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羌悠内心苦涩,没想到他真的会带着南栀这个累赘:“大师兄,你也太偏心了,之前我想与你同行你不愿意,可是南栀一说你就答应了。”
顾时清淡淡道:“师妹,你精通的乃是医术。你我历练的方向都不同,如何一起?”
“那你与南栀便相同了?”许羌悠怒意更甚了。
“羌悠,怎么又跟南栀闹矛盾了?”易渔阳过来解围了。他身着劲装,脸上还有汗珠落下,想来是刚刚练完了剑。
瞧着易渔阳维护南栀,她便故意道:“易渔阳,你处处维护她,可人家也没跟你一起下山历练,南栀可要与大师兄同行了。”
易渔阳问南栀:“你要与大师兄同行?”
南栀自然的点了点头:“嗯。”
“南栀,你与我同行可好?我的剑术有长进了,一定护你安然无恙。”易渔阳开口。
顾时清的眸子投向了南栀,却摇头:“我已经和大师兄约定了,不可反悔。”
易渔阳还想劝她,却被顾时清打算了:“易师弟,山主有事找你,快快去吧。”易渔阳无奈,不敢停留立刻去了。
“大师兄,既然你带了南栀,也带上我吧。”许羌悠不想放弃,顾时清已内定是下一任国师,若能与他同行,必定有益无害。
顾时清笑容满面,却一口回绝了:“我已约定与南栀一起。你可以与易师弟同行。”顾时清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回头会对南栀道,“上次你与我说过的剑谱。”
南栀接过来:“师兄,你不提起来我都不记得了。”
两人旁若无人的聊了起来,许羌悠甚是尴尬,只能愤然离开。这时候,易渔阳去找禅镜山主,禅镜看着面前的人问道:“可是时清让你来找我的?”
易渔阳点头:“山主,您有何吩咐?”
禅镜轻轻咳了两声掩饰尴尬:“藏书阁里的书有些潮湿,今日太阳不错,拿出来晒一晒。”
“只有这件事吗?”易渔阳疑惑。
禅镜面不改色:“嗯。”
易渔阳立刻道:“弟子这就去办。”
“藏书阁的东西都是重要之物,你性子沉稳,办这件事我也放心。”禅镜看易渔阳,十分惭愧。易渔阳每次被顾时清无故支开,都是拿他做借口,这么多年了也没个新花样。
“山主,此次历练之行,您可知道大师兄要带南栀同行?”他迟疑了片刻问道。
禅镜点了点头,似乎早知道了这件事:“你们自己做主便是,历练乃是对你们能力的考察,结伴同行也未尝不可。”
见山主似乎并无异议,易渔阳只好离开了。
易渔阳不死心还想劝南栀,却不曾想两人已经提前离开了不离少,有人告诉他这件事后,他气的差点把剑扔了。
而结伴而行的两人早就过了瞿溪镇,马上就要到楚国境内。
“大师兄,你是如何想到提前带我离开的?”两人乘着马车徐行,南栀将从瞿溪镇买来的七色糯米糕扔进了嘴里,一口一个。而顾时清的手中握了本书。
“许师妹想与我们同行,若是生出了变故,你肯定要不悦了。”这几日许羌悠一直不死心拦着她,他招架不住便带着南栀先行一步了。
吃完了最后一个糯米糕,袋子早就空了,南栀叹息:“怎么没多买点呢?还不知道何时才能来瞿溪镇呢。”不过他的话取悦了她,“还好没带她一起。”
顾时清问道:“你为何总是和许师妹呢不和?”
南栀皱眉:“我不想说这个。”
“那便不说了。”他打开了帘子,看着外面,“此次历练之行,你可有想看的地方吗?”
“那倒是没有,只是这次我一定要学会骑马,免得许羌悠总是嘲笑我。等我学会了一定要骑着马去她跟前转转。”
对她这幼稚的想法,顾时清淡笑:“这有何难,路上我便能教会你。”
“前方可就是云悠谷了吧?”
