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止深没搭理秦放的痞言痞语,冷着脸上了宾利。
两个人去了趟海城公安局,和陈局见了个面,把起诉他利用权势镇压民工闹事的案子撤销,再顺水推舟,利用手上的充分证据,合理地推到郑振军等人的头上。
当然,整件死了九个民工的特大事故,其实都是郑振军温宏伟和冷子琳在幕后搞得鬼。
但一击必杀的证据,还是没有找到,只能先立案。
“傅先生,把您请到这里,就是做个姿态,用来安稳那群闹事民工的心,确保我们接下来的工作更加顺利地开展下去。”
“我明白。”
傅止深眯着眼睛,面无表情说道,“整件事预谋已久,要找到一锤钉死的证据,不容易,还望陈局加大力度一一侦查,辛苦了。”
虽然工地死人的新闻,已经压下了热度。
但不排除死灰复燃,尤其郑振军那群诡谲之徒,完全不走常规套路。
陈局沉沉点了下头,“傅先生,您放心,警局这边有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傅止深站在窗边,望着天边的红日冉冉升起,眯眸冽笑了声,“如果你人手足够的话,帮我查查冷子琳在海城布下的人马势力。”
陈局敲了下办公桌面,“没问题。”
谈完公事,秦放去了洗手间还没有回来。
傅止深坐在车上,喝了两口纯净水润喉,纪恒的电话打了进来。
“行。”
傅止深拧眉,修长指节敲击着手机,等秦放回到车内,立即开口说道,“温宏伟关押在哪号监狱?”
“不在这边,关押到郊区的壹号监狱。”秦放看了眼面如寒渊的男人,递了根烟过去,见他不抽,又收了回来,点过火塞进自己嘴里,接着说道,“怎么,你丫的打算现在去瞧瞧岳父大人,还是打算亲自审问?”
“没必要。”傅止深抬手按了按眉心,冷声说道,“我只是担心蔓微,亲生父亲是个杀人犯,对她来说,终究有根刺。”
秦放摊开双手,“小嫂子难受也莫得办法,毕竟亲子鉴定书做不了假。
而且,小嫂子整容前的长相,确实有几分像杨静,但气质方面,比柔柔弱弱的杨静更胜一筹。
怕就怕,杨静为了搭救温宏伟,跑到小嫂子面前,要求小嫂子做这做那的。”
傅止深嗯了一声,“她已经找过了。”
“草,速度这么快咩?!”
秦放怪叫一声,很快回过神,搓了把脸,冷笑着丟掉手中烟蒂,“温宏伟对她情深义重,她倒也是个重情义的,迫切想把温宏伟从监狱里面捞出来。
但她去找小嫂子喊救命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小嫂子的心情?
一边是止深你丫最敬重的兰姨,死于温宏伟之手,一边是刚刚得知的亲生父亲,犯下滔天罪行。
左右为难,左也不好,右也不是,小嫂子实在太难了。
但凡杨静真的把小嫂子当成了亲生女儿,就不会去为难她。
说来说去,还不是自私他妈给自私开门,自私到家。
温宏伟的命是命,兰姨的命踏马就不是命吗?”
傅止深表情幽静不变,眸底却藏着一股寒冰,淡淡扫了眼秦放,看清楚他眼中的讥诮。
没错。
温宏伟是一条命,兰姨也是一条命。
更何况,兰姨是他视为亲生母亲的人,他最敬爱的长辈。
温宏伟十条命,也抵不上一个兰姨。
他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薄唇逐渐抿成一条锋利直线,然后,低下头牢牢盯着叶蔓微的微信头像,什么也没说。
兰姨已死,他大杀四方的时候,便不再有任何顾忌。
*
车子半路经过傅氏集团,门口一对热烈拥抱的男女,差点闪瞎了秦放的眼。
“卧槽槽!!!温莲婊找下家的速度,啧啧,堪比光速。”
妆容精致打扮华贵的温然,被吴刚紧紧拥在怀里,身子贴身子,嘴黏嘴,吻得如火如荼。
大有一吻到地老天荒的架势,腻味得很。
秦放瞥了两眼收回目光,从后视镜里撞见了傅止深寒潭般的眸光,忍不住调侃。
“止深,哈哈哈,老子突然感觉到你丫头顶上一片青青大草原了,还是荧光绿的那种,又亮又灿。”
傅止深淡淡挑眉,“我从未碰过她,她找谁,都跟我没关系。”
“老子知道,哈哈哈,开个玩笑,缓和缓和气氛。”秦放咝咝呵笑,“当初口口声声对你喊真爱,转头就找个一无是处不如你的吴刚,笑死老子了。
她哪里是对你有真爱,明明是对傅止集团有真爱,痴心妄想要坐上集团夫人的位置。
等她清楚了傅氏集团已经不值两分钱的时候,不知道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与你无关,与我无关。”傅止深眼尾狠凝。
*
有了秦放的插科打诨,时间过的飞快。
两个大男人找了间饭店吃了一顿简单的午餐,又处理了一些必要事务,傍晚五点半,宾利停在了帝景酒店门口。
秦放拍了拍方向盘,看向推门下车的男人,眯眼痞笑。
“老子哪儿都不去,就在车内等你,有事就call哈,老子二十四小时为你丫服务。”
“嗯。”
傅止深微微颔首,下了车迈动两条大长腿,跨进酒店,径直走向电梯。
前方两米远的地方,哒哒的高跟鞋声音,逐渐传入耳畔。
电梯门已经开了,傅止深没抬眸,抬步跨进去。
摁动按键的时候,一双穿着黑色马丁靴的女人双脚,也跟了进来。
电梯的双门,在她身后即刻关拢。
女人皮衣皮裤,飒爽又冷媚。
细长的眼尾凝视电梯内英俊无双的男人,笑意徐徐。
“阿深,你比约会时间提前了十分钟,是迫不及待想见我,还是想着提前布局呢,嘶,啊……”
冷子琳忽然一声妖媚的浪呼,顺着手腕被傅止深紧拽的那股力度,身子一软,顺势投入了他宽阔的胸膛。
“阿深,你对我这么急不可耐,让我忍不住又想起了我们一起同床共枕的那些夜晚,你压着我,我压着你,缠缠绵绵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