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翔去了后,直接粗暴地闯进院长办公室。
院长见他满脸怒容,知道事情暴露,不等他动手揍人,马上老老实实吐露,“陆少,对不住了,真不关我的事,都是温小姐逼着我这么干的。”
“草!又是温然!又是这朵白莲婊搞事。”
陆景翔简直气出天际。
一个小时后,陆景翔避开保安,强行闯入温然的豪华别墅,将她的头发拽在手里,把她从客厅拖到玄关处,戾气横生。
“温白莲婊,你真不要脸,恶毒起来,比蛇蝎还毒!”
陆景翔暴跳如雷地咒骂。
温然头皮尖锐的痛,却强忍着,笑容阴冷地刺他。
“我做这些事,都是止深同意的,有本事,你去找止深算账,找我一个弱女子算账,算什么本事?
还有,陆少,你与郑琅之间的合作,我可是听过一些风声。
如果你再来找我麻烦,我不介意做一次好人,把你背着叶蔓微做的那些好事,统统告诉她。”
陆景翔气得双眼喷火,却又忌惮她果真把自己与郑琅合作的事捅到叶蔓微耳朵里,不得不松开手,直把满口的钢牙都快裂碎。
“温然,等着,你踏马最好别让劳资找到你伤害蔓微的证据!”
“有本事,你去找!找到了,再来找我对质。
现在,陆少,放手,放开我!
我这里不欢迎你,你马上离开,不然,我报警了。”
温然脸上的笑容,丝丝得意。
吴刚躲藏的地方,傅止深找了五年之久,都没有找到。
陆景翔就更不可能找到。
她有恃无恐!
陆景翔转身,狠狠地踹了一脚大门,
盯着他远去的背影,温然脸上的厉气,越来越深。
陆景翔什么东西,居然胆敢来找她麻烦,真当她好欺负?
温然冷哼了声,漂亮瞳孔里,逐渐迸射刻骨的阴森和冷戾。
傅止深,陆景翔,一个个的,都对叶蔓微情深义重。
她就越要叶蔓微不得好死。
她就不信,凭她的手段,玩不死叶蔓微!
温然走到了客厅,细长手指揉着疼痛的头皮,眸光森然。
叶蔓微知道了傅斯宇就是小乖又怎样,傅止深,陆景翔一个个的,护着叶蔓微又怎样?
她手里,还有更重要的东西,玩不死那个贱人!
*
叶蔓微在三楼病房,一直陪在傅斯宇身边。
只有陪在他身边,寸步不离,她才能真真切切感觉到,她的小乖,真的死而复活了,是活生生的人。
此刻,他就躺在她眼前,睡了又醒。
醒了以后,乖乖巧巧的,陪她说话,对她笑。
听了大半个下午,叶蔓微听明白了。
小家伙心里对照顾了他五年的傅止深,非常有感情。
傅止深也确实没有亏待他,悉心照顾呵护着,除了去公司处理事务办公,其余时间,全部都扑在了小家伙身上。
小家伙对傅止深有深厚的孺慕之情,也很正常。
只是——
婚姻三年,她在的时候,傅止深对小乖的态度,谈不上亲近,甚至有点厌恶。
为什么在她从那场罪恶烈火中消失后,那个混蛋男人又愿意无微不至地照顾小乖呢?
叶蔓微左思右想,想到脑壳疼也没想通,索性放下来,不再花费时间和精力去多想。
日子长久,迟早她总能明白傅止深的目的。
傍晚时分,她喂傅斯宇喝了小半碗米粥,自己也订了外卖草草吃完,没有回到租房,决定今晚就在这里,安安心心陪护她的小乖。
门外传来的巨大哐当声,打断了病房里的清静。
她皱眉,走到门边拉开房门,迎面就对上白瑶大大的一张笑脸。
“蔓微姐,听说你以后都要在三楼照顾小可爱,我就找几个男同事,给你把休息室里的那张床送了过来。”
白瑶一边笑嘻嘻,一边挤眉弄眼自吹自擂,“想蔓微姐所想,干蔓微姐所干,我就是个善解人意的小仙女,人甜心美棒棒哒!”
