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之前,葛风奉命除掉吕飞鸿,随后按照楚河吩咐向吕家发出警告。
吕家在接到警告后,倒是表现的格外老实安分,既不敢寻仇,也不敢声张。
可是不知为何吕飞鸿的死讯突然在燕京扩散,闹得燕京满城风雨,更是有传言说楚河倚官仗势,瞒上欺下。
尤其是燕京暗藏的敌对势力,因长期对楚河心存不满,或嫉妒,或怨恨,趁机向上层告状,告楚河自视位高,妄自尊大,罔顾法纪。
事态在短时间极速恶化,就在十分钟前,东洲军区由于顶不住上层压力,已经打电话发来警告,将暂时剥夺楚河的一切大小职权,留在云城自查反省。
见楚河和陈无恨把酒言欢,兴致极高,葛风也不想扫了楚河的雅兴,可是事态紧急,他由不得不说。
“国将,您被停职了。”葛风咬牙艰难的说道。
楚河身体一僵,举着酒杯的手停止在空中,片刻后坦然一笑,沉着冷静的对陈无恨说道:“让陈将军见笑了。”
陈无恨眉头紧锁,回道:“楚将军说笑了,楚将军处事如此从容不惊,倒是让陈某佩服。”
两人相视一笑,干了杯中酒。
这时葛风再次开口道:“国将,事情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属下不知究竟是谁在您身边安插了眼线,自从陈将军来后,已经有人密谋控告国将里通外敌,而吕飞鸿不过只是引线而已。”
葛风心思缜密,他非常清楚吕家绝不敢轻易和楚河为敌,因此一定是有外人别有用心,趁机煽风点火。
听完个风的话,陈无恨神色震怒,手中的酒杯哗啦一声碎裂,顷刻间化为灰烬。
“有点意思,楚将军,既然此事是因陈某而起,那就让陈某去摆平,我这就去燕京一趟,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不怕死的狗杂种在背后生事。”
陈无恨雷厉风行,说完起身就要走,楚河也没有阻拦,镇定的坐在桌前。
葛风神色紧张:“国将,陈无恨一旦出现在燕京,必定会嫌弃一阵腥风血雨,到时候恐怕更加难以解释清楚。”
楚河嘴角微扬,不急不躁的倒满一杯酒,回道:“燕京就是有些人日子过的太安逸了,让陈无恨去给他们找找乐子,也未尝不可,何况上级不是已经下派命令,让我留在云城,既然如此,那就老老实实的待在云城。”
“可是……”
“怎么,难道你还怕我被灭在这云城?”
楚河冷声道,将酒灌入喉咙,随后起身道:“命令国将府子弟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尤其是青鸾,如果她在军区呆不下去,就让她来云城……”
说着楚河思量了一会:“还是直接让她来云城,免得引起不必要的争端。”
回家的路上,楚河一直在想究竟是谁在背后暗箱操作,苍狼?
楚河觉得不是,苍狼虽然对自己心存怨恨,但是苍狼已经被革职,又被送回蒋家,蒋老将军虽然年迈,但是为人一身正气,刚正不阿,绝不会坐视苍狼胡作非为。
至于吕家,那就更不可能了,吕家虽说是大门大户,在燕京有这举足轻重的地位,但绝不敢与他楚河作对。
想了许久,不知不觉已经回到柳家,走进院内,女儿小跑着过来,一头钻进楚河的怀抱。
“爸爸,刚刚家里来了几个凶巴巴的坏叔叔,真的好讨厌哦。”女儿仰着小脑袋嘀咕道。
楚河宠溺的摸了摸女儿的头,抱起女儿笑着问道:“什么样的坏叔叔?”
“像狗熊一样的坏叔叔。”
“那很吓人哦。”
父女俩说说笑笑,走进客厅以后,看见岳父岳母,还有柳云烟都坐在客厅,三人神色分外严肃。
听见脚步声后,三人迅速抬头向楚河看过来,楚河纳闷的皱了下眉头,随后轻松笑道:“出什么事了?”
柳云烟看着楚河张开口,犹豫许久后问道:“你被停职了?”
楚河愣了一下,满不在意的回道:“消息传的还挺快。”
楚河话刚说完,叶珮清冷哼一声,指着楚河叫道:“废物就是废物,一点不知上进,被停止了你还这么开心,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连一个芝麻绿豆大点的小官都保不住,我们柳家好歹是名门,你这样配得上我们家云烟吗?”
