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爹?什么鬼?
这个不安分的小东西,是真当他不敢办了她么?
不过是怕伤了她肚子里的小宝宝罢了。
陆北霈强忍着一口吞掉她的冲动,将她抱到榻榻米上,扯了一件大浴袍过来。
丢给她,“换上,在这等我!”
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他怕再多呆一秒,真会被这小东西搅得失去理智,伤到他们的宝宝。
看着陆北霈修劲的双腿,带风一般的朝着门口迈去,姜漫的心仿佛漏跳了一拍,呼吸紊乱不堪。
她伸手,拍了拍绯红的脸,快速的脱了身上湿漉漉的短裙,换上大浴袍。
黑色丝质浴袍,很宽,穿在她的身上,显得格外的大。
黑色显瘦显白,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愈发的秀色可餐。
姜漫看着空落落的大浴袍,莫名的想到陆北霈那双,幽深得仿佛随时都能把人拖入万丈深渊的眸,心里打了个抖。
小手胡乱的将浴袍的带子,快速的扎紧。
而后,狠狠的揪住那开口过分大的领口,瑟缩在床角,一双湿漉漉的眸,警惕的盯着门口的位置。
好像掉入陷阱的猎物,随时都害怕猎人到来。
姜漫的神经绷得很紧,以至于整个人变得格外的累。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只觉得周遭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飘来了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很好闻。
困意,莫名的席卷而来。
不一会儿,竟是睡了过去。
门口处,陆北霈扣上鹰头打火机,火苗瞬间灭了下去。
他冲着身后冷声道,“可以了。”
厉夜白身上裹着一件大浴袍,脚上还踩着木屐,哀怨望天,“北霈兄,我这好事办到一半,你这样扰人清梦,可不厚道啊,我可不管,等会办完事,你得双倍补偿我!”
“跟陆帅狼狈为奸,偷梁换柱,还想要补偿?”陆北霈将鹰头打火机扔进大浴袍口袋里,低眸,睨了一眼厉夜白脚上的木屐。
厉夜白吓得脖子一缩,忙将木屐踢掉,赤着脚,猫着腰,做贼心虚的踩在木质地板上,一步一步跟在同样赤裸着双脚的陆北霈身后。
“那个,这件事是有原因的,我在医院给白小姐看诊的时候,陆帅那小子塞了一堆女人来找我帮忙,结果遇上了姜漫,我只是随口提了一下有姜漫在,他就别想着给你塞女人这种馊主意了,谁知道陆帅就……”
厉夜白说着说着,就发现陆北霈的脸色不对劲,忙挠着头,嘿嘿笑。
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拉住了陆北霈,神秘兮兮道,“北霈兄,有件事,不知道你知不知情?”
“说!”
“我今天在医院看到白小姐拉着姜小妞,二话不说,直奔肠胃科……”
“……”陆北霈的脚步一顿,脸上阴云密布,似是想到了什么,沉冷的嗓音从唇齿间一字一字溢出来,“黑莲花?”
“对对对,我还以为你没看见呢,你家白小姐那可是高级黑莲花,拖着姜小姐去到蔡主任那,直接就让人开胃药给姜小妞,要不是我英明神算,提前一步交代蔡主任药由我来开,只怕姜小妞肚子里的小宝宝,现在已经……”
厉夜白很是夸张的做了一个‘完蛋’的手势。
陆北霈沉沉的睨着他,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厉夜白忙像个邀功的小学生一般,高高举手,“我声明,我已经把那些胃药,全部换成了保胎药,而且还加了一部分缓解孕吐的药物,避免姜小妞下次继续傻傻的把孕吐当成是胃病,嘿嘿。”
陆北霈收回目光,脚步加快了几分,朝着姜漫走去,“给她做个全面检查!”
想起姜漫刚刚在温泉池里,捂着小腹,略显痛苦的摸样,陆北霈的心情就莫名的有些烦闷紧张。
“好嘞。”厉夜白屁颠屁颠的上前,助理随后气喘吁吁的拿来了他的私人医药箱。
一番检查过后,厉夜白皱了皱眉,“总体情况倒是还算稳定,就是……”
“说!”陆北霈的语气冰冷刺骨。
厉夜白登时不敢卖关子了,“姜小妞最近的情绪波动太大,对胎儿的影响相对有些大,需要静养……”
“……”静养?
陆北霈的手摸进浴袍口袋里,掏出鹰头打火机,擦亮,隔着空气,做了个点烟的动作,眉心深蹙。
我去!北霈兄还真是下定决心戒烟了?
就为了姜小妞肚子里的孩子?
他怎么觉得没那么简单呢?
“北霈兄,你打算一直瞒着姜小妞?”厉夜白试探开口。
“……”陆北霈啪的一声,将鹰头打火机盖上,幽深的眸看向厉夜白,“你觉得呢?”
靠妖,他又嘴贱了!厉夜白暗暗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其实呢,这事,迟早瞒不住的,姜小妞的肚子一天天变大,她迟早会发现不对劲的。而且……就算姜小妞不发现,其他人也会发现,到时候,就怕,对姜小妞不利啊。”
厉夜白硬着头皮建议。
其实,他也很佩服姜小妞的迟钝!
娃都长在她肚子里四个多月了,已经时不时会出现胎动了。
她是怎么完美把这些异常忽略的?
“恩。”陆北霈的眸微微低垂,难得没有冷语相向,而是从嗓子眼里挤出这么一个意味不明的字眼来。
厉夜白很想问问,他这个‘恩’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鉴于陆北霈太过阴晴不定,厉夜白只得乖乖闭嘴。
姜漫醒来的时候,躺在了一张大床上,脖子有些疼。
她迷迷瞪瞪的撑开眼眸,一边伸手去揉自己的脖子,突然,触到了什么,有些软,有些温热的感觉。
姜漫吓得哧溜一下就要坐起来。
耳畔却传来熟悉的男音,“恩!”带着淡淡的不悦。
姜漫的心陡然收紧,脸上潮红一片。
陆北霈?
他们这是……她抬眸环顾了一眼四周,竟是身处华园主卧?
姜漫一偏头,就看到陆北霈一双眸,正凝霜的盯着她看,“姜小姐就是这么陪睡的?”
额……陪睡?
他们,不是在汤舒馆的榻榻米上么?怎么会到了华园?
而且,似乎,并没有感觉到事后该有的反应。
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漫想问,可,理智终究将心底层层泛滥的好奇心强压了下去。
以她对陆北霈现有的了解,问出这句话,就等于给自己挖坑,指不定要重新陪睡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