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102……109……不行,病人的情况很糟糕……”
“我来!”白医生一把将正在给姜边做心电复苏的姜边推开,就要亲自上阵。
姜漫急得冲上去,一把推开白医生,冲着刚刚那个医生道,“你继续!”
而后,一把将白医生整个拉到了病房外,“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恨武素素,恨我都没问题,但为什么要对姜边下手?他跟我没有血缘关系的!”
“漫漫……”白医生忧伤伸手,想要将她鬓间被汗水浸透的乱发别到耳后,却被姜漫一把拍开。
“你别碰我!白桀,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你要是伤害到我身边的人,我就是倾尽所有,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姜漫一双黑白分明的眸,愤怒的瞪着白桀。
那神情,竟是跟林音桐有几分相似。
明明她是武素素生下的孩子,身上却有着浓浓的林音桐的影子,这让白桀的心情愈发的复杂。
心疼的同时,苦涩和无奈在心底泛滥成灾。
“漫漫,你相信我,我绝不可能做出伤害姜边的事情,这事……”白桀拧了一下眉头,想起了一件事,立刻折回身要回病房。
却被姜漫一把拉住,“你想做什么?你还想做什么?”
看着姜漫恨不能吃了他的架势,白桀心里痛苦不堪,可他还是强忍着痛,推开姜漫的手,“漫漫,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待会再说。”说完,不管不顾的冲进病房,一路跑到了姜边的面前。
伸手取下姜边的呼吸罩,去掰开他的嘴。
姜漫见呼吸罩被取下来的瞬间,心电监测仪里的警报已经到达了巅峰。
立刻冲了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姜漫一看,是陆北霈打过来的,立刻接了起来。
“监控视频已经发过去给你了,你先别着急……”
姜漫没等陆北霈把话说完,直接就挂了电话,快速的打开监控视频文件。
看着视频上的一幕,姜漫的脸色一阵煞白,猛一抬头,就看到白医生已经掰开了姜边的嘴巴,正拿着仪器在那照来照去。
“糟糕!”白医生低咒了一句,“继续做心电复苏。”他将呼吸罩重新罩到姜边的脸上,丢下这句话之后,转身就走。
姜漫一把拽住他,“武素素说的都是真的?你真那么恨我,恨到要拿我身边的人开刀?”
“漫漫,没有时间了,我必须马上去配药,否则,姜边真的会命丧此地。”白医生面色格外的焦急。
姜漫的耳朵一阵嗡嗡作响,她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监控视频里,武素素和白医生的对话,她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而且,武素素跌到姜边身上的画面,似乎也有些诡异,她给姜边胡乱戴呼吸罩的时候,也很奇怪。
姜漫的手还抓着白医生的衣袖,直到厉夜白走过来,强行掰开她的手,白医生才能得以离开。
姜漫还想再追上去,却被厉夜白拦住,“漫漫,白医生他绝不可能伤害你,更不可能恨你恨到去伤害你身边的人……”
“可是……”姜漫急得眼眶一阵泛红。
“你先冷静的听我说,我刚刚也看过了,姜边是被人下了一种会让人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的一种慢性折磨人的药。”厉夜白沉着脸,一字一句的描述。
说实话,这种药很残酷,不是跟对方有深仇大恨的人,根本不可能去用。
“退一万步说,就算白医生真的恨你,真的要对姜边下手,也不可能蠢到明目张胆的给姜边用药,他是医学界的泰山北斗,要让姜边这种近乎植物人的人,死得正常合理,让常人看不出来,有一万种办法,何必用这么愚蠢的方法?”
厉夜白的话,让姜漫醍醐灌顶。
其实,在看到监控视频的时候,她也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只是刚刚太过紧张姜漫,又先入为主的听信生母武素素的话,觉得白医生是恨她这个让他曾经失去家主之位,蒙上污点的女儿,所以才会着急上火到完全看不清状况。
可,这会儿冷静下来之后,姜漫的思绪倒是一点一点的清晰起来。
只是,越是清晰,她的脊背就越是发寒。
监控视频里的画面,在她的脑海里一帧帧一幕幕的快速滑过。
最后,定格在武素素给姜边胡乱戴上呼吸机的画面上。
姜漫的心像是被人凿开了一个口子一般,鲜血似乎正在汩汩往外流。
这件事,若不是白医生做的,那就是她的生母武素素做的。
呵呵,这就是所谓的血浓于水的亲情。
姜漫深痛的闭了一下眼眸,一步一步走到姜边身旁,坐下。
看着医护人员忙忙碌碌的给他做着心电复苏,眼泪在眼眶里拼命的打转,却硬是不肯掉下一滴来。
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她猛地起身,走到厉夜白面前,“有解药吗?”
厉夜白愣了一下,“我想,白医生应该是去研制解药了。”
“那你过去帮忙,尽可能的为白医生争取时间。”姜漫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比起刚才的冲动疯狂,这会儿的她就像是冷静睿智的女王。
厉夜白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就顺从了她的指令,走过去帮忙。
姜漫则是径直走出了病房。
厉夜白看着姜漫的背影,总觉得心里莫名的发慌,忙打了个电话给陆北霈,“北霈兄,姜漫一个人出了病房,脸色很不对劲,不知道是要去做什么……”
话音刚落,那头就传来嘟嘟嘟的忙音,厉夜白看着黯下去的手机屏幕,眉头深拧。
这夫妻俩,怎么都如此的让人费解呢?
姜漫一路出了医院之后,就立刻叫了一辆网约车,上车之后,立刻拨打了武素素的电话。
武素素接通电话,又在那哭起来,“漫漫,怎么样了?姜边还好吗?妈妈没用,没办法阻止白桀那个混蛋……”
听着武素素一口一个混蛋的叫着白桀,姜漫的唇抿得紧紧的,冷意不断的渗出来。
面上却是一副难过得快要哭了的样子,“妈,我刚刚拿到监控了,可是找不到白桀到底是什么时候给姜边下药的,想请你帮忙一起看看,毕竟,呈上法庭的证据,不能只凭一双嘴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