出来,公开和他孙家小少爷叫嚣。
孙申兰都被气笑了。
“哈哈……草特大爷的,牛鬼蛇神聚一起了,好,好得很!”
“今儿,你们一个都别想走了,都给老子留下,不把你们这帮子韭菜打进ICU,老子就不姓孙!”怒极反笑,孙申兰连叫了两声好。
说话之间,孙申兰给江帆气的身子都在发抖。
即便是两年前,平州全民申讨,孙申兰都没这么生气过。
别说那些围观的人,就连孙申兰带来的保镖,一个个都不敢说话了。
小少爷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所有人都毫不怀疑,江帆这个貌似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愣头青,接下来将要面对孙少爷的怒火,面对风狂雨骤的洗礼!
“走?我这还要找你算账呢,我可不急着走。”
淡淡拍了拍手,江帆根本没有半点害怕。
倒是彪子担心江帆被打,一下就护在了江帆身前。
“算账,和我?你特么谁啊,知道老子是什么身份,就敢和我算账?”孙申兰即便气的不轻,看着江帆的眼神,也像是在看着傻子一般。
江帆本人,面上根本没有半分愠怒的架势。
淡淡一笑,江帆不紧不慢的开口:“我不管你是谁,这和我没关系,我只知道你骚扰我的人,还企图对他们动手,这让我很不高兴。”
江帆说的有板有眼,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
不过围观的人群,却不是这么看。
孙申兰的名字被揭发出来,就吓得他们说话的权力都被剥夺了。
众人明知道江帆是对的,可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支持,甚至有人一副和孙申兰一样的目光,以为江帆是傻子。
不敢骂孙申兰,反倒是他们,嘲讽江帆,根本肆无忌惮:
“又一个傻子啊。”
“愣头青呗,这种人我见多了,他们是活不长的。”
“无知也是一种罪,可能在这种人的眼里,根本就不知道现实,也根本不知道孙家的底蕴。”
……
人群里面,哂笑和长吁短叹的声音接连出现。
本来应该被指责的孙申兰,听着这些人的论调,他一副有恃无恐,还很是享受的模样。
恐惧也是一种力量。
孙家这种大家族的存在,犹如砍掉了他们口中所谓韭菜的双腿,只要再给他们分发一匹轮椅,就能引来原本受害者的感恩戴德。
围观的人,他们自己毫无绝望,正是因为他们的懦弱,才导致孙申兰这样的人,在平州屡见不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