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人间的生意一直很火热,不过来的绝大部分是男客,女客还是极少数,也多是陪同丈夫过来。为了能让大多数人更能接受夜总会,店内的娱乐项目也在营业期间根据情况及时调整着。
开业之前结香就一直在城里忙着,开业以后更是没有时间回去了。他现在是天上人间在明面上的老板,虽然体力活用不上他,可脑力活还是一大堆的。
夜总会的日子比在山寨里还苦,山寨里苦身体,夜总会苦心。白宝宝信任他,所以他也希望做的更好,什么都要亲力亲为。
虽然起早贪黑的忙着,但结香却觉得前所未有的满足。
结香曾经觉得黑风寨就是他的救赎,他要死死抓住黑风寨不能放手,但如今他找到了更好的去处。每天正经做事,正经赚钱,和大街上来来往往的所有寻常人一样,他再不低人一等。
依附于黑风寨,他也依旧是个弱势的需要庇护的人,依附自己,他才找到活着的尊严。
土匪来给结香送了白宝宝的消息,让他记得空了最好的包间出来。结香放下手里的活亲自去楼上安排。
清雅间的前一伙客人刚走,屋里有点凌乱。结香盯着服务生将房间收拾好了,该补的都补好了这才又下楼去。
一楼的舞台上唱着节奏轻快歌曲,结香从舞池旁经过时往那边看了一眼,舞池里有几个男客人搂了天上人间的服务生下去跳舞。
“那个谁,你是掌柜的么?”
结香听见有人在喊,四下寻找了一圈,发现是一卡台的三个男客人在招呼他。他们衣着华贵但声音很大,惹来不少人侧目。
“这儿呢这儿呢!过来!”
结香走了过去,“我是这儿的老板,您有什么事么?”他说话的态度和那些服务生一样,正经的有一点疏离,这让这桌的客人很不满。
距离结香很近的一男子隐晦的道,“我觉得啊,你们这店里的东西就不齐全,有些该有的都没有,老板你觉得呢?”
结香不解的问,“您是指哪方面?”
他笑了笑拉过结香修长白嫩的手放在掌心,“来这儿玩儿的,那肯定是想找乐子的么。”
结香太熟悉这样的脸色了,他立刻就明白过来,“我们这里确实有姑娘提供这个服务,我去给您叫几个来。”
结香说着就要抽手离开,但那个男人拉着结香的手不放,“别急,老板你没懂我的意思。你这儿有姑娘那我知道,可姑娘有什么好稀奇的。我听说你们天上人间的口号是什么来着?就是要和别的青楼不一样是吧。”
结香用力的将手指一根一根的撸出来,脸上维持着客气的笑容,“男服务生我确实没有考虑过。但是我会尽量满足您的需要,现在就给您去问问,但如果没人愿意那就没办法了。”
那个男人干脆就直说了,他往旁边窜窜腾了点地方,用手拍着沙发的软扶手道,“哎也不用那么麻烦了,坐坐坐,让老板陪着聊聊吧。”
“不好意思,店里还有事要忙,我会帮几位叫两个服务生来的。”结香说完就转身走了。
这下几个男人都变了脸色,他们都是富家子弟,也从没被个老鸨下过脸色啊!在他们的眼里,结香的角色就属于老鸨。
摸人手的那个怒骂起来,“他装个屁啊!妈的,淮青楼的佟娘都三十五了,顺手摸几下也不当回事,他还在这儿拿上乔了!”
“说白了还是青楼活,你看他那个屁股啊,肯定是让人玩过的。现在不肯给便宜,说不定因为是背后有人包养着,不让随便乱动。”
其中一个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哎,要不咱们打个赌?”
“怎么赌?”
仨人脑袋一凑,坏点子就这么琢磨出来了。
结香离开以后也没叫服务生过去,反正那些人需要的也不是伺候倒酒的。他站在柜台后面整理东西时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想的全是过去那些腌臜事。
自打上了黑风寨到现在已经一年了,如今又见到了那种令人作呕的男人呵……
过了一会儿店里又忙起来,结香就渐渐的淡忘了这点小插曲。
有服务生过来找结香,二楼有个客人伤心买醉喝的不省人事了,但是他醉倒之前没有说要不要开包房休息,服务生想问现在是要怎么处理。
毕竟开包房休息很贵啊,能不能提客人做主花钱,这种事要因人而异,结香要亲自过去看看。
结香领着人上楼时又经过了舞池旁边的那条路,忽然被人一巴掌拍在屁股上。
夜总会灯光幽暗没人看见,隔着衣服声音也并不响亮,但是那只手的力度很足,结香半边屁股都被拍麻了。
他一下就愣住了,转头看着拍他的客人,正是刚刚的那三个人。他们瞅着结香嘿嘿笑着,脸上一半是色气,一半是看戏。
大当家说过这种情况是可以打的,结香心中升腾出打人的欲望,但是他没敢。
夜总会花费了黑风寨特别多的金钱和精力,万一惹上事端怎么办。反正自己也不是什么干净人,反正只是拍了一下……
旁边的服务生不明真相,只能在一旁等着。结香抿着唇瞪了他们半晌,然后转身走了。
他身后传来那三个男人的哈哈大笑,“哈哈哈我说什么来着,他不敢的。你上次就多余问他,直接拉过来就行了,这不是也让摸的。”
“谁知道呢,表面清高,骨子里还是骚的。”
“但我觉得他有点眼熟呢,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结香听着最后那句话又转回来了,他走到卡座旁,探过身子拿了他们桌上的一壶酒。这几个男人不知道结香是要干什么,只饶有兴味的看着他。
结香端着酒说道,“这壶酒不收钱,就当请几位的。”他说完把酒壶抬过头顶,用力砸在拍他屁股的那人脑袋上。
结香在黑风寨干过苦活、也跟过训练,现在的手劲儿正大着呢。那壶一挨人脑袋就碎了,直给人砸的满身酒水碎片,鲜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