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身后的呵斥声,秦放反应也快。
迅速扯着白瑶,窜出酒吧,朝街对面一辆普通的黑色轿车跑去。
边跑边疑惑哪里露出疑点和破绽。
“那个人,海城的,还说是我前男朋友。”白瑶气喘吁吁,边跑边向秦放解释。
右臂被他拉拽,隔着旗袍的袖子,依旧避免不了肌肤碰撞。
男性火热的大掌,滚烫如铁,让白瑶猛地一震。
她有厌男症的。
此时此刻,她不仅允许秦放跨过两米的安全线距离,还与他有了肌肤间的亲密接触——
最可怕的是,她竟然不觉得恶心,呕吐,就是汗毛有点竖立起来。
这个男人,到底什么奇葩体质,完美避开了她的厌恶点?!
一分钟内,白瑶被秦放粗暴地塞进车后座,嘭地一声关车门时,差点夹到她的两根手指头。
十分钟后,车后追上来的一群尾巴,被秦放东拐西拐,利用高超的车技华丽丽的甩掉。
白瑶透过后座的玻璃窗,看见以苏安谦为首的一群打手,还在大街小巷无头苍蝇似的乱窜,高兴坏了,呼呼拍打胸口,朝开车的秦放比了个“v”手势。
“秦少,那群傻逼比都被甩了,你牛逼,给你一百万个点赞。”
秦放扭头,冲她大笑咧咧,“老子还有比这更牛逼的地方,辣椒货你要不要试试?”
他已经擦掉了脸上面具似的装扮,露出本来的粗狂面目。
随着他嘴角咧笑时,那条斜斜横穿眉心的疤痕,也跟着一起跳跃浮动。
白瑶没有第一次见面的害怕,反而感受到,一股浓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
总之,今天这个英勇救她出销金窟的男人,怎么看怎么帅。
秦放扭回头,继续保持极快的速度开车,黝黑视线,盯着后视镜呆愣愣看着他的女人,突然开起了黄腔。
“再看,老子停了车吻你。”
“咳咳。”
白瑶一吓,慌乱移开眼神,往后倒在坐垫上,一路上安静如鸡。
最后,下了车站在街道上,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她,被秦放带进了一家酒店。
走进去,只有她和他。
白瑶心里压抑不住的紧张,她身上有那个肥腻老男人乱摸的痕迹,恶心到爆,急需冲进浴室狠狠洗刷一把。
但秦放径直躺在沙发上,大长腿一撩,撩到茶几上,眯眸腾云驾雾,明显短期内不会离开。
“秦少,你要吃点东西吗?”
秦放戏谑的眸子,瞥到她浓妆艳抹的脸蛋,一抹嫣红的唇,忍不住喉结突突滚动,“不需要。”
“那你要另外开间房休息吗?”
“不用。”
“可是……”
“叨逼叨,叨逼叨,你好吵知不知道,比老子还多话。”
白瑶当初被怼得差点吐血,偷瞪他一眼,按捺住愤怒,说道,“我要洗澡换衣服,一切搞定后,还要出门接着找小贝。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秦少的名声影响不好吧,麻烦秦少你先出去。”
狗男人,霸在沙发上不走,她怎么好意思去浴室脱了衣服洗澡?
秦放没想到,她对他聒噪的真正目的,是这个。
愣了一愣,马上想到带上她一路从包厢跳上车,中途难免触碰到她白嫩的手臂。
那抹从未有过的激荡,让他喉结微微动。
嘶。
他抹了把脸,“五分钟,老子只给你五分钟,止深马上到。”
“你不出去?”白瑶瞪大眼。
秦放听了,懒洋洋伸了个懒腰,咬烟眯着眼笑。
“那群亡命之徒,随时都会找到这里,老子可以出去,但你确定,真要把老子赶出门?”
听说苏安谦随时会找上门,白瑶小脸刷地一下变得苍白。
与其被苏安谦和一群打手恶心,还不如留着秦放在。
至少,她对秦放,没有发自内心的厌恶。
倒是苏安谦,口口声声说是她大学期间的男朋友,甚至差点把她那个了。
但她一点都没有印象,甚至在苏安谦靠近时,感到一股浓郁的心理性厌恶。
两相对比,她只能不情愿把秦放留下,翻找到酒店贴心给女客人准备的崭新衣物,一阵风似的,跑进浴室。
*
白瑶进去不久,大概三分钟不到,傅止深携带一身的冷气,推门走了进来。
俊脸隐约一层薄薄的汗珠,他却没时间擦拭。
只跨入两步,站在那儿,一脚在前,一脚在后,微微弓着昂藏的身躯,整个人呈现一种随时攻击的姿势。
“止深,你丫的,为毛这幅表情?”
秦放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跳起来的时候,嗞着牙嘶了声,才恍然发现,下半身的迷彩裤,不知什么时候被划了一道,有血渗出来。
靠靠靠。
什么时候受的伤,他竟然印象全无。
可真踏马有点邪门。
“止深,整个澳城,包括这家酒店,有问题啊。”
傅止深一顿,扭头盯向秦放右小腿的伤口,忽而,锋利的眸光,射向天花板的水晶吊灯。
那上面,赫然染印了一个墨黑色鹰隼图腾。
是那个女人最爱的标志。
傅止深眼尾一眯,浑身气息即刻冰冷如铁,“你开房前,都不检查有没有问题?”
“老子检查了啊,当时没……”
“问题”两个字,被秦放骤然咽进肚子里。
顺着傅止深的目光往上瞧,他也发现了,那个诡异无比的标志。
“草,死男人婆,沉入海底都不死,简直阴魂不散,祸害遗千年。”
秦放变了脸,赶紧跑到另一侧,握拳敲击浴室的房门。
“辣椒货,麻烦大了,你赶紧的,换了衣服跟老子走,再磨磨蹭蹭,老子就只能先跑一步,留下这条命给你收尸。”
话音刚落,白瑶就换了套黑色的运动套装跳出来,还顶着满头满脸的水汽。
“秦少,整个澳城,都是那伙人的地盘,我们逃去哪里?还有,小贝都没找到,我不逃,我要留下,拼了命也要找回小贝。”
白瑶说着说着,猛然留意到站立在门边面无表情的男人,吓得差点腿抽筋。
“傅先生,对不起,对不起,我把小贝搞丢了。”
傅止深微微摇头,修长的手指握紧,“与你无关,对方有备而来。”
但这句话,并不能让白瑶的心里的内疚减少一点。
他和蔓微姐越是说小贝失踪与她没关系,她就越难受。
秦放见她难受得低下头,走上前,拎着她的衣领往外拖。
“止深,我们先离开,找个不是男人婆的地盘,先把手里头的所有线索撸清楚,再计划下一步。”
*
一行三人,出电梯,行走在酒店中堂。
傅止深走在最前面。
忽然,他背影笔直,站着没动,眼神彻冷刺骨地,盯着门口的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