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止深神色一瞬间高深莫测,刚硬的身躯倏然抵住她,连人带包抵在了走廊的墙壁上,墨色黑眸渐渐绽放迷人的笑意,“这么了解我吗?”
叶蔓微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说漏嘴了,连忙补救,“傅先生,你是我亲自经手的重要病患,接受后,我肯定要上网或者托关系查询你的一些资料,以便给你制定最佳的治疗方案。然后就在网络上找到了你与秦小姐的一些旧时新闻,还有,刚才秦小姐叶说了,你们之间曾经存在合约关系。”
这补漏的理由,不得不说非常合情合理。
傅止深轻笑道,“她是她,你是你!我对你,再也不会残忍如斯。”
“傅先生还是别这么说,我跟你,只是单纯的医生和患者关系,其他的,我不需要。相信傅先生家里还有人等你回家,我就不耽误你宝贵的时间了,这次治疗效果不理想,我得赶去医院重新定制新一轮治疗方案。”
叶蔓微淡然微笑,转身扭着腰就走了。
男人盯着她轻薄衬衫下曼妙的腰肢,眸光一点点暗沉似海。
*
叶蔓微到了停车场,刚要上车,猛然被直冲过来的陆景翔一把抱住,这货还呱唧呱唧囔道,“怎么样,怎么样?十个美女一起上,有没有搞定傅止深?有没有拍到他无耻贱格的一幕?”
“没有!那群女人他看都没看就把人全部轰走了!拜托,翔哥你能不能轻点,我的肩膀好痛。”
叶蔓微疼得小脸微微扭曲,伸手把他推开,就听见他嗤笑了声,幸灾乐祸道,“蔓微,不是哥不厚道啊哈哈哈,其实呢,傅止深这病治不好,我还觉得挺好的!你想啊,傅止深长相完美,身材完美,还拥有显赫的家世,富可敌国的傅氏集团,简直就是站在人生巅峰的大佬,把我这种光知道坐吃等死的富二代比成了垃圾,实在太过分了,就该得这种病遭报应!只要一想到五年前的你差点被他搞掉半条命,还失去了小乖……我就特别希望他永远不举!”
提起小乖,叶蔓微的眼圈慢慢红透,疼痛地眨了眨眼,冷锐笑了声,“翔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傅止深的为人,我很了解,就这么个不举的毛病,对他没多大的影响。他害了我的小乖,我不仅要他肝肠寸断,我还要他也尝尝被心爱之人背叛的极痛滋味。”
陆景翔点头,“对,就是要把傅禽兽搞得生不如死,要他明白,伤什么都别伤女人的心,女人一旦狠起来,真的六亲不认铁石心肠,狠到出乎男人的想象。”
“翔哥,你到底是夸我还是损我?”
叶蔓微无奈瞪他,正要赶他走时,眼角的余光瞥见西装革履的男人单手插在裤袋优雅走来,目测是要上他那辆黑色宾利车。
而宾利就停在距离她这边两个车位的位置。
电光火闪中,叶蔓微猛然拽住陆景翔的手臂,把他扯回来,一头埋进他胸膛,压低嗓子细声说道,“翔哥,快抱紧我,吻我。”
……whf?
面对叶蔓微突如其来的怪异要求,陆景翔当场懵逼,“蔓微,你搞什么鬼?哥知道哥长势喜人,人见人爱,也知道你一直把我当哥看,可你突然来这么一招,太可怕鸟,哥的小心脏完全接受不了!”
“别说话,你听我的就行!看到没,傅止深就在那边的宾利车内,他一直以为我和你结了婚,生了小宝和小贝,但他又没怎么看见我们亲热过,你就当陪我演场戏给他看。”
“啊哈?哥明白鸟!快,你抬起头,看着我,别那么僵硬行不行?哥不是真吻你,借位,借位你懂不懂?”
“噢噢。”
叶蔓微点头,乖乖地顺着陆景翔的指示照做。
一边假装与陆景翔亲热,一边悄悄查看宾利那边的动静,不知道为什么,心咔咔砰砰跳,跳得有点心虚。
*
黑色豪车内。
傅止深冷厉地抽着烟,盯着挡风车窗外的那对亲密拥吻的男女,目光泛凉,心脏起起落落,跌跌荡荡地空洞。
见她的每一次,好像总意识不到她结了婚生了孩子。
她与陆景翔是夫妻,见面了亲吻很正常,即使两人现场发生一场男欢女爱,他也没有任何立场去阻止。
认识到这点,傅止深指间陡然用力,仅剩的半截烟蒂几乎捏碎。
片刻后,他攥紧方向盘,车子飞一般冲了出去。
车身经过叶蔓微身侧时,卷起一阵激荡的狂风。
*
叶蔓微瞧着傅止深驾车轰然离开后,心里一阵阵愉悦,轻轻推开了陪她演戏的陆景翔,挥手赶他走,“翔哥,刚才谢谢你的配合,等我忙完这阵子有空了请你吃饭。”
以傅止深从来都优雅的绅士风度,这回招呼不打就飞速开车走人,说明他心里定然很不爽。
嗯,他不爽,她就爽了。
“吃饭不急,等你搞死了傅止深再说。”陆景翔笑眯眯,拉开车门飞身上了车,很快也离开了。
叶蔓微嘴角含笑打开车门刚要上去,忽而人影一闪,夹杂着一股淡淡的酒气,朝她袭来。
她迅速扭头,看见秦蕊不知道从后面闪身出来,微醺的眸子朝她盯过来,惨淡微笑,“知道吗?不久前我看见你站在傅先生身边,当时恨不得撕烂你,可现在看清楚你的脸,听到了你在傅先生面前替我求情说话,却又觉得找不到撕你的理由!你的气质,说话的方式,太像我以前见过的那个女人。温温柔柔,安安静静,却有自己的底线和风骨,在她面前,我总有股自惭形秽的感觉。”
叶蔓微看着她比以往更苍凉憔悴的脸,想起五年前她在自己面前的不可一世,一时心情挺复杂,“秦小姐,你醉了!把你朋友的电话给我,我打电话让你的朋友来接你回去。”
“不用!我是外地人混迹在娱乐圈,在海城没亲人,也没朋友!本以为傅先生是依靠,结果,他只给了我三年机会!三年里,我只是他应酬的门面,他从未主动牵我的手,也没有吻过我,更不曾对我动情动心。我以为,他心里只有温然,所以对待外面任何一个女人都无动于衷,可后来,我想明白了,压根没温然的事,他其实早就对一个女人动了心却不自知!”
“咳咳……”
秦蕊醉眼朦胧,惨然笑了声,突然抬手挡住流泪的眼睛,轻声问叶蔓微,“想不想知道,他真正动了心的女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