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霁月听闻北堂煜来府上下聘礼,她气得浑身发抖,眼眶通红。
夜里用晚膳的时候,白洛瑶不言语的夹着菜,北堂煜却将肉淡淡的放在她的碗中,道:“瑶儿,只吃素菜怎么行?”
她再忍,咬着筷子说道:“谢过王爷。”
白平靖见此,只是抚须暗暗的一笑。
白霁月的手指甲都快嵌进了掌心里。
她绝不能容忍事态这样发展下去,若再这样继续,那么殿下一定会迎娶白洛瑶这个贱人!
晚膳过后,白霁月便回到自己的房中,她暗暗的谋划着。
“冬雨,快去买来。”
“大小姐……真的要这样做吗?奴婢不敢。”冬雨有些怂。
白霁月阴狠的露出眼神,她用一个簪子抵在她的脖颈上,道:“你要是不这么做,死的人可就是你了!”
冬雨便立刻低低着头,出去了。
白平靖带着北堂煜,走到客房里,恭敬的说道:“王爷,今夜就请歇在此处,若是有别的需要,尽管差遣本府的下人。”
北堂煜淡淡道:“有劳白国公了。”
“哪里哪里。王爷早些歇息。”白平靖便下去了。
白洛瑶在门前无所事事的看向别处。
北堂煜执过她的手腕,将她抵在里屋的门上,温热的气息蔓延。
“瑶儿,对于本王今日来贵府下聘礼,有何话说?嗯?”
他眸光深邃,唇如薄薄的削过一般。
白洛瑶瞪着他幽潭般沉邃的眼,道:“我没什么好说的,一切都是王爷单方面的一厢情愿罢了。”
北堂煜却是缓缓俯首,放大的雕刻般的俊美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是么?瑶儿,真不诚实。”
他修长的指腹抚在她明媚动人翘楚般的秀脸上。
白洛瑶的呼吸有些紊乱,她偏过头去,道:“王爷该歇下了,我也要回屋了……”
北堂煜不肯放过她,只是将她笼罩着,冷然启声道:“就这么不待见本王么?”
她想起他的伤势,蹙了蹙秀眉,道:“不是不待见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方便!”
他妖治般倾世的绝颜,隐隐的灼然。
北堂煜唇角勾起一抹弧度,道:“瑶儿,你是在怕羞么。”
白洛瑶恼羞成怒,她推开了他,便出了房门。
他淡淡的瞟了眼门外负气离开的她,掩上了自己的门,坐在桌前,饮了口水。
但半晌后,北堂煜的身体里便一股燥热传来,他冷冷的看向桌上的水,脸色冷沉的可怕。
他难以抑制这股忽如其来的感觉,他强行运功调息。
房门外,白霁月在门上的窗户纸上戳了个门洞,透过缝隙观察里面的情况。
丫鬟念夏给小姐送糕点的时候,恰好看见,便疾步的走回小姐的房间。
白洛瑶晚膳的时候没吃多少,这会子饿的慌。
念夏忙把糕点放下,说道:“小姐,我方才从王爷的客房前路过的时候,看见大小姐鬼鬼祟祟的,朝着里面偷看,还戳破了窗户纸的那种偷看!”
“有什么好看的?”她皱眉不解。
用膳的时候白霁月不是已经看了过瘾了么,还没看够?
念夏嘀咕着说道:“大小姐那个德性,我真怕她做出什么事情来。好端端的,为何要那样呢?难道大小姐真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白洛瑶沉吟了下,左右与她无关,她捻了几块糕点吃着。
但半晌,她心里又放心不下,便道:“这屋里头闷,我出去散散心!”
丫鬟念夏暗笑着,小姐就是这样傲娇的姑娘,表面总是不在乎,心底不知道有多在意王爷呢,心口不一!
白洛瑶快步的走到北堂煜的门前,正见白霁月在敲门,唤道:“殿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吗?我无意路过,听见殿下好似有些痛苦的样子……”
“不必。”里头传来一阵阴寒冷漠的声音。
白霁月却也没有死心,她试探性的推开房门,发现北堂煜并没有落栓,她心中狂喜。
她轻声道:“殿下,我可以帮你的。”
白洛瑶在不远处的树旁,望进里头,正见北堂煜额头满是汗,他正极力隐忍着什么,在榻上运功。
而白霁月缓缓关上了房门,笑得一脸得逞的样子。
她便几步的默默走到前门外,顺着那抹窗户洞,看向里头。
白霁月正脱下自己的外衣,说道:“殿下,我会帮你。一定会帮你的!”
