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冲面如死灰,心如枯木,像公牛一般睁大两只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王康,输了赌约,他不仅白白要送出千万家产,还要认楚河做爹,钱财两失,何其丢人屈辱。
“王康,钱我是一分都不会赔的,赌约是你提的,后果自然该由你承担,你要是敢耍滑头,我让你们整个王家都无法在沧州府立足。”钱冲一脚凶狠地踹在王康肩上。
王康狼狈倒地欲哭无泪,连忙惊恐点头。
此时,城市主干道一排宛若长龙的车队正在向城北飞速疾驰,在繁华的闹市区引起不小轰动,车内着急看戏的众人满怀期待,迫切的想要知道今天最大的赢家会是谁。
二十分钟后,车队抵达城北拍卖会现场,随后上百人下车蜂拥而至挤进会场,部分人仍旧抱有天真的希望,希望地块流拍。
但实际上当他们走进会场时,拍卖会已经结束,而拍卖的四块地也已经销售一空。
听到一阵狂躁的脚步声,楚河面带微笑缓缓回过头,只见面前一群人堵在门口,一个个眼巴巴嫉妒羡慕恨。
“拍完了?”有人懊悔的问道。
楚河笑着点头:“拍完了,十分钟前就拍完了,四块地两个亿,没人拍我全要了,不过话说你们为什么会突然来这里。”
楚河故作糊涂,他越是这般装模作样,那帮人越是生气,越是嫉妒。
“老婆,我花了两个亿,你应该不会怪我吧。”楚河装模作样小心翼翼的问道。
柳云烟站在人群中间尴尬的摇头苦笑,她怎么可能会怪他,她感谢他还来不及,两个亿拍下城北的四块地,未来至少可以翻上两倍。
“楚会长,你不会还不知道吧。”一个云城当地的商户惊讶的开口道。
楚河茫然的摇头,明知故问道:“我该知道什么?”
见楚河一副茫然的模样,众人更加懊悔,肠子都悔青了,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混迹商界多年老奸巨猾的商人,却偏偏败给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
“市局要转移到城北,未来会重点发展城北的经济,现在城北的地价不过一两千,可是往后必定会水涨船高,楚会长,这会你赚大了。”
听完这话,楚河表现出一丝兴奋的神情,眉开眼笑跑过去抱住柳云烟:“老婆,你听见没,市局要专一到城北,那我投了两个亿进去,至少可以赚上几千万。”
柳云烟笑而不语,也不知道楚河是真傻还是装傻,但是旁边那帮人却都一个个气得涨红了眼,跟得了红眼病似得。
“卓少爷,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病了?”楚河故意看向卓远帆,眼里含着讥笑。
卓远帆不语,双拳紧握,冷哼一声离开会场,他不惜花重金在城南投下十个亿巨款,盘下城南最贵的两块地皮,可最后却输给了什么都不懂的楚河,白白抛出去十个亿,这简直是卓家从商以来最大的屈辱。
“这人咋还生气了,咋还不理人呢。”楚河阴阳怪气的埋怨道。
旁边卓晚清尴尬不已,悄悄地留恋了楚河一眼,随后追随卓远帆离开。
当卓家姐弟走后,来自沧州府的其他富少们也都灰头土脸陆续离开,他们原先还嘲讽楚河无知,却没想到被楚河歪打正着。
当大部分人离去后,剩下人都不停的巴结楚河,热情的拍楚河马屁。
几分钟后,楚河与柳云烟一道走出会场,作为最后的胜利者,楚河荣光万丈,而柳云烟心中也是极其满足,楚河终于得摆脱了以前懦弱无能的形象,得以在人前一鸣惊人。
“等回头将此事告诉我妈,她一定会对你刮目相看。”柳云烟美滋滋的笑道。
楚河笑着点头,叶珮清是否会对他刮目相看,他根本不在意,他唯一在意的只有柳云烟对他的看法。
上车后,楚河刚插上车钥匙准备离开,突然卓远帆气势汹汹出现拦在车前,只见他面色阴沉,目光凶煞,似乎见到仇人一般。
“下车!”
楚河疑惑皱眉,卓远帆神色不对,就算他与卓家有仇,卓远帆也一直都对他避而远之,可为何偏偏此刻要出面横生枝节,是因为投资失利借机报复?
他觉得应该不是,卓远帆远比卓远航要冷静沉稳,何况他身边还有卓晚清在,如果单纯是因为投资失利,卓晚清绝不会放任卓远航胡来。
“远帆,事情还没调查清楚,先不要轻举妄动。”卓晚清踩着高跟鞋一路小跑过来,着急忙慌拉住卓远帆劝道。
卓远帆不理不睬,死死地盯着楚河道:“下车,马上给我下车。”
楚河淡定的点了点头,当他准备去开门下车却突然被柳云烟给拦住。
“别!”
