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蔓微恨怒中摸在手里的,是李医生慌乱中没有收拾干净的针筒。
针筒里面,早就注入好了治疗的药物。
这会儿,情急之下,她根本不知道手里是什么玩意,在傅止深欺身而上时,猛然手起针落,明晃晃地扎进男人卷起衬衫露出结实虬劲肌肤的手臂上——
随着针筒的扎入,男人闷哼了声,低头盯了她怒意弥漫的小脸,目光有些恍惚。
片刻后,他冷白的额头,沁出了薄汗,挑着墨眉似笑非笑道,“你刚才给我扎了针?”
“不扎针,怎么给你治病?”
叶蔓微见他忌讳尖锐的针头居然忌讳到冒冷汗的程度,心里一阵阵舒爽,红唇微翘,说话的语气却真诚得不能再真诚,“傅先生,作为医生,我要告诉你,有病就要积极治疗,别讳疾忌医,你不配合,我的工作就很难开展下去!是,我们是有场赌约,如果治不了你的病,博康医院就要关门大吉。但是,你的病治不了,就算关了十家百家博康医院,也不能让你重新获得身为男人的自信,我想,这也不是你希望得到的结果吧。”
“行!我不讳疾忌医,百分百配合你。”
男人看着她两片绯红的唇瓣,随着时间的推移,眸光逐渐多了几分烫热,“那这药的药性,你知不知道?”
“我经手进口的药,怎么可能不知道?”
叶蔓微还不知道男人心里转的什么念头,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说道,“这种药,是刚研制出来最新型的激性药物,一针下去,保管你活蹦乱跳!还有,那些花了我大价钱找来的美女,个个风情万种,就是用来为你治疗的。”
想起李医生溜了,美女们也莫名其妙全部溜走了,花出去的钱却拿不回来,叶蔓微心疼的一抽一抽。
“怎么活蹦乱跳?”
傅止深长腿往前,两步就来到她身边,快速揽住她的细腰,往后面的圆形木柱上一按,薄唇俯下去,落在她馨软的发丝上,眸子添了几分暗色,悠然开口,“是这样吗?”
怎样?
叶蔓微还在肉疼那笔钱,乍然看见男人的薄唇从她的耳后偏移过来,一厘一厘距离她的唇越来越近,清冽的气息,瞬时萦绕在她的鼻端,让她止不住地发颤。
五年不见,他的撩拨技巧倒是越来越高超了。
熟能生巧。
肯定是在温然身上实践了无数次的结果。
叶蔓微这样想着,心里越发痛恨他。
可再怎么痛恨,面对这该死男人的高端调、情,她的身体,还是本能地止不住地发颤。
这让她又气又恨,眸底的愤怒,火光熊熊,“傅先生,你是海城一方大佬,有头有脸,我相信你不会做出强迫女人这种无耻的行为。”
内心,她恨傅止深,更恨自己的身体因为他有了异常。
转而醒悟过来,李医生和那群女人,肯定是他刚才背着她轰走了。
哼,无耻的狡诈小人!
“总共见了没几次面,这么了解我?”
傅止深低笑了声,抬起她的下巴,墨色狭长眼眸里的情绪,幽幽沉沉,开启薄唇朝她的唇瓣吐了口气,“你找来的那些庸脂俗粉,没用!惟有你,只有你,不需要治疗的药物,就能让我活、蹦、乱、跳!”
“今晚,我来赴约,也是因为你的邀约!有你在,我才来,明不明白?”
洗手间内她的小手摸过来,后山寻找叶小宝时揽住她细腰的触感,叶小宝病房外他忍不住吻了她,还有今晚——
只是这样清清静静看着她,什么都没做,他就有了感觉。
所以,不管她是谁,是不是五年前死而复生的叶蔓微,他都不可能对她放手。
男人这辈子终其一生,都是为了找到一个完全契合自己的女人。
五年前他不懂自己的心,搞丢了叶蔓微,五年后的这个叶蔓微,他绝不放手。
是陆景翔的妻子又如何?
陆景翔日夜泡在酒吧夜夜笙歌,躲闪不定的态度,这一切都说明她和她的孩子不被陆家接受。
陆家不接受,久而久之,她与陆景翔的婚姻,自然到了头。
等了五年,他再多等一点时间,又何妨?
“傅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叶蔓微抬眸,看着眼前和五年前一般英俊完美却无耻了无数倍的男人,忍不住气笑了,“我是医生,你有病,我给你治,天经地义,但麻烦你不要把我当成供你取乐的试用品!你是海城的天,没人胆敢笑话你,你可以不要脸面,但我要脸面。”
她的话说得直白又尖锐,等同于完全要跟他撕破脸。
“我想要用你取乐,早就直接硬逼了,不用等到现在好言好语给你解释。”
男人偏头,薄唇重新压上她的红嫩耳蜗,磁性的嗓音含着一股子魅惑,“相信我,陆景翔给不了你要的幸福,我可以!”
“傅先生,请你自重!”
叶蔓微猛然推开他,脸上是决绝的神色,冷冰冰地开口,“翔哥给不给得了我要的幸福,都与你无关!还是说,海城人人尊敬的傅先生,不仅拥有喜欢别人妻子的无耻爱好,还发自内心地热爱给别人养孩子呢?”
“非要犟成这样?”
傅止深凝着她因为出奇愤怒而鲜活勃勃的小脸,眸底的笑意越来越波光潋滟,“叶医生,为了你的脸面,我可以现在不动你,但你给我注射了治疗的药物,已经发作开了,打算要我怎么办?”
真傻!
如果药物对他有用,他的病何必拖到现在?
从她在卫生间主动凑上小手摸过来的那一瞬,就注定了,她才是治愈他最好的那剂药!
听他提到药性发散了,叶蔓微磨了磨牙,很想把他按在地上摩擦摩擦擦。
不是给他找了那么多美女吗?
他不要,把人都赶跑了,怪她咯!
“傅先生,抱歉,人都被你赶走了,我现在去哪里给你找合适的?要不,我给温小姐打个电话,叫她过来给你救场。”
说完,叶蔓微不等傅止深回话,转身就往包厢外面跑。
这片空间里,到处充斥了他的气息和味道,让她憋闷又烦躁。
到了走廊上,叶蔓微刚要打电话,身后,高跟鞋急敲,一阵香风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