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阳台上,叶蔓微酒劲和药性双重作用下,大脑晕乎乎,理智全无,扯紧陆景翔的手臂,神志不清地又叫又闹。
“傅止深,你混蛋,害得我和小乖分离五年,害得小宝小贝从小失去父爱,别以为小乖救活了,我就会轻易原谅你。”
“咳咳,王八蛋,我要见一次,揍一次,揍到你喊爸爸!”
陆景翔清楚她喝多了,又见她比平常的清冷多了柔美和娇嗔,只觉得心头有股烈火,灼得他灵魂都在燃烧,战栗。
明明他们相识更早,明明他喜欢她更早,可最后夺走她心的男人,却不是他。
他痛!撕心裂肺地痛!
眼底闪过天崩地裂,他柔语喃喃,对准怀中娇媚小女人的唇瓣,低头就要吻下去。
“蔓微,哥喜欢你,很多年!凭什么,你爱他,不爱我?!”
远处疾步而来的那道修长身影,看到这一幕,蓦地双眸嗜血!
*
纪恒走在后面,被这辣眼睛的一幕,吓得心惊肉也跳。
完、蛋、了。
绿从天降啊傅先生。
这个陆少,一直致力于唰唰唰挖倒傅先生的墙角,孜孜不倦,乐此不疲。
纪恒全身僵硬,忍不住去看前面的男人,身躯冷峻如冰柱,自上而下,盘旋一层层冰寒的气息。
时间好似静止。
空气也仿佛稀薄了,一下子从暖煦转换到冰天雪地。
这场酒会,傅先生本不想出席,忙完公事,就准备回市立医院陪叶医生和孩子们。
但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打乱计划。
得知叶蔓微穿上陆景翔赠送的衣服鞋子,上了陆景翔的车,陪着陆景翔参加了陆氏集团的年会晚宴,傅先生顿时黑了脸。
亲自开车而来,几乎把宾利开到了飞机的速度。
直到,亲眼所见这活生生的绿幕!
纪恒这么多年,大小场合都见过,可还是抖得腿脚站不稳。
“傅先生,叶医生,好像……貌似有点不对劲。”
他着急把叶蔓微掰扯出去。
叶医生人美心善,原则性也强,怎么可能犯错?
反正错的,都是心怀不轨的陆景翔。
男人不言不语,薄唇抿成一条锋利无比的直线。
骨节分明的两根长指,漫不经心解开黑色西装外套,往后凌厉一伸。
纪恒赶紧把男人的西装外套接在手里,顺便偷偷瞄了眼。
见他五官冷峻,一双狭长的黑眸闪动深潭般的暗芒,英俊又沉铸。
冷汗立即浸湿了纪恒的衬衫,紧紧贴着皮肤,差点有种想要转身就跑的冲动。
咳咳,一言不发犯醋劲的男人,太可怕了。
阳台中央的陆景翔,察觉到一股寒气袭人的气息,以及一道紧锁住他的寒光,身躯一震,终究没有朝叶蔓微的唇瓣吻下去。
特么的,谁在破坏他的好事?
陆景翔阴鸷抬头,目光触及到傅止深似冷非冷的眼神,愣了一下,拥着叶蔓微的双臂,却没有松手。
恍惚过后,他哂笑着,强迫自己冷静。
“傅禽兽,陆氏年会,你怎么来了?如果劳资没记错的话,可没有给你发任何请帖。”
“我要来就来,何须请帖?”
傅止深长腿凌厉迈动,走到陆景翔面前,睥了眼对方异常通红的五官,微微眯起眸子,劈手就把闭着眼睛一身酒气的叶蔓微扯进怀中,眼底透着森寒的冷意。
“陆少,你们都遭人暗算了,不知道?”
什么?
陆景翔一震,掉过头,目光本能地,射向托盘上的果酒。
怎么会呢?
