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宝宝的队伍一路走走玩玩、慢慢悠悠的赶回仙儿郡。照旧是白宝宝和张允言骑马在前,李秀才和陈秋池坐车在后,最后面的是和护送嫁妆货物的十个陈家奴仆,以及十五名土匪,共二十九人。
也不对,其实应该是三十整,差点忘了算上被捆了手脚和一堆杂物关在马车里的刘崇。
白宝宝真的把他给弄回来了。
由于她十分不待见刘崇,不想让他安安稳稳的一路坐马车,所以距离夏江郡远了以后白宝宝就把刘崇从车上弄下来了。给他双手绑着绳子,绑在车尾巴上牵着走。
反正大家一路走走玩玩的速度不快,他步行着完全能跟得上。
这二十多天来刘崇可苦死了,他一身娇养出来的肥肉哪里受得了这种苦。头几天是又哭又喊的,各种脚疼腿疼屁股疼。后来只要他闹腾白宝宝就抽他,刘崇也学会闭嘴了。
他从川甲郡就开始走,中间穿过了风戽川,这才一直走到仙儿郡。刘崇的脚底磨出一个又一个大泡,人也瘦了一大圈,从大胖子变成小胖子。
十月深秋,白宝宝等人终于临近了仙儿郡。顾临棠收到白宝宝给他的信,早早在城门外等着接她。
白宝宝先是看见了仙儿郡的城门,然后才看见城门口那个骑在马上身穿铠甲的修长身影。就算看不清容貌,但是只凭一个模糊的影子她也知道那是顾临棠。一想到两人久别重逢,白宝宝已经不自知的笑起来了。
远处那人也见到了白宝宝,他等不及队伍慢慢靠近,立刻策马赶来。
白宝宝从缓慢行进的车前室上跳下来,然后一下就被赶来近前的顾临棠抱住了。
他搂住白宝宝的腰,把人提起来转了一圈,然后低头埋在她肩窝上。
白宝宝被他搂的死紧,心中雀跃又更上一层。不过还是装模作样一本正经的拍他,“好了,好多人……”
这已经是暗示……不,应该是明示了。可张允言就好像故意作对一样,他也不往前走了,还招呼队伍全部停下,现场围观男女主甜蜜。
顾临棠抬头看白宝宝,但是手上抱着不松,“不是说给我带礼物。”
迎着他软糯委屈的眼神,白宝宝一下想到这茬,“我带了,从张家抢的。”
“……”抢的,所以就是抢什么是什么,并没有精挑细选送给他的东西是么。
白宝宝伸手捏他的脸,“乖啊。”
顾临棠侧头在她手上一吻,抢的就抢的,反正她肯定是挑最贵的抢。
白宝宝不想让大家等她(关键是不想被人盯着谈恋爱),赶紧催促顾临棠,“我们回去吧。”
“好。”他发现队伍里多了不少侍者和车辆,就问,“这都是谁。”
白宝宝激动起来,“你还不知道吧,秀才变举人了,还把人家乡绅家里的小姐娶回来了。”
“那是好事。”他说着又把目光投向刘崇,这个怎么看都不像是个陪嫁。
刘崇见到穿盔甲的就害怕,神色躲躲闪闪,恨不得能找个缝儿钻进去。白宝宝还指着刘崇开始打小报告,“这个人要抢我回去当小妾,你看你能忍么。”
顾临棠道,“按你的性格,不是应该直接砍了。”
白宝宝纠正,“按我的性格,不是应该带回来要赎金。”
“也是。”他并不着急,这个胖子一看就胆小怕事骨头松,根本不能把白宝宝怎么样。
盯上谁不好,偏要去盯白宝宝,真是活腻歪了。
白宝宝不甘心的继续忽悠他,“我这不是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么,让你讨好我。这人你随便收拾怎么样,给留口气就行,缺胳膊断腿也没事。”
顾临棠反问,“那我应该感谢你?”
刘崇一下就给跪了,嗷嗷哭着求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们放过我吧!我已经被折磨半个多月了,我快要死了……”
白宝宝抽出腰间鞭子一指,刘崇瞬间收声。
顾临棠:“……”
这哪里有他发挥的余地。
他们马上又要进城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白宝宝再次给刘崇弄进车里关着。顾临棠和白宝宝共乘一匹马。
一路上,白宝宝都窝在顾临棠怀里给他讲路上见闻,着重讲了刘知州收受贿赂和考官收钱的事。
顾临棠道,“你真是走哪儿都不忘了搞事情。”
“谁让他们先搞我头上呢,要不然我闲的啊~”
马车里,陈秋池撩开帘子看了看前面,转头就问李秀才,“不是说将军是你亲妹妹夫君,张公子是白妹妹的夫君?”
李秀才挠了挠头,“其实我就一个妹妹啊。”
陈秋池神色凌厉起来,“你到底还瞒着我多少事?”
李秀才想了一下,他也不清楚白宝宝都告诉她到什么程度啊。所以他非常老实的问,“那……你具体知道多少了?”
陈秋池的神色渐渐复杂,李秀才忽然觉得情况不妙。
……
顾临棠本是要送白宝宝回黑风寨去,但是白宝宝说还要去见一些人。
他们从仙儿郡城里穿过,从另一侧城门出去,之后再往黑风寨方向走上三五里路,来到了一个叫安邦庄的地方。安邦庄原来在天王寨的管辖范围,后来被黑风寨接手了。早先白宝宝并不关注这里,这儿位置一般,人口不多,就是一群被土匪天天收保护费压榨的穷地方。后来被邹晓山规划为耕种基地之一,还给村民分发了不少种子农具。现在的安邦庄依附于黑风寨,成了黑风寨的附属。
当顾临棠见到面前这四五百人时,他是懵懂的。
这些人一看就是拖家带口的一家人都聚在一堆,手里还提着行李或抱着孩子。这群人见到顾临棠很激动,都在嘀嘀咕咕的。
“真的是将军哎,那是盔甲么。”
“他好漂亮!”
“男人怎么能说漂亮……”
顾临棠看向白宝宝,“这是……哪来的新村民?”
白宝宝道,“我不是和刘知州打架么,这是我从他那里抢来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