叶蔓微忍俊不禁,笑出了声,“瑶瑶,你脸上的表情,别那么浮夸,还是有点小仙女的味道!”
“不浮夸,能把你逗笑吗?”
白瑶哈哈一笑,指挥着那些男同事把那张一米二的单人床摆放墙边的空旷位置上,一一甜言蜜语道了谢,就兴冲冲跑到叶蔓微身边,眨着眼,神秘兮兮。
“蔓微姐,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热心把你的床搬上来吗?”
“为了方便我好好休息?!”叶蔓微挑眉。
“NoNoNo!”
白瑶摇动纤白的食指,朝她抛了个“你自己懂的”的妩媚眼神,“上来的时候,我看到了傅先生的车子,就停在医院门口。
蔓微姐,傅先生今晚肯定会陪你一起过夜的,吼吼,春宵一刻值万金,蔓微姐你好好把握哟!
就傅先生那身材,那体力,保管你动次动次爽翻天。”
“瑶瑶,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叶蔓微很想当做没听见白瑶的话,但白嫩的耳尖,却点点红透,强忍着羞恼把人赶走。
白瑶走后,叶蔓微累了一天,躺在自己的单人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她索性爬起来,站在小家伙的床边,看着失而复得的宝贝,怎么看,都看不够。
走廊外面,又传来了阵阵嘈杂的脚步声。
难道傅止深真的来了?
叶蔓微愣神时,就发现病房的门被人推开。
见进来的人不是傅止深,而是气冲冲的陆景翔,她眉眼浮起一抹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失落。
那抹失落,被陆景翔看在眼底,眼神鸷了鸷,很快恢复嘻皮笑脸,“蔓微,哥查到鸟,你与小乖的亲子鉴定书,就是温然那朵白莲婊干的,哥亲自找上门,狠狠撸了她一顿,特么下次她再敢背后下黑手,哥搞不死她。”
想起温然提到她做的那些事都是傅止深允许的,陆景翔脸色一阴,阴寒彻骨。
那个诡计多端的女人说的话,他半信半疑。
傅斯宇就是小乖这件事,傅止深根本不想被蔓微知道。
而就在上午,小乖吃了致幻药,激发了潜藏的记忆,认出了蔓微就是妈妈,这件事,肯定不会是傅止深安排人干的。
只有温然有理由这么做。
毕竟,就算蔓微与小乖重逢了又如何?
找不到匹配的器官,小乖终究难逃一死。
蔓微的身体,破败不堪,再也承受不住第二次失去小乖的痛。
温白莲婊,真正算得一手的好计。
陆景翔拧着眉眼,一脸阴冷。
叶蔓微正在给傅斯宇掖被子,听完陆景翔的话,抬起眸,目光了然又冰冷,“温然?!又是她!温家在海城家大势力大,没有证据,就没办法把她送进监狱!我等着,等着她最后露出狐狸的尾巴。”
“对,哥也是这么想!那个狡猾的白莲婊,哥迟早弄死她。”
陆景翔吼完,就接到陆老爷子的电话,要他速速赶去公司,迟了一秒,打断他的两条腿。
“蔓微,老爷子催的紧,哥先走鸟!”
陆景翔递给叶蔓微一个歉意的痞笑,没办法,带着满腹的纷乱走了。
叶蔓微收回目光,落在了沉睡中的傅斯宇身上,久久地凝视,舍不得移开半点。
夜深人静时,她睡在白瑶让同事们搬上来的单人床上,并没有等到傅止深。
第二天,第三天,直到第五天,傅止深都没有出现。
她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转而一想,小乖能从那场大火中活到现在,五年来,肯定花费了他无数精力和心血。
就冲这点,她要感激他。
沉思了两分钟,她最终指尖微颤,给他发了条信息。
【小乖还活着,谢谢你!但最后不到四个月,我想亲自照顾他,保护他。】
信息发送过去后,石沉大海般。
叶蔓微从上午等到下午,男人没有只言片语的答复。
周五了,她该去学校接小宝小贝回家。
叹了口气,叶蔓微把手机揣进皮包,又打电话叫白瑶来三楼照看一下傅斯宇,就匆匆拎着包走出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