他自己拿的两瓶,肯定没问题。
但女服务员送来的两瓶,盖子也是当着他的面取开,在他眼皮底下,做不了手脚。
除非——
杯子!!!
草,那个女服务员,肯定有猫腻。
难怪说话总低着头,头发遮挡半边脸。
陆景翔眸子阴恻下来,反手去握玻璃杯。
身后一个人,比他速度更快。
冽风刮过,整个托盘,连同酒瓶子酒杯,都稳稳当当,落在了纪恒的手里。
“傅先生,我先送这些东西给秦主任化验成分。”
“还有,安排人手,去监控室调查监控,找到放药的人。”
傅止深面无表情,冷峻地点了下头。
“是。”
纪恒携带那些东西,转身跑得飞快。
嘤嘤嘤,段位不够,大佬们和叶医生的三角撕逼戏,看不了,毕生遗憾。
*
纪恒走后,气氛一时凝滞。
傅止深抱着怀中体温不断升高的小女人,墨眸紧盯向陆景翔,容色森冽,仿佛地狱修罗。
而倒在他怀中的叶蔓微,眯着醉醉的眼睛,突然发出一声,娇媚的呢喃,打破了死寂的氛围。
“唔,好痒,难受!”
叶蔓微满脑子迷迷糊糊,浑身都犯痒,蚂蚁钻心般痛苦,让她双手乱舞,在他身上胡乱抓扯。
突然,手指钻进衬衫边缘,触摸到一大片结实凉爽的肌肤,就好像紧贴了一根长长柱子,冰凉凉,特别止痒。
“唔,好舒服……!”
她把通红的小脸贴上去,抱紧男人,一脸满足地哼唧着。
傅止深睥了她一眼,面罩层层寒霜,长达十几秒钟,冷漠的,无声无息。
陪陆景翔迫不及待,陪他呢,不情不愿得很。
痒成这样,该!
他心里如是想着,但身体的反应,却更诚实。
为了让叶蔓微更舒坦,索性把衬衫领口的三颗纽扣,一一解开。
男人英俊无边,白皙胸膛,线条根根绷实。
女人一滩软泥扑在他胸前,粉脸桃腮,酒熏氤氲。
怎么看,怎么般配。
郎情妾意的和谐一幕,把陆景翔刺得眼睛通红。
“傅禽兽,你特么什么意思?蔓微已经这样了,能不能先把她送医院?我们之间的账,回头再算。”
“我的女人,我自会安排,无需陆少操碎心。缘分不够,就别强求。
你救我一命,整个傅氏集团,我都可以拱手相让,唯独蔓微,不、行!”
傅止深眸沉如水,冷眼扫过去,“她一日是我妻子,一生是我妻子。”
一言一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听在陆景翔的耳畔,好似鼓钟彻响碧空,让他半天回不过神。
反应过来后,叶蔓微已经被傅止深带走。
*
滋滋。
总统套房刷开。
叶蔓微被冷着脸的男人,霸道又温柔地塞进了浴缸。
见他不进来,攀着洁白的缸沿仰头看他,水眸一片汪汪。
“你摸起来好舒服,干嘛不进来?我想抱你。”
“想抱我?还是,随便一个男人你都想抱?”
男人眯眸,吸完最后一根烟,终究还是走进去,优雅蹲在她面前,捏起她的下巴。
想用力捏疼她,又舍不得。
她浸泡在清澈的温水中,大概惬意了,笑得没心没肺。
纠结的,只有他自己。
居然背着他陪陆景翔参加什么鬼年会。
他公司的年会,也没有瞧出她有半点想出席的意思。
“想抱你。”
叶蔓微醉茫茫的眼睛,朝他软笑,从浴缸摇晃爬起来,干脆猛地扑向他。
一下子,扑到他身上。
一点红唇,吻住男人的性感喉结。
喉结这玩意,大多数男人的敏感点,傅止深,也是。
肌肉瞬时绷紧,喑哑的嗓音,灌在叶蔓微的头顶。
“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