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宝宝这么干倒不是心疼苏殷的命哈,这苏殷伙同天王寨草菅人命、祸害良家妇女,本来也不是好东西,死不死的无所谓。可主要是现在把人打死了她就不赚钱了啊。
待阿静停下手时,苏殷已经鼻青脸肿、奄奄一息了,四肢着地的趴在地上直哼哼。白宝宝来到桌前,翻了翻从苏殷身上搜刮下来的东西:
一个玉佩,一个玉扳指,头上发冠的猫眼石。随身荷包里有五百两银票,还有一张首饰店的收据,证明那两样首饰共赊欠了八百两银子。
白宝宝算了算这些东西的价值,随后走到苏殷面前蹲下,看着苏大公子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狼狈模样,眼睛都笑眯眯的弯成了月牙,“苏公子,咱们和气生财,好说好商量哈,还是不要撕破脸皮闹的这么难看嘛。”
苏殷没敢反驳,但是他委屈,这特么是好说好商量么?这是和气么?
他忽然想起来赵海呈了,赵兄就是被白宝宝给玩的不能硬了,这女人太凶残,该不会把他也给祸害了吧。
白宝宝面露难色,“我这么善良,肯定不能真的砍了苏公子的。要不这样吧……看在公子对我一片真心的份儿上,这一堆东西我就折个三百两好了,剩下的你打个欠条。”
“你这是抢钱!我那些起码两千五百多了!”苏殷叫的时候嘴里漏风,应该是被揍掉了牙。
白宝宝温柔的威胁他,“对啊,我就是在抢钱,土匪不抢钱还能干嘛?给你捐款做慈善么?我告诉你啊,剩下的钱你一定要早早早早的送来知道了么?要不然我就只能上门去要了哦。苏大公子的郡守府我还没参观过呢,我可是好奇的很。”
苏殷心中的害怕远远大过愤怒的,因为他真的切身体会到了土匪的不计后果。他状似威胁、实则求饶的哭道:“我背后、可是郡守府!你们、你们在这里开店,就不怕惹上麻烦么!”
白宝宝啧了一声,“说得好像我不动你麻烦就不会来一样。你就直说吧,的姓赵的让你来的吧?”
苏殷眼神闪烁了一下,“不、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白宝宝方才也只是诈他一下,不过看着苏殷这样的反应,基本能咬定他们就是一伙的了。还有醉仙楼老板儿子的事情,想来也不存在他人嫁祸,就是天王寨帮苏殷擦的屁股。
“还装傻么?你们官匪勾结,干的那些事真当别人不知道?哎哟,当地的父母官居然和土匪是一伙的,你猜,要是这事儿被捅到上头去会是个什么后果?要是以后朝廷来人剿匪,我黑风寨有没有机会博个揭发贪污的功名啊?”
苏殷面露惶恐浑身发抖,如果真的这样、那他就完了!彻底完了!郡守府也完了!他急红了眼往起窜,“白宝宝你一定会后悔的,我一定杀了你们——啊啊啊啊求求你们了饶命啊!手手手要断了要断了!”
白宝宝看了阿静一眼,“你轻点哈,他还要签字呢。”
掌柜的清了清桌面的盘子,把早就写好欠条拍出来,好几双眼睛一齐盯着苏殷战战兢兢的签上名字、按上手印。
白宝宝满意的看了看欠条,然后吹干墨迹小心的叠起来,“把他从后门赶出去,别耽误了前面的客人吃饭。”
苏殷眼瞅着就要哭了,掌柜的还非常贴心的把桌上的菜单叠起来塞在他衣领里,温柔的拍了拍他的胸口,“菜单给您一份,点餐单也夹在里面了,客人要是觉得价格不对可以拿回去慢慢算。吃好了欢迎下次光临。”
傻×才会下次再来!可是苏殷被打怕了,根本是敢怒不敢言,缩着脖子被几个大汉护送离开。
白宝宝乐滋滋的首饰盒子打开检查。那个发冠漂亮是漂亮,就是太夸张了,除了结婚以外根本不实用。她只看了一眼就将盒子盖上,连带着玉佩猫眼石之类的都交给掌柜,“收起来,拿去放库存。”
“明白。”掌柜的双手接过东西。
白宝宝又拿过另一个,她将镯子掏出来直接戴在阿静手上,“这是苏大公子赔给你压压惊的。”
阿静立马欢天喜地。
白宝宝两手一拍,“好,收工!”
——
与此同时,毕远游已经带着十几个铁盘牛魔王的店员风风火火的赶来了三味真火的门口。
毕远游方才在自助餐那边看账,忽然有手下跑来送消息,说是:大当家的被个贼眉鼠眼的渣男劫色,情况非常危急,大当家的被挟持进包厢之前曾以眨眼为信号暗示求救。
毕教头的心态当场就崩了,甚至是不顾店里生意火爆人手不够,连忙招呼了十来个伙计就冲出来了。这一大帮子都还穿着统一的工作服呢,简直成了街上一道风景。
街上很多人,大家见到铁盘牛魔王的人冲进了三味真火里面,还在背后暗暗谈论,这是抢生意抢的打起来了吧?
毕远游赶到门口时正好碰到白宝宝领着众人走出来,俩人一打照面,毕远游就急切追问,“怎么样啊?有没有伤到啊?”
“我……没事啊。”白宝宝有点懵了。跟在毕远游身后通风报信的小厮也迷茫的挠了挠头,看来大当家的这是把事情解决了啊?
毕远游不放心的追问,“那个男的呢?怎么处理了?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
然后白宝宝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无比诚恳的握住毕远游的手,发自肺腑的立下誓言,“毕叔你放心,我已经改过自新了,我再也不往黑风寨抢男人了!我再也不惦记美色了!”
毕远游也露出了同款迷茫脸,他在想他刚刚是不是没把话说明白?
站在白宝宝身后的掌柜的听明白了毕教头的真正意思,不过他觉得这事儿真没必要。说真的,大当家的都抢了那么多男人了,何必再担心被男人占便宜这个问题呢。
——
白宝宝五人在傍晚时分启程回家,这一路上,阿静添油加醋的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白宝宝觉得阿静讲故事简直比说评书的还狗血刺激,如果她不是当事人,她就真的信了。
毕远游听后有些惆怅,“看来天王寨已经开始打击报复了。”
白宝宝一握拳头,做出加油的手势,“我一定不会放过天王寨和郡守府的!”
毕远游有些无奈,“我意思是说你以后出门一定要小心,多带些人手,也免得被人偷袭。”这孩子总抓不住重点。
“我知道的嘿嘿~”白宝宝尴尬的放下拳头。
她侧头看着身旁的毕远游,夕阳将这个中年汉子的面庞镀了暖暖的橙红色,她忽然就在毕叔的身上看见前世父亲的影子。
尽管她的记忆里有白老当家,可那毕竟只是记忆而已,理论上白宝宝并没有设身处地的和那个人相处过。她来到这里,真正相处了许久许久的长辈只是毕远游,她真心觉得毕叔更像是白宝宝这个角色父亲。
白宝宝回头看着前方,耳边还是阿静的聒噪。
她能够感觉得到,黑风寨里的每一个都在真心的为她好,这样难得的真情在土匪窝的环境下如此完好存在,简直就是奇葩。她知道高层ling导的每一个人都是厉害的人物,而他们居然愿意辅佐一个只知道闯祸的小姑娘当老大、居然没人想着取而代之,这还真的奇怪呢。
这里一定是有个秘密的,白宝宝想,不过这都没关系,这段人生本就是她捡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