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别墅的地下层,江帆正在紧锣密鼓的加强对自己的训练,准备夯实基础,以应对可能发生的挑战。
而在平州,昌平公司的会议室里面,一样是挤了好几号人。
放眼看去,与江帆有过矛盾的孙茂才,还有才和江帆终止合作的武老板,江家这边的江浩和江卓,还有范家的范有龙,全都在座。
再加上主席位上的刘昌明,这里几乎是聚集了所有和江帆作对的人,整个就是一个反对江帆的大本营。
“区区一个江帆,江少不也说了嘛,他在江家根本就没什么根基,手里也就招摇撞骗弄得那点钱。刘少的英明神武,岂是他一个废物能比的?哈哈……”武老板的笑容一脸谄媚。
坐在武老板对面的孙茂才,也是嚣张的大笑:“刘少,您就放心好了。资金你这边,绝对是碾压的姿态,夺取市场,那就是分分钟的事情,还有我们这些人跟您合作,要绊倒一个江帆就更容易了。”
“这江帆在平州作恶多端,可谓是恶贯满盈啊。他在平州所犯下的罪孽,简直就是罄竹难书,刘少要铲除江帆,就是替天行道,天命所归,哪有不成功的道理。现在云帆已经是岌岌可危了,倒闭也就是几天的事情,可笑的是,刘少都没真正发力呢,他们就支撑不住了。这次彻底的绊倒江帆,也是板上钉钉了。就等着姓江的死到临头,我们这些人,代表平州的商界,还有广大的老百姓,感谢刘少您的恩德啊!”范有龙的席位坐在最次,但他的话,却是谄媚至极。
满座的人争相吹捧,刘昌明不但没有反对,反倒是一脸享受的模样。
那些马屁之言,让他听着入座云端,整个人已经是天马行空,飘飘欲仙了。
尤其是范有龙那句代表平州所有的百姓,更是说到了刘昌明的心坎里面。
江浩和江卓虽然也在赔笑,但两人的眼神中,却是忍不住的浮起几分复杂的颜色。
天天说江帆就要死定了,这话说的最多的就是江浩,他是真正对此感同身受,感触最多地。
可他联手江卓,和江帆斗法不是一天两天,每次说江帆要死的时候,往往最后江帆都是后蹦乱跳地。
此时江帆每倒,会场上一片弹冠相庆,不免让两人回忆起一些过去很不舒服的事情。
即便明知道不可能,江浩也本能的不想被再次给打脸了,那种感觉,实在是难堪到了极点。
两人都是心里有事,拍马屁的节奏也就完全给掉队了。
大家都在说话,都在吹捧刘昌明如何英明,如何胜券在握。
江浩和江卓沉默不语,立刻就成了众人的焦点。
不但是好几个人的目光装作不经意的扫过,便是刘昌明本人,也都几次看了江浩和江卓。
两人还是不说话,还一副神游物外,思想抛锚的样子,顿时就让刘昌明心中几分不悦了。
“咳咳……”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刘昌明语气有些冰冷的道:“江浩,江卓,你们两都是江家人,对江帆本人的了解,肯定比我们这些外人多得多,现在的情况,两位不知道有什么高见?”
刘昌明的话,已经是很明显的藏着几分不悦。
他不是真的再问江浩他们有什么意见,而是委婉的去问责,他们为什么不站出来说话好。
江浩也不是傻子,刘昌明的意思他是能明白的,但心里那一点不是滋味又是怎么也挥之不去。
安全起见,江浩也顾不得刘昌明的面子。
他起身,先是给刘昌明鞠躬,随后便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说话了。
“刘少,我认为现在还不是咱们庆功的时候。看起来云帆的财务,各种业务,都在疲软,难以支撑也是眼前的事实了。可是,我跟江帆对弈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个江帆诡计多端,他根本就不是我们所想的废物,每次他必死无疑的时候,总能奇迹般的起死回生,这个人就像是蟑螂一样,踩不死打不趴,而且他随时实地都能恶心你一下。刘少啊,我真心希望你一定要重视再重视!”
江卓看着江浩说话了,他微微皱眉,也起身道:“刘少,我哥这些话虽然不好听,但我能保证,他说的句句属实。江帆看上去很弱,但这个人还真就是茅坑里面的石头成精了,他是又臭又硬又狡猾!对此人,刘少你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啊!”
“放屁,区区一个江帆,他能有多少斤两?你们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刘少那可是我们心里的红太阳,他能输给江帆?”范有龙不等刘昌明说话,就站起了,一脸冷笑的对着江浩说话。
孙茂才也在一边大泼脏水:“觉得江帆难对付,那是你们无能,自己没有能力,就以为咱们也没有能力,这是谁教你们的?”
武老板和其他几号人,也都纷纷出言。
一群人本来就在吹捧刘昌明,人多势众,马屁之言无疑就成了正确言论。
江浩和江卓站起来唱反调,就是动了其他人的蛋糕,自然就迎来了几乎所有人的反对。
群情激奋之下,江浩和江卓一时就成了笑柄,出气筒,仿佛不站起来奚落他们两句,那就是立场不正确,对刘昌明的支持不彻底。
刘昌明本人,也早就被那些拍马屁的人带了节奏。
充沛的资金,加上众人的支持,刘昌明就以为自己战无不胜,漫天神佛他都敢斗一斗,区区一个江帆,早就不被刘昌明给看在眼里了。
江浩和江卓给他上眼药,一下就让刘昌明变得不高兴了。
“大家都在踩江帆,你们两位这是什么意思啊?你觉得,一头大象,踩死一只蝼蚁,还需要精密的去策划行动不成?”刘昌明口中一声嗤笑,看也不看两人的就开始摇头了。
那一副轻蔑,无疑是带动所有人都在表示对他们两个江家人的轻蔑。
江浩此时,真是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活了二十多年的他,难得说了一次真话,却被整个一群人所抛弃了,更难得的是,他和江卓,才是真心在为刘昌明操心地。
可笑的是,真话在这里,根本就不套话,假话大话空话,在这里大行其道,寡廉鲜耻之辈把持了所有的话语权,制造出一片莫须有的歌舞升平,洋洋大观。
心中喟叹,江浩和江卓也只能希望这一条大船能够沉稳一些,不要真的占尽了优势,又被江帆给弄趴下了。
刘昌明自然不知道江浩和江卓的担忧,两人在人言可畏面前被迫低头,刘昌明看着一切,享受着手里大权独揽的快感,一时之间,他仿佛就成了平州商界的土皇帝,可以呼风唤雨,任何人都要仰他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