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程栩机械地扶坐起来才看到远处坐着一声不吭的夏越。
他还是昨晚的衣服，脸上的油性粗线已经擦干净，坐着一动不动盯着洋天伊。
洋天伊接过程栩的杯抿了几口，干渴的喉咙瞬间湿润，她还记得他们撞车了，但是后来发生什么事就不清楚，但看他们相安无事地来看她也就猜到个所以然。
彼时门外轻敲，打破了尴尬地气氛。
医生跟白政年一脸沉重地走了进来。
女医生左手拿着报告，右手插着衣兜走了进来，环顾四周最后视线落在她身上：“大家回避一下，我要检查。”
大家识趣退出房间，然而白政年却始终站着不动，而女医生也没打算赶他走的意思。
洋天伊经历了那么多事，察言观色多少懂一点，看他们脸色不好就知道有事发生：“我的脚怎么了？”
他们三一直站在外面，只是医生把他们排除在外多少觉得有问题。不知道是不是程栩太敏感，总觉得出了什么事。
有同感的不止是程栩，夏越也意识到，一直隔着玻璃观察着洋天伊表情微变化。
他们大概谈了快一个小时，后来白政年气得走了出来，所有谈话就此结束。
女医生只是让她好好休息，于是继续巡视其他病房。
苏灵目送女医生离开后迅速冲入房间。
刚才的气氛大家都察觉到了，苏灵本想一问到底但洋天伊靠着床头神容恍惚，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气一下就烟消云散。
“我去买些日用品回来！”说完苏灵提起背包转身就走。
程栩静静地靠在门壁观察洋天伊。
洋天伊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从桌上拿起水杯喝了起来，还不时瞄一下他们脸色。
夏越坐在靠墙沙发上也不靠近洋天伊，眼神却若有似无地游离她身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不问我点什么吗？”洋天伊见他们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忍不住调侃道。
夏越心里一堆问题，又不敢打扰她只能委屈巴巴地闭嘴。
“你病情怎样？”程栩忍不住拉了张凳子坐向前。
洋天伊愣了愣，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眼神闪躲，又机械地低下头似乎在调整思绪。
“就……可能以后是瘸子。”
她的语气平淡，有一种与我无关满不在乎的感觉。
夏越像瞬间被撞出了耳鸣，他踉跄地走到病床前，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我想单独跟夏越说几句话。”洋天伊率先发话。
程栩不想走可是洋天伊开口，他却不得不离开，他满脸担心换来她的想单独跟夏越谈话。
他很不是滋味，收起脸上的表情，爽快地离开。他不敢怠慢免得被她看出异样。
倒是被点名留下的夏越忐忑地坐下，他不知道说什么只想尽快找到补救方法：“你不要放弃，医药费算我的，我尽快帮你安排更好的医生！”
“不用救了，反正我最后也会死，别浪费钱。”洋天伊一副消极的模样让夏越不知所措。
“你别放弃啊，不要判自己死刑！”夏越慌忙地掏出手机，一个滑手抓不紧垂直地坠入地上听到清脆的碎屏声，他机械地拿起来看着密密麻麻的碎痕，一时间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