白洛瑶一阵拧眉,她大概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北堂煜冷冷的睁开眼眸,在白霁月的手靠近他的那一刹那,她便惊叫着一声,“哗——”的被一股深厚的内力震开,飞出了门外。
白霁月倒地在院子里,白洛瑶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跟后,还没看多少热闹,自己的手腕就被一股大力抓了进去,旋即房门落栓!
她回过头去,但见北堂煜将她拦腰抱起,呼吸灼热,将她放在榻上,翻身压下!
“……瑶儿,帮本王。”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
白洛瑶的脸颊被他的大手在轻抚着,她抓住他的大手,道:“别动,我帮你解。”
房门外,白霁月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不甘心的在门外拍打着,道:“殿下,你需要我,一定需要我的!”
她堂堂风华绝代,艳冠京城的白霁月,能因为他,而舍下自己的尊严!
“殿下,开门啊!”她拼命的拍门。
这时,里头传来一阵古怪的声音。
白霁月的心一凉,仔细的倾听。
北堂煜勾唇道:“瑶儿,有你在,真好!”
白洛瑶笑道:“王爷,你能想到我,也不错!”
白霁月透过缝隙,正见两人衣衫不整的在榻上,她踉跄了好几步,道:“不、不……”
她无法承受的捂着耳朵,慢慢的走出了院子,如孤魂野鬼一般,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白洛瑶从榻上起身,道:“走了。”
北堂煜将披风为她严严实实的盖上,道:“别冻着了。”
她方才,是配合他演戏。
其实她察觉到他的异常之后,就用银针为他扎了几道,便清退了他身上的迷药。
白洛瑶拢着他的披风,道:“这披风,从来没见你穿过,什么材质的?摸着很暖和。”
“狐狸毛。”
北堂煜的眼底一抹缓色,他墨丝如泄,映衬着俊美的脸愈加妖异。
她便应了声,而后准备下榻。
他却握住了她的手腕,哑声道:“今夜歇在本王的房内,好么?”
白洛瑶感受着他手掌传来的热度,心头似乎有一瞬间的犹豫。
“不成。会中了白霁月的计。”
她起榻,在他桌上的杯水里,嗅了一嗅。
确认完毕,果然是那种药物。
想不到白霁月,已经堕落到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想要献身于北堂煜。
“你如何知晓白霁月会在本王的屋里?”北堂煜一副质问的口气,却是唇角微勾。
白洛瑶不自然的低咳了声,道:“念夏送糕点的时候,无意间看见白霁月鬼鬼祟祟,我……我担心你会出什么事,所以就来了!”
他的眼底一抹笑意。
她将房门的栓拿上,背对着他道:“其实王爷知道,杯盏里有迷药,还故意中了药,就是想要引出背地里是谁陷害吧?”
白洛瑶才不相信,城府如此之深的北堂煜,这个老狐狸,竟然会失算。
北堂煜道:“瑶儿果然了解本王。”
看,她就知道!
她方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他一定也有自己的一套解迷药的方式。
白洛瑶果断的出了房门,北堂煜眼底的如泼墨般的幽黑更深了些。
次日早,丫鬟念夏正打了洗脸水进门,看见小姐还在睡着。
放下盆水过转身出房门,见到来人,她慌张的行礼,道:“王爷。”
北堂煜提步负手,掀过帘子,走到她的榻旁。
念夏瞧瞧的掩上房门,出去了,心里偷着乐。
白洛瑶翻了个身,秀眉紧紧的皱着,北堂煜伸出修长的手指,将她的眉头抚平。
她似乎陷入了梦魇,手紧紧的攥着被褥,满头的汗。
北堂煜启声道:“瑶儿。”
白洛瑶却是拼命的摇头,而后猛然的睁眼,起身坐起,大口的喘着气。
跟后,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做噩梦了么?”他的手搂着她的腰。
她没想到他会在此,便伏在他的肩头,道:“王爷怎么在这儿?”
北堂煜只是问道:“做的什么噩梦。”
白洛瑶兀自的沉定了下来,她并没有告诉他,自己被梦魇所纠缠。
她缓缓的离开他的怀中,看着他的俊脸,道:“没什么。你怎么还没走。”
微微将被褥拉上去了一些,柔细的青丝落在她的双肩,刚睡完醒来的她,更显动人。
北堂煜只是道:“还没用过早膳,本王怎么走。”
他起身,从一旁挑了件素白的衣衫,拿来给她。
白洛瑶觉得他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好似知道她今日想穿什么衣裳似的。
她接过衣裙,道:“我要换衣了,王爷请出去。”
北堂煜没有要走人的意思,他嗓音低淳道:“你的身子本王都看过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白洛瑶剜着他,觉得他不要脸,让她又想起那夜醉酒的尴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