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李正远也算是老江湖,楚河敢带着一个柔弱的女人善闯李家,说明楚河根本不畏惧李家,或者说根本没把李家放在眼里。
何况刚刚楚河轻而易举重创了李勇,他和下人压根没有反应过来。
“你究竟想做什么?”李正远眉头紧锁,隐隐不安的问道。
楚河没有回答,走到椅子上坐下,拿起一个空茶杯,提起茶壶倒上一杯热茶,品了一口茶后,突然间抬头,向李正远投去阴寒的目光。
“想让你们李家永远消失。”
话音落下,李正远双眼颤抖,不是害怕,而是愤怒,无比的愤怒。
李正远气得浑身发抖,火冒三丈,他还从未见过如此狂傲的年轻人,哪怕是卓家少爷,也未必敢这么跟他放肆。
“哼,当真是年轻气盛目中无人,我李家虽然势小,可在沧州府已经扎根几十年,岂是你这等黄口小儿说灭就灭的。”
李正远怒气丛生,抬起手指着楚河:“滚出去,立刻,马上。”
楚河轻蔑一笑,安安稳稳的坐在椅子上,讽刺道:“茶是好茶,可人却是愚人,也罢,你们李家只管继续迂腐下去,不过蓝海湾的项目我要定了。”
“想要蓝海湾,也得有你这个本事。”
“有没有,日后你自然清楚,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一天后如果我拿不到蓝海湾,你们李家就等着找口棺材安葬吧。”
威严,霸气,蛮横。
楚河不是不喜欢讲道理,而是和李家没必要讲道理。
“我们走。”
楚河起身离开,望着楚河傲慢的背影,李正远气急败坏,一脚踢翻了茶桌。
“老爷,您这又是何必呢,他不过逞一时嘴快,看他那么年轻,能有多大的本事。”下人劝道。
李正远鼻孔里喘着粗气,李家势小,平日里就尝尝遭受大家族欺凌,没想到今日连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野小子也该上门欺负。
这简直就是骑在他头上撒尿。
李正远忍无可忍:“你立刻去联系周家,就说我们李家愿意和他们周家合作,共同进退,但前提是一定要助我除掉楚河,楚河不死,我恨意难消。”
“是,老爷。”
别墅外,楚河刚上车,林倩便迫不及待的追问道:“哥,你刚刚那么凶,发这么大脾气,是不是因为柳总?”
楚河默认点头,没有人可以让柳云烟受委屈,而李家竟然敢辱骂柳云烟,等同于是找死。
“那李家真的会被覆灭吗?”林倩好奇不已,她觉得楚河刚刚不像是在开玩笑,别说李家,刚刚连她也对楚河畏惧几分。
这个男人很奇怪,总是披着一层神秘的面纱,看起来普普通通,可总是语出惊人,关键是哪怕他口气熏天,说尽大话,最后也能一一兑现。
“也许吧。”
楚河轻描淡写说了三个字,他想覆灭李家,不过一句话的事情,全看他心情好坏。
回到公司后,楚河独自一人来到总裁办公室,一声不响推开门,笑嘻嘻的望着正在认真工作的柳云烟笑道:“老婆大人,让你受委屈了。”
柳云烟抬头,面色严肃,冷眼盯着楚河,娇嗔的冷哼道:“原来你还知道关心我啊。”
先前没见到楚河还好,可现在一见到楚河,心里的委屈如同洪水一般泛滥,即便她再要强,也不过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在外面受了委屈,也希望有一个爱她的男人提她出头。
可是楚河整天懒懒散散,从来不会过问她今天过得好不好,或者昨天过得好不好。
“你是我老婆,我当然会关心你,你放心,李家那些人我一定会收拾,他们嘴贱,我就掌嘴,手贱我就剁手,要是人也贱,那就……”
“那就怎样?”柳云烟笑着问道。
见柳云烟笑了,楚河总算是送了口气,目光突然严肃起来,认真的回道:“死!”