柳云烟眼神不安的摇头,卓远帆明摆着是来找事的,并且看卓远帆凶狠的眼神,估计事儿还不小。
楚河从容一笑,抱住柳云烟的额头亲了一下,安抚道:“在车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下车后,楚河刚站稳脚跟,卓远帆已经扑了过来,一拳朝他脸上挥过去。
当即,楚河眉色一沉,瞳孔里射出两道锐利的寒光,抬手间便轻而易举将卓远帆的手腕抓住:“有话好说,至于动手吗?”
卓远帆气愤非常,浑身都在颤抖,对楚河咬牙切齿,这令楚河非常疑惑,究竟是什么样的大事会令卓远帆如此激动,甚至为此失去理智。
“你我之间已经再无好话可说,楚河,我们卓家处处对你避让,可你却蹬鼻子上脸,一而再再而三挑衅我们卓家,你当真以为我们卓家好欺负的是吗?”
卓远帆怒吼咆哮,像一只失去理智的野兽。
“究竟怎么一回事?”楚河看向卓晚清问道。
卓晚清沉默不言,被夹在楚河和卓远帆之间左右为难。
就在刚刚,他们接到云城警局的电话,让他们去警局认领尸体,而死者正是其弟卓远航,卓远航突然在云城亡命,嫌疑人除了楚河,他们想不到还会有谁。
卓家势大不仅在沧州府,哪怕是整个沧州都赫赫有名,沧州内敢于卓家叫板的家族基本不存在,直到半年多前楚河出现,楚河总是以一己之力挑衅卓家的威严,更是在多番挑衅后与卓远航结下不解的仇恨。
因此,现在卓远航死了,楚河是嫌疑最大的人。
“远航……死了。”
最后卓晚清还是没憋住,当她说出真相后,楚河大为震惊,眼色越发严肃。
“所以你们在怀疑我是吗?可昨日市局发布会结束后,我并未见过他,更不曾害他。”楚河严肃的替自己辩解道。
卓晚清对楚河有情,她也不愿意相信是楚河杀了卓远航,但是她也找不到其他证据为楚河开罪,楚河仍然是最大的嫌疑人。
卓晚清再次沉默,而这时卓远帆发出雷霆怒吼,疯了一样趁楚河不备将楚河推倒按在车上。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自古以来血债血偿,你杀了我三弟,我便取你狗命。”
“你最好立刻松手,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忠告。”楚河眼神凶狠发出警告,他行事向来光明磊落,根本不屑于暗地里动手脚,更何况是卓远航这种废物。
他可是国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更是无往不前的战神,用这种无耻卑鄙的小伎俩暗地里杀害卓远航,这要是传出去他面子往哪里搁。
“你说这话是急眼了吗?”卓远帆讽刺道。
“不知死活的东西。”
楚河勃然大怒,反身将卓远帆按住,死死地掐住卓远帆的脖子叫道:“不要一而再再而三挑衅我的底线,我的容忍也是有限的,要不是因为你是卓小姐的亲弟弟,我早一刀宰了你,还有,人不是我杀得,我也没必要杀他,他一个废物,我杀他何用。”
楚河双眼中杀气沸腾,强劲的攻势瞬间将卓远帆压制住,卓远帆面露恐惧之色。
“卓小姐,此事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你一个交待,同时我也会让凶手死无葬身之地。”楚河冰冷的说道。
说完,楚河凶狠的将卓远帆推开,他心中怒气汹涌,竟然有人敢栽赃陷害他,他还真想知道究竟是谁吃了这个熊心豹子胆。
开门上车,楚河一言不发,开车一骑绝尘消失在卓家姐弟面前。
车上,柳云烟感受到无尽的寒意,她莫名的畏惧害怕,尤其是当她看见楚河冰冷的侧脸。
“有怀疑的对象吗?”柳云烟询问道。
楚河摇头:“目前还没有,但是很快会有。”
他语气笃定威严,异常自信,如此镇定从容的他让柳云烟觉得陌生。
她从来都不知道楚河竟然会有如此冷静、沉稳、锐气、威严的一面。
回到云生集团后,楚河迅速走进办公室,紧接着给野狐打了个电话,让野狐立刻查明卓远航的死因。
几分钟后,野狐打回电话说道:“国将,根据最新的情况了解,卓远航在死前去过吴家,并且他就死在吴家附近,会不会是吴有为暗中动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