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静还没听够故事,抓着金冬连连追问,“还有么?你别问一句答一句啊。”
“嗨!后面的事儿还有啥聊得,就是醉仙楼老板告状无门呗。醉仙楼关门了半个多月,后来也不知道这老板是想通了啥,把手底下干活的都遣散了,好好的酒店也贴了兑字。”
白宝宝暗自思索,无论在现代还是古代,能开个大酒楼的必然是个有钱人,而这样的人其人脉关系也绝对不会差。
如果这事是和郡守大公子无关的,郡守一定会接了案子好好审查的。虽说商不与官斗,但官也没必要平白无故得罪个有钱的商人。再说了,帮个有钱老板查案子,那少不得要被孝敬。
那么郡守不肯接案的唯一解释就是:官家也参与其中了。
白宝宝将两张纸折起来放入袖口说道,“这两家店都不错,明儿一早你就拿着银票去盘下来。我看醉仙楼放价很低,肯定还有别人也想捡便宜,你明天去的早一点,万一碰上了别的来盘店的,可以适当的给掌柜的加价。”
儿子都死了,醉仙楼老板定是心如死灰才会贱卖了家产,她还是稍微厚道一点吧。
金冬被委托重任十分兴奋,立马保证道,“当家的放心,我明儿天不亮就去醉仙楼门口堵着!再多带两个弟兄,绝对不让别人抢了去!”
白宝宝点了点头,金冬就转身要出去了。他走了两步又一拍脑门子折回来了,“对了,差点忘了最重要的!当家的当家的,那位顾小将军好像快回来了,估计再有十来天就到!”
大概是金冬的表情太过于欣喜若狂,以至于白宝宝都懵了,她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顾小将军是谁啊?你跟我说他干什么?”
这话一说完白宝宝就后悔了,因为她想起来了,金冬也马上就回答了她,“您不是看上人家小将军了么!是您说的,‘要不惜一切代价把那小美人儿抢回寨内,扒光了好好蹂躏一番’。”
阿静也帮腔,“是啊,您还说了,顾小将军是您见过的长得最漂亮的人,所以要找个机会给他抓上山来,让顾小将军当黑风寨真正的夫人。只要有了顾小将军,其他男人只能做妾。”
白宝宝心绞痛啊,她想起来了,这位顾小将军也是原主欠下的一朵风流债。
顾小将军名叫顾临棠,是西北守关军的一位四品将领。小将军少年得志,人长得唇红齿白、身姿纤细修长,再配上个孤傲清冷的性子,一照面就给原主迷得死去活来。
原主领着人马去抢了好几次,只是那位小将军年少有为武功又高,每次原主都是失败而归。还有两次啊,要不是毕远游他们来的快,白宝宝就让人家小将军拿着枪给扎死了。
可即便如此原主依然锲而不舍,对美人念念不忘,吩咐手下四处打探顾临棠的消息。
前些日子顾临棠忽然离开了仙儿郡,可把原主给气哭了好几天,后来打听了好久,才听说是顾临棠是回京城省亲加接应粮草,原主这才放下心来。
说真的,就原主这个德行的,白宝宝觉得她当初就应该被人扎死才好,也省着留下这么大一烂摊子。
白宝宝愁啊,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前世一个男人没有,这一世她快要被男人淹没了。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着道,“我说要抢他了么?”
金冬一脸理所应当,“说了啊,晚上吃饭时候说的,全寨子弟兄在,大家都听见了。”
阿静坚定的点头,“我也听见了!当家的忘了没关系,这事儿阿静替你记一辈子!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我真是谢谢你全家。哦不,你全家里面包括我了。白宝宝垂死挣扎,“肯定是你们集体听错了吧,我说的是要抢他的东西、他的钱、他的粮食,没说抢他的人啊。”
“啊?”金冬有些搞不懂了,“可是当家的你真说了啊,你说这小美人盘靓条顺,有脸蛋有屁股,若是能——”
“停,我的话你记那么仔细干什么?”白宝宝勃然大怒,“知识讲座你记好了么?心肺复苏怎么做?人工呼吸怎么做?预防中暑的五个小常识呢?母猪的产后护理呢?”
金冬后脊梁骨一绷,“我这就回去背!”
——
盘下两家店后,白宝宝立马安排了工人修改店内布局和装修风格,顺便定做了新牌匾。毕竟是开新店,总不能和以前的雷同。
全寨子上下都喜欢烧烤,听说要开烧烤店都很兴奋。大家为了开店忙忙活活的准备着,劈竹子的劈竹子、穿烤肉的穿烤肉,没有一个是闲人。
不过劈竹子穿烤肉不算什么技术活,肯干就没问题,真正受到考验的是黑风寨里唯一的老铁匠刘大帅。
不得不提一句刘大帅这个名字那真是响当当啊,白宝宝听到自家铁匠叫这名的时候直接就竖起大拇指了,一看这父母就是具有超前意识的,知道大帅将来会是个好头衔。
自打刘大帅被抢上山以后就没干过什么好活,先前是给全寨子打面具(被原主逼得),现在可更行了,又要给全寨子打铁签。
这位老铁匠手拿着图纸凑在眼前细细看了半天,又伸直了胳膊将图纸拿远,眯着眼睛的样子,就跟地铁看手机的老人表情包似的。
这纸上真就只画了一条长长的直线。
坤子在旁边嘀咕,“当家的说了,就要这么粗、这么长的,越多越好。”
老铁匠嘿了一声,“老子是打兵器的,你现在就让我打绣花针?打不了打不了。”
坤子劝他,“您这话可别和我说,我就是个跑腿的,您去和当家的说啊。不过我劝您还是算了,这烧烤签子要是不打出来,您问问咱寨子里的弟兄们愿不愿意。大家可就等着吃这口呢,别扫了兴嘛。”
“嗨!”刘大帅颓然的把纸往手大腿上一拍。
坤子笑问,“那烧烤您吃着感觉怎么样?”
刘大帅翻了个白眼,“我可真是服喽。”
如果说铁匠刘大帅只是遭到了生活无情的考验,那么黑风寨的厨子们则是遭到了生活无情的摧残。
除了负责巡逻和维持寨子正常运转的岗位,其他的所有人都乐于和肉串打交道。大家把肉串串好了兑上调料转头就递给厨子,厨子马上就把肉串放上烤架去烤。
那么问题这就来了:土匪寨的厨子只能说是“会做饭”、“能吃得下去”,绝对不是什么大厨名厨。上一次烤肉的炭火盆是大当家的亲自弄好的、又亲自手把手的教会了厨子烤肉方法。这一次厨子自己弄炭盆,结果搞的是乌烟瘴气。烤架上动不动就冒出一大股黑烟来,老远看去就跟火灾似的。
后来厨子不够用了,还喊来几个土匪帮忙一起烤,这下更好了,土匪还不如厨子呢,烤糊的和烤不熟的更是大有人在,多少人因为一口烤肉拉肚子拉的脱水。
厨房大院里一片闹哄哄,众人要么抢着灭烟,要么抽空互骂对方烤的不好,实在是热闹极了。
不过他们并不知道,此时此刻,他们的大当家的正叼个草叶躺在厨房的房顶上听着。
“哎,我太难了。”白宝宝抿了抿唇,把嘴里的草叶调了个头。
她身为企业领dao,本应该下去视察工作、关心员工、和基层群众打好交道的,但是下面实在太呛得慌!
还是呆在这儿好,又能看见情况,风向又熏不着这边。
今日多云,阳光一遮就没那么晒人了,炎炎夏日难得的有了一丝清凉感。白宝宝一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感觉困了,想睡觉……
睡觉……
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