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傅止深与秦放汇集,一起用最快的速度抵达郑家别墅,也就是以前的傅家老宅子。
傅止深下车,秦放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往里面行走。
夜深人静的辰光,隐约有男女间谈笑的声音传来。
秦放嘴里嚼着口香糖,嗤笑了声,冷嘲热讽,“听听,死到临头了,郑振军还找上小辣妹热热闹闹,八十岁的老东西,那玩意能行吗?”
傅止深走在前面,黑眸直视着前方,没搭理。
夜色中,那张俊脸,冰冽无情,像是一张最冷酷的面具。
畅通无阻地走上台阶,伫立在正门口,他眯紧狭长的眸子,看向奢靡的大厅。
沙发主位上,坐着郑振军。
左右的单座沙发上,分别是温宏伟,以及,一个穿着马靴皮夹克的短发女人。
听见动静,女人猛地扭头过来,眼底的冷峭,在看清楚傅止深的面容后,瞬间化为炙热。
“阿深,你来郑家,找我的吧。”
她站起身,满脸期待地盯着他,一抹红唇勾起,嗓音沙哑又魅惑地笑道,“好久不见,阿深,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英俊迷人,迷得我心跳砰砰加速。”
“我不找你,更不想见你。”
傅止深眼神骤然冷厉,视线轻飘飘掠过冷子琳,转而盯了眼温宏伟,最终,盯紧了郑振军,眸底要笑不笑的,千年寒冰。
“爷爷,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欠我的,也该还了。”
郑振军手握茶杯,正在喝茶,闻言苍老的身躯狠狠震动,心中也涌出不好的预感,面孔却无比镇定,哈哈笑道,“止深,你这孩子,大过年的,跟爷爷开玩笑呢。
来来来,在座的,都是你的亲人或者朋友,以前有过不愉快的摩擦和纠纷,但都过去了嘛。
从今天开始,大家看在我的面子上,既往不咎。
做生意嘛,一团和气,和气才能生财。”
嘴里这么说着,郑振军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迅速朝一旁的老管家打了个手势。
老管家心神领会,微微弓着腰,转身悄悄地往二楼的楼梯口走。
忽而,被秦放几个大跨步,拦在了前头。
那军痞子,一把就拎起老管家,狠狠丢在地板上,冷笑不止,眼角的疤痕,狰狞浮现。
“好好呆着别动,老子留你一条老命。”
说完,秦放吹了声口哨,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唰一声,抵住老管家的脖子,冷笑着看向震惊不已的郑振军。
“老东西,今天晚上,就是你的死期,好好享受最后一刻自由呼吸的味道。”
郑振军脸色一变,不屑于与秦放口舌之争。
转过头,伸手指着身躯昂挺的男人,痛心疾首地骂道,“孽障,大过年的,你想大逆不道弑杀爷爷吗?别忘了,兰芳芳还在我手里。”
“兰芳芳”三个字,就像是在温宏伟的身边,点燃的一颗炸弹。
他猛然变了脸色,悄无声息的,把屁股往旁边挪了又挪,距离郑振军更远。
冷子琳没留意,一颗心都扑在傅止深身上,一动不动凝望他。
但傅止深对她全然不在意,瞳孔里一片逡黑寒光,射向郑振军,“怎么,你还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