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允言原本带了五十个人,可现在折的也就剩下一半不到。剩下的人更是觉得在劫难逃,全都面露哭相。这堆人旁边还有个用布卷起来的什么东西,看来应该是张允言找到了张大老爷。
土匪们举起武器谨慎提防着,对方为首的一黑衣人上前说道,“这位是张家的少奶奶对吧,您来的够早,正好还能见着最后一面呢。”
白宝宝不接他那茬,只问自己关心的,“你们也是姓周的派来的?”
黑衣人怪笑一声,“行,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我也就用不着藏着掖着,识相的话乖乖把东西交出来。”
交东西?这个发展超出了白宝宝的预计,她皱眉问道,“你要什么东西。”
“别跟老子装蒜!”黑衣人一把将脚边的张允言拎了起来,拿掉了他嘴里的破布,“快劝劝你的妞儿,给我节省时间,你也能少受点罪。”
张允言气若游丝的看向白宝宝,艰难的说了三给子,“给他们。”
白宝宝火了,“给什么,你说明白点!”
张允言大概是刚刚被揍过了,声音里都带着难掩的痛苦,他断断续续的道,“就是家族信物,一个牌子,一直在你身上……快、快给他们……”
白宝宝一下几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她这是被张允言算计了一路啊!
张允言先是拿走货物算计她来接人,遇难了又跟黑衣人说假话,让这些人转头来对付她!如此想来,之前张允言带着她四处拜访,应该也是想引诱周老爷动手暴露身份!
白宝宝气的头脑发晕,她是真的后悔过来救张允言,早知道就应该让这混蛋自生自灭。可现在她说什么都没用了,这些黑衣人是不会相信她的,反而还会觉得她是龌龊小人、大难临头只想一人独跑。
黑衣人催促道,“你到底交不交!不交我就杀了他!”
白宝宝问,“我把东西给你们,你们就放了他?是这样么?”
黑衣人想了一下答应下来,“那就再把你们所有的货物钱财留下,这样我可以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虽然周老爷说了一个活口都不能留,但是他们不知道啊,等拿到了东西再全杀掉就是了。
可是白宝宝却没答应,“算了,那你还是杀了他吧,他可没有我的货值钱,咱么走吧。”
“你敢耍老子!”黑衣人大怒,他一把将张允言扔在地上,拔出腰间大刀怒道,“上!杀了他们,东西再搜!”
对方人多势众,抄着武器浩浩荡荡的杀了过来。土匪们走不得,只能迎战上去。白宝宝远远地对张允言道,“你他妈等着,等会儿我再来收拾你!”
乱葬岗这边的空地也不大,两伙人迅速短兵交接。穿越来的白宝宝除了在训练场上,在别处就没真正的面对过生死搏杀。她和赵海呈斗的那次只是指挥、和顾临棠打的那次更像是斗狠。
而这次,才是她第一次见血。白宝宝迎面而来的第一个人大概没把个小姑娘放在心上,他犯了大忌,冲上来便被白宝宝的扬起一剑给割喉了。
有温热的血喷溅到白宝宝的脸上,她来不及抹去,转而对付另一个敌人。也许是这个身体里的土匪基因太过强大,也许是原主还有什么痕迹留下,总之她身在乱葬岗和人厮杀也并不害怕,头脑和身体都振奋起来。
虽然对方的人数可能是己方的两倍以上,但是土匪们并不落多少下风。黄河西和王安堂都是统领级别的,能力自然不用多说,敢靠近的就一刀毙命。其他人都在寨子里受过严密训练,以少敌多依旧能够应对。
杀伐声最大的是二虎,二虎怕的是鬼,可见到对方是人他就不怕了。他怒吼着挥舞着手中大刀,有时候恐惧和丢脸也能化作力量。
真正和敌人打仗的时候,白宝宝是不让土匪们使用管形火器的,这种简陋的枪械(甚至称不上枪械)的威力只能打伤人,远远打不死人。吓唬吓唬胆小的还行,可面对真正的殊死搏斗还是冷兵器来的利索。
张允言被绑着手脚不能挪动,他只能躺在地上,看着来救他的土匪和仇人厮杀。有许多尸体相继倒下,混乱中看不清是敌是友。
这可能是乱葬岗百十年来最最热闹的一天,也是死尸增加最多的一天。
就在这短兵相接片刻,那些黑衣人很快就知道自己犯了轻敌的错误。但是用人质威胁又不奏效,为首的黑衣人立刻改变策略,他吹了声口哨,所有黑衣人不再恋战,一边往后退一边从腰间掏出弓弩来。
这些黑衣人的综合素质业务水平都明显比早期遇到的第一波更好许多,看来敌人在一击失手以后也是吸取了不少经验教训。
箭矢在黑暗中飞来,许多土匪一时不查中了招。一支箭就扎在坤子后肩上,黄河西一手扶着坤子,一手挥剑抵挡,高声喊道,“大家小心!”
听着自己人受伤后的闷哼痛呼声,白宝宝气的眼睛都要红了,她再次后悔为什么要来救张允言!都怪她大意了,方才看了那些张家人的尸首后以为对方只是用刀,却没想到对方连弓箭也准备了。
黑衣人一边放箭一边向着外围而去,王安堂怕白宝宝受伤,慢慢靠近过来护着她。白宝宝高声道,“坦克、射手!全部掩护刺客。”
白宝宝选人的时候就是每个种类的都挑了一些,大家一下子就听懂了,所有人行动起来。刺客组的就近躲到坦克组高大的身躯后面,两个人共同朝着敌人靠近过去。
这种方法真是自损八百,但是白宝宝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土匪们成组的靠近过去,到了一半的位置,前面的人就伤得不轻了。
这时候刺客组忽然从掩护的同伴身后窜出来,这样更往前了一些。他们将小手雷扔过去。
几声轰隆巨响先后响起,冲天火光比清晨的天光还要明亮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