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进这才知道宋蕊儿过的并不快乐,她和周锦鹏完全就是家族联姻,婚后周锦鹏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动则就是打骂,在他眼里宋蕊儿根本不是妻子,完全就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宋进不由拧起了眉头,周锦鹏这个人渣,果然该死。
宋蕊儿含泪笑了笑,又说道:“我听我爸说了,你已经拿回了公司的所有权,进哥,不管别人怎么想,我都不会怪你,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的。”
宋进点了点头,心里却莫名有些沉重。
“你也一样,如果周锦鹏再欺负你,你就给我打电话。”
“嗯,我知道进哥,那我回去了。”
宋蕊儿甜甜一笑,拉开车门下了车。
宋进离开了宋二叔的小区,却没有回家,他把车停到了江边,点起了一根烟。
当年安琳就是在这里捞出来的,那时候母亲死死的抱着他,宋进并没走到跟前去看,但从人群的缝隙中仍然看到了那张苍白浮肿的脸,的确是安琳无疑,可安瑶为什么会不知道她的死因?
安琳并不是什么大人物,按道理不应该封锁一个小人物死亡的消息,莫非这中间还有什么隐情?
父亲惨死在别墅的院子里,他也总能感觉到有一双无情的眼睛躲在某处盯着自己,直到跟王老离开,那种感觉才逐渐消失。
但是,为什么他母亲没事?
如果针对的是宋家,为什么宋家的老二老三完全不受影响?
还有安琳的死,会不会只是某个巧合,其实和宋家完全无关呢?
宋进靠在车上,一根烟抽完,又点了一根,袅袅的烟雾下,他的思绪又回到了七年前。
这时,一声破空的声响从背后传来。
宋进闪身回头,却听啵的一声轻响,车门处多了一个黄豆粒大小的小洞,里边好像镶嵌了什么。
五指微一用力,一团小小的东西被吸了出来。
打开一看,是张宽约一指的纸条。
上面写着几个蝇头小字。
欲知你父亲的死因,速去雾海湖。
宋进五指收拢,将纸条攥在了手心,欲通过对方的气息找出他的位置,但是很遗憾,方圆三里,都没有人迹。
毫无疑问,对方是个高手。
宋进忽然没了继续想下去的心思,抬手弹飞烟头,人已跳上了车。
如果不是因为和周护有约,他恨不得立即就去雾海湖看看,但在没解决洛城的事前,他还不能走。
回到家,天已经黑了,听着母亲和安瑶低低细语,宋进并没过去打扰,他返回了自己的屋,调匀呼吸便入了定。
第二天一早,宋进去了公司。
会计拿过了五大本儿账簿,宋进一目十行,没用上两个小时就全部看完。
果然不出他所料,宋氏现在已进入了负债期,七年的时间足够宋家两兄弟将公司给搬空了。
“詹妮斯,帮我查一下宋成臣宋成礼两兄弟的钱都去了哪儿?”
一个妩媚的女人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
“没问题,亲爱的宋,你已经回到洛城了吗?”
宋进笑了笑。
“回来了,所以我只能拜托你了。”
女人娇笑了一声:“亲爱的宋,你又欠了我一次,下回见面,可要连本带利一起还哦。”
挂断电话,宋进再次离开了公司,除了安琳的妹妹,他最挂念的就是他的兄弟吴海涛。
他的脚筋被人挑折,还有一个老妈要养,日子定然不会好过。
驱车来到了四元街的街口,已经看到了一家名叫福粒的米店。
宋进下了车,正好看到一个跛脚的男人搬着一袋米往门口走。
看着昔日的好友变成了这样,宋进的喉咙哽住,往前走了两步,又站住了。
他不知道吴海涛和父亲的死有没有关系,但却清楚吴海涛是为了救他,才被一个叫梁四的痞子给打残的,回忆倒转,当时的一幕又在眼前涌现。
宋进转身,拉开车门,梁四这笔帐,也是时候讨回来了。
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叫骂。
“吴瘸子,你这生意做的不错啊,妈的,哥今天已经掀不开锅了,给两袋子新鲜的尝尝怎么样?”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步三摇的从胡同里走了出来,一脚就踩住了吴海涛的米袋子。
吴海涛似乎不愿意惹事,陪笑着说道:“平哥,我这就是个小本生意,您还是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平哥挪了一下脚,直接踩在了吴海涛的手背上。
“妈的,你别给脸不要,要不是我照着你,你这店能特么开到今天吗?”
吴海涛依旧陪着笑:“平哥,等着过节的,我吴海涛一定好好孝敬您,今天还要做生意,还请平哥看在兄弟往日没少拿钱的份上,放兄弟一马。”
平哥呸了一口,唾液吐在了吴海涛的脸上,随后就是一脚,将他踹到了地上。
“妈的,今天这米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你们两个赶紧滚过来,一人扛一袋子走人。”
胡同里又跑出了两个人,正要扛米,却见远处走来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
吴海涛赶紧爬起来,陪着笑问道:“先生,要买米吗?”
“买,这店里的米我全买了。”
浑厚低沉的声线让吴海涛嗅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他惊愕的抬起了头,那人也缓缓的拉下了挡住了半张脸的领口。
“你是……宋进?”
宋进一把抱住了他。
“兄弟。”
一边的平哥吐了口唾沫,不爽的骂道:“妈的,你们两个看什么,赶紧给老子搬啊。”
宋进放开了吴海涛,同时也踩住了米。
他眯着眼眸,光芒冷冽森冷。
“我看今天谁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