顾时清点头:“这里地势险峻又危险,我们避开吧。”
云悠谷素有来被人称为死亡谷,这个地方与楚国相邻却原本不是楚国的境地,但是楚国势力微弱,世人皆将这个危险的地方归于楚国。楚王虽然不愿,却只能接受。
南栀也知道此地危险,若她独自前来必要一探究竟,可她不能带着顾时清以身犯险。
马车迅速从云悠谷前路过时,突然从旁边跑来一个小男孩,“求求你们救救我爷爷吧……”他跪在马车前哀求。
两人倏然停下马车,从马车上下来,便看到躺在地上的老人家,
南栀为老人把脉,瞥见老人手里的一株草药:“这是毒蛛草。”
“大姐姐,大哥哥,求求你们救救我爷爷,若不是为了我,他不会去云悠谷找草药……”
云悠谷这一带人迹罕至,他等了很久才等到了这辆马车,几乎将他们二人当做了救命的人。
两人对视了一眼,想要解毒蛛草之毒,只能找到毒蛛,且是以毒蛛草为生的毒蛛才能有可能。想要找到毒蛛也唯有找到毒蛛草丛。
“小弟弟,你爷爷进了云悠谷吗?”南栀她给老人吃了一颗药暂时缓解毒性,老人瘦骨嶙峋,衣衫褴褛。而小男孩也瘦弱,却精神奕奕,看来老人十分爱护自己的孙子。
如今正是赵楚两国剑拔弩张,战事吃紧的时候,赵国强盛对楚国势在必得。而其他的国家袖手旁观。如此楚国便遭殃了,楚国的百姓也遭受了苦难。
眼前这对爷孙怕也是因为战争流离失所。南栀通过小男孩的话得知了她的猜想是对的。
战事不断,民不聊生,赋税加重,而小男孩的父母早亡只有爷爷相依为命。为了活下来,爷爷便去云悠谷找珍稀草药,依靠草药卖钱存活。之前的冒险爷爷侥幸生存,可这一次就没那么幸运了。
南栀听得心酸又心疼,她与顾时清对视了一眼,南栀是柔声道:“你在这儿乖乖照顾爷爷千万别乱跑。我与大哥哥一起去找解药好吗?”
小男孩守着身中剧毒的老人家,擦了擦眼泪:“大哥哥、大姐姐,你们定要平安出来,我和爷爷谢谢你们。”
两人进了云悠谷之后,发现这儿几乎被重重的黑色瘴气萦绕,只能透过丝丝缕缕的阳光,谷内十分冷。
“好多草药啊。”饶是南栀见多识广,也忍不住惊叹。云悠谷被人称为死亡谷并非没有理由,这些草药有不少毒药,一个不小心就一命呜呼了。
“你小心。”顾时清叮嘱,他用剑将草药拨开了一条路,“莫要随意触碰,我们尽快找到毒蛛草,才能找到毒蛛。”
此时,突然来了阵阴冷的风,紧接着便有一只巨型的黑鸟扑过来,锋利的爪子泛着冷光直击两人的心脏。
南栀反应很快抽出袖中银丝缠住了黑鸟锋利的爪牙。顾时清立刻用剑拦住击退了黑鸟,黑鸟开始仰天长啸,然后开始挣扎,那爪子一下子便抓断了银丝,然后用带着鲜血的瓜子猛烈朝着顾时清的方向攻击。
顾时清拿起了剑,朝着黑鸟黝黑的眼刺过去,黑鸟想用翅膀反击,但是它的翅膀再次被银线紧紧的束缚了!
就在剑距离黑鸟眼睛三寸之处,一个女人的声音打断了:“不要!”
声音十分紧张的解释:“黑鸟本无意伤人,你们别伤害它!”
此时顾时清的剑微偏开一寸,但是剑依然划过它的眼,在它的眼角处留下一道血痕。银丝“啪”的一声送开,那黑鸟急慌忙的朝着女子的方向飞过去,眸子里居然还有一份委屈,像是被人欺负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