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承叔,你去忙吧。爷爷大寿的事儿,我自有主意。”江民面上淡淡一笑,也不跟老仆解释。
他只是淡淡的挥了挥手,承叔就退了下去。
整个别墅的二层里面,只剩下江民一个人躺在躺椅上。
眼神看着落地窗外的江家小城,江民已经是满脸的惆怅。
只听他口中一声淡淡的叹息,苦笑着吟道:“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别墅的第三层,一片静悄悄的。
公司开业之后,除了特殊的原因不得不回来一趟,江帆都不愿意接近江家的别墅。
即便有了身份上的遮掩,但江帆心里很清楚。
这只是一次考核罢了,对于平州的江家来说,江帆始终只是一个外人。
而江帆,从来不会把自己的安全,寄希望于一个貌似没什么纰漏的身份上面。
选择住在外面,江帆就是防着一手可能出现的突然变故。
他这是在未雨绸缪。
别墅的第四层,是江家年纪最小的孙子,江卓的地盘。
桑拿房里,江卓穿着一身和风浴袍,身子躺在一片朦胧的水雾之中。
一个面具人的全身套的严严实实,看不清面貌。
这个人就站在江卓的身边。
里面的温度不低,江卓的身上,全是汗迹,但那面具人还是一动不动的站着,没有半点不适,整个人活像是一尊雕像。
若是江帆在此,一定能看得出来。
江卓身边的面具人是个高手,即便是江民身边那个很强的承叔,都不是此人的对手。
“外面在传的消息,你应该也知道吧?”看到江卓拔下耳机,一直不动的面具人忽然开口说话。
江卓闻言,略微一愣。
躺在那里一会,江卓一番寻思,才开口道:“你说的是我爷爷的寿宴吧?老人家今年已经是八十高龄,这都是预料之中的事情,用不着小题大做。”
“糊涂!”面具人的语气很是严厉,私下里,这两人的关系有些怪异,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主仆,近乎是在平起平坐。
江卓被这突然严厉的语气,给惊得直接坐直了身子。
他一双眼睛咕噜噜转了一会,还是没察觉到什么不一般的情况。
江卓只能眼神巴望着面具人,不知道这位是怎么的,突然就不高兴了。
“江家是什么家族?江家的规矩有多严,你不清楚?老爷子的寿辰,什么时候轮到一帮下人说三道四?以往你可要知道,老爷子的六十,七十寿诞,那都是临近了,才给各家发通知,颁请帖,哪里会像现在,传的满城风雨?”面具人口中哂笑,语气凌厉。
他的观点,和江民近乎出奇的相似。
而江卓的反应,居然和承叔如出一辙。
他还想了半晌,才一副轻松的摆手,说没什么要紧的,不用因为一点风吹草动,就成了惊弓之鸟。
“小少爷,你只看到了第二层,而你把我,想成了第一层,实际上我在第五层,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吧?”面具人没有直说,只是在一边淡淡开口。
这一番理论,说的云里雾里。
江卓愣了好半晌,还是没明白这几层代表的是什么立场,什么观点。
“呵呵……你好好想一想,下人们敢说话,是谁地决定?”面具人口中冷笑,还是没有直说。
“老爷子?”这下,江卓根本没有多想,就是脱口而出。
他的眉头,也是猛然皱了一下。
“不错,那老爷子为什么要允许下面人对自己的寿宴说三道四?”面具人根本没给江卓思考的时间,又一次开口问道。
江卓低着头,两手揉着太阳穴。
他隐隐地察觉到,事情似乎不像是他看到的那么简单。
可江卓仿佛被一叶障目,始终都看不透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
他很着急,偏偏思绪乱成了一团。
满脑子的阴谋论,江卓都不好开口说给面具人。
“你再想想,你那憨憨大哥,跑去见老爷子是为的什么?这消息又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散步的?”面具人依旧是没有点破。
连续两问,江卓的眉头皱得更紧。
猛然地,他一拍后脑勺:“老大对老三不满,据说是告状去了,还挨了老爷子一顿铁拳,碰了个灰头土脸,哈哈……”
“这消息,好像就是在老大出来以后,才有的苗头。你不会……不会是以为这有什么关联吧?”
“你现在,只是看到了第三层啊。”面具人一声叹息,才道:“老大不管人品如何,以前他在老爷子身边最久,家主对他是有感情的。这次的告状,怕是不止让老爷子震怒那么简单,老大回来以后,就没对江帆采取什么行动,这向他吗?唯一的解释,就是老爷子不允许他动老三。一个人在气头上,告诉你一个消息,那一定是很关键了。”
“你是说,这是一场老爷子提前授意的考核?”江卓终于明白过来了,他的面色,也是骤然就变得一片惨白。
此刻,江卓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程度。
桑拿也不蒸了,急急的推门而出。
……
江帆的公司,写字楼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前,江帆靠着沙发,面上一派淡然。
云帆的业务,和江帆预想的那样,已经和江宁,南平两城联动,有江家和周家在背后推波助澜,这一切都不用江帆花费什么功夫,很是自然地就水到渠成了。
昨晚上,江帆又收到了一个利好的消息。
之前合作的邦德公司的史密斯先生,对江帆的印象很好。
他居然主动送上一份合同,蓝凌都没有花费什么心思,就和邦德集团,达成了合作。
虽然不是什么大单子,但两家公司之间,都有很大的合作意向。
有江云和蓝凌主持公司,江帆根本不用操心公司的运转。
说是上班,江帆的享受和江卓差不了多少。
落地窗前,半躺在沙发上的江帆,也是在享受着日光浴。
只是,不等江帆闭上眼睛,忽然的,就是一阵短促的敲门声。
皱了皱眉头,江帆坐直了身子,喊了一声进来。
人进了门栏,江帆才看到,居然是江云。
寻思着又是刘远凹的事情,江帆也没有放在心上。
他起身,拉着江云坐下,这才道:“刘远凹的事情,我会让他滚出我们公司的,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妹妹你就不要给哥添乱啦。”
“好啦,哥,信你还不行?整天是个甩手掌柜,弄得好像我来就是烦你一样。”撒娇的江云撅着小嘴。
江帆面上也是无奈的一笑。
他对这位便宜妹妹,可是没有一点办法。
被江云说是甩手掌柜,江帆也只能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