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蔓微清晨醒过来后,右眼皮就一直狂跳。
难道,又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叶蔓微心神不宁地想着,刷牙洗过脸,简单做了顿早餐,等小乖小宝和小贝都吃饱了,就推着轮椅上的小乖,带上小宝小贝出了门。
叶全手术成功后,今天做复查,她陪着去,顺便也复检一下小乖的康复情况。
市立医院,叶蔓微找到秦主任。
把小宝小贝安排在vip病房,她和白棠跑上跑下,给叶全和小乖做了一项又一项检查。
忙碌了一上午,基本都检测完了。
小乖的康复状态不错,差不多半个月就能痊愈。
而叶全的诊断结果,还需要一点时间,才会整理出来。
叶蔓微想了想,让白棠带上小乖先回病房,她在这里等。
等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秦主任把一份报告,交到她手里,笑着说道,“叶老先生康复的情况挺好,大致没什么问题,只要最近一个星期,护理得当,应该不会引发后遗症。”
听到“不会引发后遗症”这句话,叶蔓微紧紧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冉冉地回到胸口。
她敛了敛眼,朝秦主任微微一笑,“大过年的,还麻烦秦主任你走一趟,辛苦了,谢谢你。”
秦主任摇着头笑道,“叶医生太客气了,我这也是,职责所在,今天晚上除夕夜,提前祝你和傅先生团团圆圆。”
叶蔓微愣了下,深吸一口气,才慢慢地“嗯”了声。
假如她确实是温家的女儿,她与傅止深之间的关系,大有可能团圆不了。
不过这些隐私方面的事情,她也不会告诉给秦主任听。
所以,她只是再次朝秦主任笑了声,转身往住院部那边走。
走了大概两三米远,迎面碰上了柳腰款款的温然。
对方的声音,阴冷中蕴藏一股挥之不去的得意。
“叶蔓微,明天这个点,你和温宏伟的亲子鉴定,就会出来结果。
到时候,你百分百属于温家的人,与止深相隔血海深仇。
你的亲生父亲,伤害止深最在意的兰姨,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还有什么脸面,赖在止深身边。”
“结果不是还没出来吗,你急什么?”
叶蔓微抬头望着温然,淡淡的说道,“如果我百分百是温家的亲生女儿,你不过一个养女,我分分钟可以把你取代掉。
而你真实的身份,不过一个女佣的私生女,连站在傅止深面前的资格都没有,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你闭嘴!”温然阴冷嘶了声,听起来明显崩溃。
“该闭嘴的,是你。”
叶蔓微皱了皱细眉,冷声开口,“大过年的,我不想跟你争吵计较,以后你再时不时跳出来针对我,就别怪我把你的真实身份捅到全网络,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你……!”
温然气得小脸铁青,缓了一口气,嗓音掺杂了讥讽。
“叶蔓微,就算我得不到止深,你也得不到。
别忘了,还有个杀人不眨眼的冷子琳。
你敢跟她抢男人,她就敢杀你全家。
是止深重要,还是你养父养母三个孩子的命重要,你自己掂量。
还有,止深明明知道温宏伟非常有可能是你的亲生父亲,结果怎样呢?
昨天晚上十点多钟,他还不是安排了陈局率领许多的警员,把郑振军和温宏伟当场逮捕。
你以为止深对你有情有义?
呵,别傻了,他就是为了让你重新爱上他,再狠狠伤你的心。
从小到大,二十多年都在仇恨血水中浸泡过的男人,怎么可能有心呢?
除了舍命为他的兰芳芳,他把她当亲生母亲一样尊敬,别的女人,他谁都不爱。”
郑振军和温宏伟昨晚被抓捕送入了警局?
傅止深的动作,这么快吗?
那……他有没有受伤?
叶蔓微无声地吸一口气,凛了凛心神,盯了眼唇角挂满讥诮的温然,顺手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挂到耳后,不以为意地说道,“不管是谁,做过泯灭良心违法的事,就该接受法律的制裁。
这件事,我不认为傅止深做的不对。
至于我和傅止深,那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什么叫与我无关?如果不是你一直暗恋止深背地里勾引他,和止深结婚的人,是我。”
温然猛地变了脸色,嗓子尖锐而嘶哑,“止深是我的,只能属于我。
你和冷子琳,都该死。
我会想尽办法,把这一切夺回来,把止深夺回来。”
事到如今,说她偏执也罢,疯狂也罢,反正她就是恨毒了叶蔓微,绝对不会让这个贱人事事如意。
叶蔓微拧眉,只觉得眼前的女人,可怜可恨,极端又癫狂。
“你喜欢作天作地,枉费心机,直到把你自己作死到监狱,那也是你的事,我只是有点替兰姨可怜。”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有点替兰姨可怜?”
温然要吐血,绷着脸,阴冷密布,“把话说清楚,你到底什么意思?”
“就字面上的意思,你自己慢慢想,我还有很多事要忙,没功夫陪你详细说叨。”
叶蔓微实在不想与温然多说一个字,揉了揉眉心,迅速转过身,踏入不远处的电梯。
温然站在原地,恨得攥紧拳头,尖尖指甲刺入手掌心的肌肤,一抹疼痛传来,让她更愤怒,脸庞阴得能滴出水。
不知道站了多久。
她脑海里,猛然炸开了锅。
止深早就把很多资料甩到她面前,证明她千真万确只是一个女佣的女儿。
但她压根不相信,不接受。
没有仔细看那份资料上的内容,更没有心思记住那女人的名字。
如今,叶蔓微居然敢对她说出那样的话,是不是说明了——
兰芳芳,其实,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而兰芳芳被郑振军关押之前,并没有结过婚。
也就是说,她温然不仅是佣人之女,还是个父亲不详的私生女,身份低微又下贱。
别说与止深相提并论,就是与叶蔓微那个贱人相比,都是云泥之别。
温然顿时脸庞一阵红一阵黑,沉默了很久,最终,踩着高跟鞋悻悻而去。
此时的叶蔓微,乘坐电梯,抵达到一楼大厅,脚步往左拐,打算去缴费处交纳叶全这两天的住院费用。
她刚要起步,一股凌杀的寒风拂到她脸上,眨眼间,面前多了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女人。
对方一双凌媚的眼睛,牢牢盯着她,看上去,格外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