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哥,实在对不起!我……我这是鬼迷了心窍了我。”
一脑门子的冷汗都来不及擦拭,罗成祥只顾着磕头认罪。
方家的大少,他这种小老板都惹不起,稍微触怒一点,那绝对是杀身之祸,灭门之灾。
就更不要说是连着方静亭都要忌惮一二的江帆了。
跪在地上,罗成祥心里懊恼无比,更是悔不当初。
罗成祥都吓成这样了,就不要说过来看热闹的一群人了。
他们一个个都吓傻了。
有反应快一些的,脸色难看的掉头就走。
生怕走的慢一点,就要被江帆给秋后算账。
江帆自然不会闲着没事找路人算账。
不过看到众人的反应,江帆还地里还是一阵子的窃喜。
这些人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
权当是看个笑话。
不理会鸟兽散去的人群,江帆的目光,重新落到了罗成祥身上。
眼见得罗成祥已经被吓破了胆子,一脸的苍白,江帆才没了收拾他的心思。
他随意的抬了抬手,便道:“起来吧,以后厂子的事,我不希望再看到你插手。”
“是,是。”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罗成祥感觉就像是在鬼门关前面逛了一遭,看着江帆淡然的样子,他还是止不住的心有余悸。
不用江帆警告,这厂子,就是有再大的利润,就是借给罗成祥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再和江帆作对。
就是工人手里花钱买来的股权,罗成祥都觉得捏在手里烫手无比,跟揣着定时炸弹的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江帆一个不高兴,就得叫他粉身碎骨。
“江哥,我退出厂里的所有股权,这是合同原件。”
没有丝毫犹豫的,罗成祥就把当初和工人们签订的协议拿了出来。
大大小小的纸张,上面都有罗成祥的签名,和工人们按下的手印。
还有每一笔股份购置时候的花销。
交出来这东西,罗成祥等同是放弃了对厂子的一切控制权。
淡淡瞅了眼手里的文件,江帆就没了多少兴致。
虽说这事是罗成祥背地里使了阴招。
可当年的股份,是江文浩做主卖给工人抵债的。
罗成祥收购这些股权,用的可都是正当的手段,是花了真金白银地。
这件事上,即便是占据着道理,江帆也不会得理不饶人。
立场归立场,生意是生意。这一点,江帆分的很清楚,也向来都是他的原则。
钱的数目不多,看样子都是罗成祥当初趁火打劫,低价收购的,江帆也就没有细算。
放下合同,江帆便淡淡道:“罗老板,收购这些股份,你一共花了多少钱。老实说话,别耍花招。”
眼瞅着合同在江帆手里,罗成祥也不敢耍简单就能被识破的谎言。
老老实实的就开口道:“回江哥,我记得差不多一共是花了两百三十二多一点。”
“好,回头把你银行卡给我,回头我按原价转给你。这股权是你买的,我也不占便宜。”话音落下,江帆不再理会罗成祥直接挑头就走。
人都走远了,罗成祥才反应过来。
他此时已经是热泪盈眶。
本以为是两百多万又是打了水漂,哪里知道,江帆会这么好说话。
和方家比起来,那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宰相肚里能撑船,这才是真正的大人物啊!”眼见得江帆打了出租车远去,愣了半晌的罗成祥才感叹了一声。
强权固然能够服人,但那只是畏惧的副作用。
真正能够叫人信服的,从来就是道德和规矩,这一点,罗成祥心里早就有了认识,江帆比方家人,不知道是高到哪里去了。
从出租车上下来,江帆一路哼着小曲往家走。
解决了罗成祥,方家暂时也放弃了继续争对江文浩的厂房,可以说,家里经过一次动荡后,很是难得的安静下来。
亲手解决这一连串的麻烦,江帆心里抑制不住的成就感。
可是,刚到了家里的楼层,江帆就愣住了。
家门半开着,隔着老远,江帆就听到里面哭哭滴滴的声音。
同一层住着的邻居,都小心的从门缝里探出个脑袋。
听到动静,再一看是江帆上来了,他们纷纷尴尬的又关了自家的门,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有事……”
一看这情况,江帆没来由的心理一紧。
厂子里面的那点事带来的愉快,一扫而光。
江帆脸色难看的进了家门,后手顺便把门给关了。
家丑不可外扬,不管发生什么,也不能任由着好事的邻居看热闹。
人进了屋子,江帆才略微松了口气,大有种石头落地的感觉。
并非是什么大事,而是前日里来过的江帆的姨娘,不知道怎么地,又领着她儿子上门了。
这两人也不知道干了什么缺德事。
李秀兰哭哭啼啼的,儿子周浩敏脸色苍白的站在一边,始终一言不发。
至于江帆的父母,在一边劝阻着。
四个人看江帆进来,李兰秀原本都不怎么哭了,这下直接就是嚎啕出来。
“我滴个大妹子啊,你可要帮帮我啊!”
“姐,你别哭,啥事你慢慢说啊?”好不容易安慰的差不多人,瞬间又变了颜色,李兰珍也是急了。
她给儿子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江帆回避一下。
江帆意会,但却没有走开。
他那姨娘不给他面子也就算了,昨儿在望江楼,连着周浩敏都敢仗着所谓表哥的身份为非作歹。
当时不算账,不是江帆怕了他,只是看在父母的面子上,没有纠缠罢了。
眼见得一对不要脸的母女,又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江帆哪还会在意什么面子。
江帆站在原地袖手旁观,索性也不离开。
他倒要看看,这对厚颜无耻的母女再次上门,到底是打着什么什么馊主意。
指挥不动儿子,李兰珍也来不及计较,只能尽力劝着姐姐不要哭了,有啥事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