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讨论到最终也没有结果,周子寻下令让许羌悠专心攻克解毒一事。
周子渊离开后,许羌悠才出了御书房,出门便看到了周子渊在等她。许羌悠却擦肩而过,目不斜视。此时周子渊叫住了她:“许医官,你对皇上可真是忠心不二。”
许羌悠停下来看着他:“臣做的只是分内之事。”
“许羌悠,你的心真狠。”
“臣不懂王爷的意思。”
周子渊看着她恭敬的模样,心中冷笑,当年的她是何等的肆意,如今为了在周子寻身边,甘愿收起所有的锋芒。
而他当年所做的,倒是为周子寻做了嫁衣。
“罢了,你走吧。”周子渊摆了摆手别过脸。
许羌悠恭敬的行礼之后转身走了,周子渊也甩袖离开。
晚上,南栀打发了宫里的宫女,偌大的宫殿里,她独自收拾着行李。毕竟这儿是安渝之的住所,她并不敢随意翻动,只是找了几件简单的衣物包起来。
收拾完毕,便听到了敲门声。这个时候了,还会有谁来?
南栀打开门后看到来人忍不住惊讶,但面不改色:“皇上,你有事直接召唤便可,不必亲自来的。”
“渝之,你还在生气吗?”
周子寻的语气亲昵的过分了,她的心颤了颤,难道原主跟周子寻有何不可告人的关系?现在她十分庆幸选择与跟顾时清一起离开,否则她如何与周子寻相处?
“不让朕进去坐坐吗?”周子寻见她没有回复,问道。
南栀果断的回绝了:“皇上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天色晚了。”若是让周子寻进房间了,她真不知该如何与他相处。
“渝之,朕知道你一定生气了,今日在祭神典礼上你是否故意表现惊人?朕知道,这些年让你装作无作为甚至被人唾弃,对你很不公平,是朕的错,让你忍耐了这么久。”
南栀彻底傻眼了,原主和周子寻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私情?可周子寻的样子来看,也不像是有私情的样子,但两人之间一定有什么不简单的关系。
“渝之,若是想成为称职的小国师,朕不阻拦你,往后你可随性而为。”
“那你可会同意我和国师同行去寻苗疆一族?”南栀似乎猜到了他的目的,不管两人关系如何,今日在御书房的时候,周子寻并不想让她走,恐怕周子寻现在道歉只想让她心软。
不过南栀不是安渝之,她不会对他心软,周子寻的笑僵在了脸色:“可是……”
“在百姓的眼里,这次寻找苗疆一族乃是大事,国师和小国师是一体的,所以作为小国师,我一定要去。”
南栀态度不容拒绝,周子寻无奈的叹息,他早就猜到了结果。安渝之固执的时候,谁劝都没用:“那你答应朕,一定要平安回来。”
周子寻说完便拿出了一个红绳穿起来的哨子,他将哨子戴在她的脖字上:“若是你遇到危险无法脱身,只需吹响这个哨子,便会有人前来救你。”
南栀看了眼哨子,并未拒绝:“谢谢皇上。”
安渝之没有拒绝,周子寻这才松了口气,至少她还愿意理他。其实安渝之她离开大周也好,与许羌悠相处必定不和。
“安渝之,朕说过保护你必然会实现。或许你现在无法理解朕,可逆总会明白朕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周。”
“皇上心系大周,是大周百姓的福气。”
“你还在生气。”
两人僵持不下,南栀沉默不语,让周子寻十分无奈:“今晚早点歇着吧,明日便要启程了。”
周子寻直接转身离开了,并未停留。
月色下,周子寻的身形本就单薄,如今看着似乎更加瘦弱了。
南栀拿着哨子,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了,心中百味陈杂。看来周子寻应当很喜欢原主吧,可原主却对周子寻失望了,否则她便不会站在这里了。
她一直对醒来时地上的那个酒杯有怀疑,虽然没有任何不妥但一定有问题。安渝之身上都是迷,她的秘密会随着死亡永远消失吗?
周子寻早就失去了安渝之。有的人一旦错过就不在了。
因为她不是安渝之,她是南栀!
第二日,所有人都在城门处等待两位国师,可时间久了,两人还未出现。
大臣们都急了,可周子寻似乎极有耐心。
可皇上都不急,他们也不敢说话。
此时有人急匆匆地跑来:“皇上,两位国师已不在宫中,只留下了一封信。”
周子寻接过信,上面只有寥寥数语,他看完之后道:“两位国师早已启程,大家都都回去吧。国师此意,无非是不想惹人注意,此行艰难险阻,两位国师了大周,付出甚多。”
“皇上说的是。”众人连忙附和
周子寻看着空荡荡的路,渝之,你当真如此狠心,连见朕一面都不肯?好在昨晚他将哨子给了她,否则如何安心。
此刻,南栀和顾时清各自坐马背上,在乡村道上悠然徐行,南栀手里是各式小点心,一路上都吃的很开心。
似乎是某种小点心十分喜欢,一直在袋子里翻找着,十分可爱。
南栀终于找到了,顺手递给了顾时清:“你尝尝,这种点心很美味。”
顾时清接过点心,浅尝了一口,南栀盯着他的表情,似乎有些紧张。顾时清立刻点了点头:“确实美味。”
南栀立刻笑了:“那是,我说的必然不会错。你再等等,还有更好吃的。”
这一幕,真让他觉得很熟悉。
“你为何一直盯着我?”南栀问道。
顾时清回道:“太熟悉了,你像极了一个人。”
“像极了一个人?”
“没错。”顾时清指着前面,“此离云悠谷路程远,我们要加速了。我们今晚赶到那里找个前面小镇的客栈歇息,小镇上有好吃的点心,你必然喜欢。”
“是瞿溪镇的七色糯米糕吧,太好了。”南栀连忙道,“赶紧走吧,今早买的这些只有一种好吃,气死我了,此时此刻糯米糕能安慰我。”
南栀大喊一声:“驾!”马儿奔驰二去,顾时清也紧追不舍。
顾时清看着马上的南栀,百味交杂,但更开心。努力学会了骑马的南栀,终于也能独自恣意洒脱的骑马驰骋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