“老婆子,你少说两句,女婿这也不是因为柳家才一直没有返回军中,停职早晚的事。”柳风骨好心劝道,接着走到楚河面前递上一份军区下发的通知文件。
文件上所写的内容并不多,简单两行字通知楚河被停职调查。
“对了,我还忘问你了,停止也就算了,调查又是怎么一回事,你要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趁早滚出我们柳家,免得日后闹出笑话来。”叶珮清气愤道。
楚河闭口不言,不是他不想解释,而是即便解释也不会有人相信,否则一家人就不会等在这里向他兴师问罪。
“爸爸,奶奶好凶哦,跟个黄脸婆一样,我们还是走吧。”女儿对叶珮清不满的拱着鼻子说道。
“云烟,你看看,他还没回来之前,咱们家小晗多乖巧,可现在呢,连我都敢骂了,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柳云烟默不作声,她不是不爱楚河,而是楚河无所作为确实让她很失望,她希望自己的男人可以足够优秀,最起码可以自食其力,而不是靠他们柳家养活。
柳云烟觉得她有这样的想法并不过分,毕竟她还有女儿,她的丈夫必须能担起重任。
不欢而散后,楚河抱着女儿走进房间,哄女儿入睡后,楚河决定去燕京走一趟。
披上外套,楚河拉开门,刚好柳云烟站在门前,两人对视一眼后,楚河浅笑道:“我出去几天。”
“去哪?”柳云烟冷漠的问道,眼前这个男人太让她失望,她一次又一次给他机会,可却一次又一次被泼冷水。
时至今日,她也不知该何去何从。
“燕京!”
说完,楚河头也不回走出柳家,来到院外后,葛风已经带着数十名国将府子弟兵在外恭候。
“国将,燕京高手如云,此次前往燕京恐怕凶多吉少,加上您之前逃婚,弃疆域公主不顾,此事上层尤为震怒。”
“疆域公主?我不爱她,为何要娶她?”楚河霸气的回道。
葛风沉默无言,着实不敢顶撞楚河:“另外陈无恨已经先行一步赶往燕京,距离我们抵达燕京应该会早上一个小时,以陈无恨的身手,一个小时足以搅的燕京鸡犬不宁。”
楚河摇头回道:“燕京高手如云,陈无恨掀不起狂风来,何况我师父还留在燕京坐镇,他老人家功力深不可测,别说一个陈无恨,就算是十个陈无恨也未必是对手。”
楚河的师父秦庸乃是华国名望最高的老将军,曾经为华国九州九大军区最高总指挥官,拥有极高的指挥作战才能,更是拥有万夫不当之勇。
当年秦庸在疆域作战,慧眼识珠在万军之中发现楚河这个武学奇才,后收为关门弟子,在秦庸的教导下,短短八年时间,楚河的功力突飞猛进,更是在军中平步青云,从一名普通的士兵升到护国国将。
楚河这八年的历程在外人眼中只能用“传奇”二字形容。
也正因为楚河的经历过于传奇,一度引来许许多多平庸之辈的嫉妒和憎恨,尤其是一些靠着家族地位和权势活跃在军中的富家子弟。
坐上飞机,楚河闭目养神,两个小时后,飞机抵达燕京机场。
下飞机后已经是深夜,燕京位于北方,此时正值秋冬季节,天寒地冻。
走下飞机后,葛风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而楚河面不改色,抬首挺胸走在寒夜冷风之中。
灯光照在楚河身后,巍峨的背影被拉的斜长。
走出机场后,机场外停着一排由劳斯莱斯组成的车队,车队前方整齐笔直站着一队军人,异口同声向楚河行礼。
“国将!”
楚河面无表情点头示意,这时站在最前方的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军官微笑着走过来,手里提着一件黑色的大衣。
“国将,燕京天寒。”
青鸾走到楚河身后,娴熟的为楚河披上大衣,以前在军中多半都是青鸾照顾楚河起居,虽然楚河一直都很抗拒。
为楚河披上大衣后,青鸾站到楚河身旁,含情脉脉看着楚河俊冷的侧脸,火热的心脏情不自禁的怦然跳动。
劳斯莱斯车队上路后,行若游龙,立刻迎来路人吃惊羡慕地目光。
不久后,车队在一处府苑停下,府苑是古风建筑,外表朴实,内里奢华大气。
府苑占地近千亩,而在燕京这种寸土寸金的大都市,能拥有这样一座豪华的府苑,足以说明拥有者的身份和地位。
走进府苑,管家匆忙前来迎接:“国将,秦老将军听闻您今夜已返回燕京,明天有意设宴要为国将接风洗尘,另外,燕京各系世族也都在不久前发来消息,祈愿与国将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