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房间就只点着一支蜡烛,不为照明,只为凭添情调。
老板娘用手指抚摸着少年的脸颊,调笑他,“你说,咱们生个孩子好不好啊。”
少年咬唇不语。老板娘娇笑起来,她一想到那个俊俏的小公子就在隔壁听着,浑身都燥热了,声音都大了起来。
她一想想他白天的反应就知道,绝对是个没吃肉的雏儿,等到手以后定要好好调教调教啊。
其实这间隔音非常差的房间就是特意留给顾临棠的啊。
白宝宝很苦逼的听着声音睡不着,她是个生理知识健全的女性,又不是个毛都不懂的小孩子,老听着这个怎么能受得了呢。
隔壁越是勇猛不停,白宝宝越是开始自我怀疑:难道是我最近练功太勤奋了?五感也变得灵敏了?还是这客栈隔音真的就这么差么?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不相干的事情以期望转移注意力。可是隔壁太吵了,最终她都失败的被隔壁叫声给勾了回去,然后忍不住脑补了好多场大戏。
直到一个多时辰后,隔壁还没有完事儿的意思,甚至越战越勇。白宝宝气的扑棱一下坐起来,他妈的,不睡了!
白宝宝拽了件衣服随便套上匆匆出门,她先在隔壁的门口站了一会儿,就干瞪眼半天,纠结到最后也没去砸门。算了,她泄气的想,人家干柴烈火的一下没控制好音量,她忍一下就当做好人好事吧。
不过么,她睡不着别人也别想好,那就把顾临棠那厮抓起来陪她聊聊吧。
白宝宝转个身没等走两步呢就开始反悔了,怎么想想这个时候叫他都不合适吧。这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的……咳咳,白宝宝原来是没怎么在意过这种小事,但关键吧,她刚刚才听了一场很激烈的现场直播啊。现在她满脑子都在飘限制级画面呢,这个时候去见顾临棠……想想还挺不好意思的。
那不如多叫几个人,一起来个夜谈会吧!
白宝宝这么想了就这么干,她先去了老板娘房间的另一侧的隔壁敲门,也就是柳明月和沈祎的房间。
白宝宝觉得她们这两个房间的中间夹着老板娘房间的,既然她耳朵遭了罪,那么柳明月和沈祎也一定是正被摧残。
哎呀,不知道那两个小姑娘会尴尬成什么样子。一想到不是自己受苦,白宝宝就幸灾乐祸起来。
她砸了半天门,柳明月才过来打开。柳明月看着是真的睡着了又被吵醒的,一脸面色不善的问,“大当家有事?”
白宝宝假装没看见她的臭脸,从她旁边挤进屋去。沈祎也被吵醒了,坐在床上看着她。
这屋子里静悄悄的,白宝宝只能听见外面呼啸的狂风,其他什么怪异的动静都没有。
白宝宝:???
“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沈祎一脸茫然,“我睡着了,什么都没听见啊。”
白宝宝吓得挠头:卧槽,难道我的内力已经炉火纯青?耳朵已经到了超凡脱俗的地步么?
柳明月很谨慎,她一听白宝宝是听见奇怪的声音才过来的,一下就严肃起来,“大当家你听见的是什么?这客栈有什么问题么?”
“额……也没什么问题,我听错了吧~”
白宝宝都快不知道怎么说了,难道让她说听见别人为爱鼓掌么。人家关着门在屋里那也是正常行为,总不能因为这个去把客栈端了吧。
柳明月觉得被耍了,马上撵人,“你要是没什么事——”
“我当然有事啊!走,咱们再多叫几个人去!”
柳明月很不理解,不过还是照办了。沈祎不愿意自己在屋里呆着,也穿上衣服跟着她们走。
于是她们仨挨屋敲门,把这一溜的三间房都敲开了。第二间房是阿静和小环,第三间是顾临棠和四个土匪还在打牌。
土匪们热烈招呼,“大当家来了~”
白宝宝惊喜道,“你们还没睡啊。”
“是啊,反正雪停了也走不了,少说要在这儿住两天,熬夜打打牌也不会影响什么。”
“大当家可要给我们做主啊!顾将军说他不会玩,结果把我们的银子都赢走了!”
