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战!”
猎鹰颤颤巍巍的站着,嘴边发出一道震动天地的呐喊声。
他不是因为害怕而颤抖,属实是伤的太重举步维艰,然而即便遍体凌伤,依旧目光如注,杀气腾腾。
厉千痕惊愕,微微皱起眉头,他不曾想到猎鹰竟然会有如此顽强惊人的毅力,明知道敌我之间实力悬殊,却还坚持负隅顽抗,不肯善罢甘休。
他也是个军人,因此他很欣赏猎鹰体内这份不死不休的气魄。
“好,那我便成全你。”
厉千痕双瞳越发阴寒,周身的杀气也越发浓烈,而猎鹰也能感觉到厉千痕要动真格了,当即打起十二万分的注意力,聚精会神提防厉千痕。
可一旦猎鹰陷入防守,就只能被动挨打。
当厉千痕发动攻势后,顷刻间一股惊天的死气扑面而来,这阴寒的隧道放佛就是一座特地为猎鹰准备的坟场。
铿!
雷霆万钧之间,两人再次发生激烈的碰撞。
又经过数回合死斗,猎鹰一次一次被逼退,终于在咣当一声吼,猎鹰败了,手里的弯刀也被击向空中落在地上。
噗!
猎鹰吐了一口热血,与此同时,厉千痕已经将刀架上他的脖子。
“将军!”
旁边奄奄一息的将官发出惊叫声。
“哼,技不如人,动手吧。”猎鹰闭上双眼道。
“不再挣扎了?”厉千痕问道。
他还是很欣赏猎鹰的,如果猎鹰愿意归顺他为他所用,他不介意留猎鹰一条性命,只是他也看得出来猎鹰高傲的性格,背叛基本没可能。
“猎鹰,我来助你。”
生死之间,猎鹰突然听见野狐的声音,随后抬头望着厉千痕冷笑道:“看来好戏还没有结束。”
厉千痕眉头紧皱,他能感觉到来人的功力深厚,姑且有与他一战的资本,但想全胜他,似乎有些痴人说梦。
很快,野狐冷傲高大的身影出现,一步一步向厉千痕逼近,他目光锐利冷峻,注意力高度集中,丝毫不敢松懈。
因为他很清楚,厉千痕的实力远在他之上,想除掉厉千痕,怕是只有楚河才可以。
“又来一个送死的,如此前赴后继,都是嫌命活的太久了吗?”厉千痕讽刺道。
幽暗的视线里,厉千痕的笑容如同鬼怪一般狰狞,叫人望而生畏,而这片狭窄的空间就像是他执掌的鬼域,生死由他掌控。
但是野狐从来不信鬼神。
“拿开你的刀,否则我命人一炮轰了这里。”猎鹰严肃的威胁道:“不要无视我的话,如果我们不能活着走出这里,这里便会在一瞬间被夷为平地,而你们都会葬身于此,我不管你们究竟在这里从事什么样的秘密活动,但那与你们而言一定极其重要,否则没必要来冰崖这种险恶之地。”
比起猎鹰,野狐的城府更深,也更暗算计和阴谋。
厉千痕眉头紧锁,心中燃起一阵怒意,冷声道:“这算是在威胁我吗?如果我说不呢。”
此时此刻,厉千痕心中恼恨的不止野狐,还有蛮夷古国的那些掌权人,论实力他绝不逊色猎鹰野狐之辈,但是他需要守护实验基地,一旦实验基地被毁,几十年的研究资料都会付之东流,到时根本无法向上面交待,他一定会被治罪,说不定还会连累家族。
“话我只说一遍,你若敢杀了他,我定会将这里夷为平地,还是说你在怀疑我们华国的战力?”
