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的往来恩怨分明,萧风收下秘药,自知总有一天叶枫桥会把这个人情要回来。
不过他没料到今天两人的见面,实际上更像是一笔互利互惠的交易。
就在萧风准备离开时,叶枫桥忽然将他叫住。
“稍等!还有件事我想请求你帮忙!”说着起身相送。
萧风怔了怔,看来欠下的人情债这么快就可以清算了。
两人边走边谈,叶枫桥直言不讳道:“明天有个拍卖会,景门的现任门主景鹏飞看上一件宝物,我准备过去竞标以便将其激怒,到时若是他们动手动脚,我想和你联手对抗。”
听到这番话,萧风又产生一个新的疑问。
“好,叶阁主帮过我,我自然也不会吝啬那三分薄力。不过你真的想取景鹏飞的性命?再怎么说他也是你昔日故友的儿子。”
原本这个问题很严肃,但传到叶枫桥的耳朵里,他却是用轻松的语气答复:“大义灭亲嘛!如果我有一个混账儿子,我也不会对他心慈手软。”
谈到这里,萧风尚不敢断定叶枫桥这些话的真假,但隐约能够看出他的为人。
两人就此约好时间,萧风离开这座美轮美奂的宅院后立即返回医院。
次日傍晚,在萧风出门应约前,凌霄已经醒过来大半天。
虽然萧风抢救及时保住他的命,然而肾脏还是多少受到损伤,只能躺在病床上休养。
来到开设拍卖会的会展中心门口,他刚把车停在路边,就看到叶枫桥从另外一辆汽车里跳下来。
不过叶枫桥下车后直接走进会场,只剩下左右手之一的江珉留在外面等待。
萧风上前和他打了声招呼,两人并肩走进去,没多久也踏入拍卖会现场。
望着会场内部人声鼎沸,萧风发现今天到场的人非富即贵。
即便是他对京都还不熟悉,但还是认出除王家之外的三大家族,同时还有不少知名企业家。
“好大的场面!”萧风冷声感叹。
江珉就是昨天去医院邀请萧风的男人,他为人斯文有礼,说话也是轻声慢语,完全看不出是在道上混的人。
他微微一笑,随声附和道:“是啊萧先生,今天会有好戏看,稍后我陪您……”
这边江珉话没说完,不远处就响起肆无忌惮的笑声。
“哈哈哈!伯父你太会开玩笑了,不知这是不是老年痴呆的征兆?”
萧风寻声望去,只见叶枫桥对面站着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人。
只是此人态度傲慢不逊,相貌也是那种看到就忍不住上去揍一顿的类型。
“那小子是什么人?”萧风把暂时充当助手的江珉叫过来问。
“他就是景鹏飞,景爷死前是个纨绔子弟,现在子承父业更是目空一切!”江珉无奈的摇摇头。
记住景鹏飞的这张脸,萧风在心里暗暗发誓,就算最终他不会和影阁联手灭掉景门,也会找机会先揍这小子一顿再说。
接下来的几分钟,在拍卖会开始前,萧风一直听到景鹏飞在不停嘲讽叶枫桥。
可是作为长辈,叶枫桥始终端着架子,不时回嘴几句,两人就这么一直互相讽刺到正式拍卖。
晚上七点钟,拍卖会正式开始,萧风坐在叶枫桥后排的位置,而旁边仍旧是跟随自己的江珉。
“今晚有什么好东西拿出来拍?”萧风压低声音问。
整个会场都是京都最有名望的达官贵人,萧风想到影阁和景门也在其中,看来他们背后肯定也是财力雄厚。
“有陶器和名家字画等等,压轴的是一个出处神秘的青铜鼎。”方珉悄声解答。
萧风明显对压轴宝贝最感兴趣,忍不住进一步询问:“出处有多神秘?”
听罢,江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上面详细记载着每件拍卖品的历史,并附有图示。
萧风粗略看了一眼,阅读完青铜鼎的介绍,对此物更加兴致浓厚。
“这上面介绍青铜鼎内部贮藏神秘宝物,传说可起死回生,通天遁地,这也太扯淡了吧?”萧风讪笑着问。
江珉会心一笑,凑到耳边说:“萧先生也看到传说这两个字,我想最重要的还是它的文化价值吧。”
说的也对,谁会相信女蜗造人的神话确有其事呢?
随即拍卖师开始拍卖第一件展品,宋初出产官窑的青花瓷瓶。
参与拍卖的竞标者不多,但很快就被前四大家族的吴家买走。
接下来的几件展品,除了一幅字画外,都顺利找到了新的主人。
萧风坐久了不免百无聊赖,迟迟未见压轴的青铜鼎,便起身借口上洗手间出去透气。
然而他刚走出会场,就听到后面有个匆忙的脚步声仿佛在追赶。
萧风有意放慢步伐,但是没等他回头,就感到肩膀被人猛地撞了一下。
“草!没长眼睛么?”
这声音让萧风有点耳熟,他抬眼一看发现竟然是景门门主景鹏飞。
“好像是你撞的我吧?”萧风不甘示弱地问。
本来只是一句话的事,这句反问却让景鹏飞莫名恼火。
他干脆停下来,回到萧风面前咄咄逼人的叫嚣:“什么你撞我我撞你,少在这里碍小爷的眼!”
这是萧风第一次和景门接触,他没想到是在这样的场合,而且对方又像个楞头青,全然看不到作为一个帮派老大的沉稳持重。
既然是面对这号人,萧风也不必对他虚与委蛇,言语犀利地反问:“谁碍谁的眼?我看你每天刷牙的牙膏是屎味儿的吧?”
景鹏飞很少被人这样顶撞过,见萧风句句出言不逊,顿时勃然大怒。
“你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信不信小爷一个电话叫二百个兄弟送你上西天?”景鹏飞的态度气焰嚣张。
萧风向来是不怕这种人,冷然一笑回嘴:“打电话叫人算什么本事,有能耐你亲手把我送上西天。”
景鹏飞年轻气盛,飞扬跋扈的同时又没什么脑子,经不住萧风的激怒,当即拍着胸脯表示:“小爷可是练过三年自由搏击的,你跟我打?打到你跪地吃屎!”
收敛起嘴角的笑容,萧风漫不经心地答应:“行,马路边上刚好有滩狗屎,咱们就去那里打,谁输了谁跪下吃掉。”
吃屎这事景鹏飞自然是不愿意的,可他对自己格外有自信,认为输掉的人百分之百是萧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