顾临棠身前放了一堆碎银子,他也很无辜,“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赢的。”
九个人挤在一间屋里有点拥挤,土匪们手里的牌也不打了,互相挪着位置让大家都有地方坐下。
白宝宝坐在顾临棠身边,他伸手理了理她睡乱的头发,“不是早睡了么,怎么又起来了。”
白宝宝心说当然是现场直播听激动了。不过其他人似乎都没听见,白宝宝也不好意思说实话。
“睡觉多浪费时间啊,你们看,这种恶劣天气、又在荒郊野外的客栈、此时还是深更半夜的,不是最适合的就是讲鬼故事了。”
“鬼故事?”沈祎害怕了。
顾临棠和他们都很无语,看来白天还是没累着她,这都是什么特殊爱好啊。
柳明月非常暴躁,“你把我们抓起来就是为了讲故事?”
白宝宝现在胆子肥,一点都不怕她了,“对啊,熄了灯听鬼故事很有感觉的,我们来试试吧!”
柳明月无情的拒绝,“我不,我要回去睡觉。”
沈祎害怕的拒绝,“我害怕。”
小环尴尬的拒绝,“我也没有故事啊……”
总之三个姑娘都拒绝了。
阿静给白宝宝面子,她想支持,但是苦思冥想一番发现她从来就没听过鬼故事。
白宝宝道,“实在不行还可以现编一个嘛。来来来都把灯熄了,我先给你们讲一个。”
土匪们没办法啊,谁让她是老大呢。坐得最近的阿静吹了灯,大家陷入一片黑暗当中。
白宝宝在脑子里随便想了一个在网上看的段子,稍作加工就给他们讲了:
“这个故事是发生在我的一个朋友的身上的。她在一大户人家里当丫鬟,还和另外三个丫鬟住在同一间屋子里。一次年底,这户人家的主人放她们回家探亲,许多丫鬟都走了。我这个朋友父母双亡,家里也没人在,室友回去探亲,晚上她只好独住。
当晚,她在睡眠中感到尿急,于是摸黑起身去厕所。由于厕所距离房间有一段距离,四周又黑漆漆的,她感到害怕,便叫醒睡在她身边的同伴陪她一同去厕所。
可是当她进入厕所后,却再也不敢出去了。你们知道为什么么?”
她讲故事时候故意压着嗓子,让声音听着很沙哑和毛骨悚然。
沈祎听后不解,“为什么不敢出——”她忽然反应过来,低声尖叫着扑进身边柳明月的怀里。
白宝宝笑道,“怎么样,刺激么。”
土匪们纷纷拍马屁,“这故事仔细想想不算很吓人,可让大当家讲完了瘆得慌。”
“对对对,气氛到了,还是大当家会讲故事。”
但是大直男顾临棠来泼冷水了,“不对吧,什么样的大户人家会让所有丫鬟都回去探亲,活谁做呢。而且你也说了是年底,那是最忙的时候,不可能放人。”
白宝宝:“……”你个大猪蹄子等老子打死你!
柳明月看沈祎还在害怕,就主动说道,“那我讲一个吧。”
她讲了个有点唯美的人鬼情未了的故事,虽然有点老套,不过沈祎听完觉得好多了。
众人都被逼着轮番讲了一圈,顾临棠也是没被放过,憋了半天憋出来一个小时候听过的故事。
夜更深了,三更过后故事会终于散场,大家都打着哈欠快要昏睡过去。
白宝宝回到自己的房间内,隔壁终于没有动静了。白宝宝松了口气,幸好啊,如果他们打算大战到天亮,她绝对会忍不住去吵架的。
她躺回床上以后又想起了那个奇怪的事情:老板娘的房间在中间,为什么另一个屋子什么都听不见,她这里却能听的清清楚楚。
还有顾临棠他们打牌的时候,土匪们声音也很大啊,她站在外面就只能听见一点而已。行房的动静总不会比土匪吵吵声音更大吧,可行房听得太清楚了。
她翻身摸着墙壁,这是粗糙烂制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