“可是如此一来,你们也会死在这里。”
野狐忽然扬起嘴角笑道:“我是军人,死得其所。”
此话一出,厉千痕犹豫了,他很清楚野狐在框他,但他又不能不信,除了放人,他没有后路可选。
可是一旦放人,等于纵虎归山,不久后他们只会率领大部队大军压境,到那时还是死路一条。
两人彼此凝视,对阵许久,冰凉的刀刃一直抵在猎鹰脖子上,猎鹰连喘气都小心翼翼,生怕被一刀割断脖子。
见局面长久僵持不下,野狐想了想说道:“你放他走,我和你一对一单挑,胜败生死各凭本事。”
“我凭什么信你,你们华国人最是狡猾。”厉千痕道。
野狐冷笑:“信不信由你,但是你若不放人,我只能选择同归于尽,我们不过一介普通将领,但是想必阁下在蛮夷古国定然位高权重,如此年轻就有如此深厚的功力,日后时机得当,必定可以大鹏展翅,甚至取代陈无恨成为蛮夷古国新的领军人物。”
经过野狐一番忽悠,厉千痕动摇了,事实上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与其僵持不下,浪费时间,不如速战速决。
“好,我就勉强答应你,不过你不是我的对手,你们一起上。”厉千痕狂傲的勾了勾手道。
“好生狂妄,上将军,就由我打头阵,杀杀他的傲气。”
一名少将主动请缨,可上前还不曾与厉千痕过上一招,却已经被厉千痕一招致命。
一道血光洒在冰壁上,少将当场毙命,这也是气氛越加沉重紧张。
其余将官心神不宁,小心翼翼的提防厉千痕,自从东洲边境在楚河的护卫下安定后,他们已经很少见到像厉千痕这样的高手。
曾经蛮夷古国也是高手如云,像厉千痕这般高手比比皆是,不过尽数都被楚河斩玉马下,如今活着的恐怕也只剩陈无恨。
可现如今却又突然出现一个厉千痕,似乎冥冥之中蛮夷古国正在密谋复仇大计。
“确定要一个一个来吗?”厉千痕傲气逼人:“单打独斗你们毫无胜算,还耽误我的时间。”
“那好,我们就成全你。”
野狐握紧双拳,目不斜视紧盯着厉千痕,原本他还想拖延一点时间,等待楚河支援,但是现在看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
北境军区。
不久前,信息部接到调查小组发回来的消息,立刻匆匆忙忙去向楚河汇报。
营帐之中,楚河表情严肃,旁边白桃目光焦急,大声反驳道:“我不同意,你现在去北境,无异于是自寻死路,这些天你也应该清楚,伤势不仅没有治愈,反而加重了几分,都是因为受到北境寒气侵扰所致,而冰崖气候更是寒冷,一旦你体内寒气发作,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死不了。”
楚河固执的回了三个字,这下可算是把白桃给惹急了。
“好好好,你厉害,你是战神,死不了是吧,你去,我才懒得管你。”
白桃心酸不已,赌气冲出营帐,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她不远千里追随他来北境图,却不曾想只是个外人。
“白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楚河的心思根本不在你身上,相比较你,权位才是他一生的钟爱,他要想保住自己的地位,就必须冒险,否则一旦军主交待的秘密任务失败,他难辞其咎。”
苍狼突然出现,望着白桃一阵挑拨离间。
“要你管,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楚河不是个东西,你连渣都不是,像你这种阴险小人活该被他踩在脚下。”白桃恼火的骂道。
白桃本来就是个暴脾气,凶起来谁都骂,而苍狼却总是迎难而上,他功利心太强,根本不了解女人。
被白桃骂的狗血淋头,苍狼恼火不甘的握紧拳头,要不是白桃有楚河庇护,换成其她女人这般好不遮掩的侮辱他,他早一拳要了那人的小命。
“瞪什么瞪,不服气是吗?可我哪句说的不对,你时不时废物,是不是渣。”白桃不依不饶,一股脑把气全撒在苍狼身上。
撒完气,白桃心里舒服多了,但苍狼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黑漆漆的吓人。
营帐中,楚河正在布置行动,同时调集军中大半精锐,却唯独没有调集巫州军,甚至看都没有看雷厉一眼。
楚河很清楚,雷厉对他怀恨在心,带雷厉前往,只会成为绊脚石。
“楚河,你这又是什么意思,是瞧不起我雷厉,还是瞧不起我们巫州军?”雷厉怒火冲天的质问道。
楚河冷眼看了雷厉一眼,毫不掩饰的回道:“你们巫州军整体战力虚弱,带你们前往,无异于是送羊入虎口,还请雷王爷早日打道回府,我看你那些个兵也早已耐不住严寒,整天冻得跟龟孙似得,成何体统。”
“你血口喷人。”雷厉火冒三丈,一张老脸气得煞白,旁边还有众多高级将官在围观。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你心里清楚,不过你放心,既然是我让你们走的,我自然会向军主解释清楚,绝不会污蔑了你雷王爷的大名。”
楚河道完,掀开帘子走出营帐:“三分钟后,全军出发。”
“是!”
三分钟后,上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向冰崖进发。
在队伍刚走不久,白桃裹着厚厚几层棉服跟上,追上楚河后,楚河着实吃惊不小。
“你怎么把自己裹得跟个球一样。”楚河笑道。
白桃没好气的白了楚河一眼:“还不都怨你,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你要是死了,我小扁鹊的威名岂不是会付之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