柳云烟先是一愣,随后心里一暖,能不能让李家死人,她不关心,她关心的是楚河在不在乎她,而楚河刚刚那番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已经表明一切。
他还是在乎她的。
“你就别吹牛了,我们才刚来沧州府,人生地不熟,而李家虽然势小,可毕竟是本地的老家族,你最好别去招惹李家。”
楚河浅笑:“老婆,你尽管放心,我心里有分寸。”
陪柳云烟呆了一会,楚河先行离开,回到办公室后,拿起手机给猎鹰下了一道命令。
接到命令时,猎鹰还一肚子疑惑,不知道楚河为什么会下达这么一言难尽的命令。
“请国将放心,我保证圆满完成任务。”
挂断电话后,猎鹰立刻吩咐下属去召集十名卫兵随他前往沧州府。
待猎鹰抵达沧州府后,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天色已黑,三辆黑色的奥迪车在川流不息的城市道路上奔驰。
车内,猎鹰及卫兵全身便装,坐在猎鹰旁边的卫兵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将军,这次总指挥究竟给我们下派了什么任务,为何还要便装出行,是怕打草惊蛇吗?还是说有秘密行动,可是既然是秘密行动为什么连枪也不带。”
猎鹰摇头苦笑:“待会你们自然会知道。”
半小时后,猎鹰突然吩咐停车,车停下后,卫兵迅速下车集结,整装待命,目不转睛盯着猎鹰等待指令。
看着整齐划一的卫兵队列,猎鹰挠着头来回踱步,纠结许久后说道:“看见你们前面那座亮着灯的别墅没有。”
“有!”
卫兵们齐声应道,声音分外洪亮。
猎鹰被吓了一跳,不禁皱眉,怒喝道:“喊那么大干嘛,吓唬谁,万一打草惊蛇,看你们怎么向总指挥交待。”
猎鹰说完,卫兵们不约而同闷声发笑。
“将军,你的嗓门更大。”
被下属指点,猎鹰神色不悦,压低声音道:“待会都给我机灵一点,进去以后看见人,就给我按倒掌嘴,吃过香肠吗?就给我按照香肠的模样掌出来,谁要是掌的不够狠,或者形状不对,回去后立刻追加三个月的地狱式训练。”
“是!”
“行动!”
猎鹰摆了摆手,卫兵迅速潜入别墅,随后便听到别墅内有人喊叫。
猎鹰靠在车旁,哭笑不得,自言自语道:“国将,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这要是传出去,我们沧州军区的脸往哪搁。”
别墅内,李家上下十几口人鸡飞狗跳,一个个嘴巴火红滚烫发胀。
“各位大罗金仙,我们李家究竟何时得罪过各位,还请各位言明。”李正远跪在地上祈求道,而李家其余人等全都低头捂着脸,生怕一抬头会再挨一巴掌。
“小王,那人是不是你打的,这嘴是肿了不少,可是离香肠还差太远,要是待会被将军发现,再给你罚去参加地狱式训练,那你往后三个月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听到这话,那名被叫做小王的卫兵探头看了一眼,走过去啪的一声,一耳光狠狠地甩在脸上。
都是军人,手劲大,一耳光下去,普通人根本受不了。
“这下差不多了,不过好丢人啊。”
“是怪丢人的,这般戏弄他们,还不如一刀宰了他们。”
宰了他们?
顿时,李家上下毛骨悚然,尤其是李正远,吓得面色惨白,连忙磕头。
“各位大爷,我们李家实在不知何时招惹过各位,如果我们李家有不对之处,我李正远代表李家向各位大爷磕头赔罪,还请各位大爷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们李家一马。”
“求求给位大爷。”
……
其他人也纷纷跟着一起磕头赔罪,虽然屈辱,但是为了活命不得不磕。
“我看差不多了,撤吧,免得一会事情闹大不好收场。”
随后,卫兵们迅速消失,李家突然遭遇一场无妄之灾,上上下下惊恐难安。
李勇扶起李正远和母亲,后怕的问道:“爸,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李正远恼怒,猛地回头对李勇呵斥道:“你还好意思问我,你这个不孝子,是不是又偷偷出去闯祸了,现在一家上上下下嘴肿的跟香肠一样,明天该如何出去见人。”
李勇委屈,但又不敢反驳,近些日子他除了得罪楚河,从未得罪过其他任何人。
“爸,会不会是楚河?”李勇怀疑道。
“他疯了啊,换成是你,你要报复,会这般儿戏吗?”李正远怒道。
李勇咧了咧嘴,委屈道:“可不是他又会是谁,此人分明是在戏弄我们李家,压根就没把我们李家看在眼里。”
李正远也想知道究竟是谁,可他左思右想,始终捉摸不透。
完成任务后,返回军区途中,猎鹰给楚河回去电话。
“国将,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完成任务,不过属下很好奇,您这么做究竟为何,如果李家招惹到了您,您大可直接覆灭李家,又何必如此戏弄羞辱李家。”
楚河冷漠的回道:“让他们死太简单了,像他们这种口无遮拦的贱人,就该活着遭罪,何况杀了他们会脏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