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死而复生,疑点重重,众将领一时间陷入两难。
楚河战死的消息绝对不会有误,因为燕京总军区绝对不会出错,除非说这中间还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就算有这样不可告人的秘密,也不是他们可以知晓的。
“现在是谁在统领军区?”楚河问道。
随后一名上将气势昂扬从指挥部内走出,观其相貌,也不过三十岁的年纪,论资历尚浅,如今能坐上沧州军区总指挥,要么是背景了得,要么是立有不世功勋,就像楚河这种。
“是我!”
站到楚河面前,上将昂首挺胸,眉宇间傲气十足,轻飘飘的看着楚河,笑着问道:“你就是那个战死在北境的楚河?死都死了,怎么还冤魂不散。”
楚河面色骤冷:“你又是谁?”
“我乃是丰州唐家子孙唐泽,我大伯是丰州军区总指挥,我父亲是丰州军区副总指挥,不久前我刚接管沧州军区,现在顶替你的位置,至于你嘛,你还是趁早回去阴曹地府安息。”
唐泽讥笑,摆了摆手示意士兵全部将枪放下,接着拍了拍楚河的肩膀:“我唐泽向来宽宏大量,只要你乖乖的离开,我绝不会伤害你。”
“拿开你的脏手。”楚河瞟了一眼唐泽的右手冷声道。
先是聂风,再是唐泽,唐家这是想包圆沧州吗?还是说如今的变故都是唐家在背后谋划。
若是唐家,也许有这样的力量,但仅仅是为了唐词,唐家没理由与他作对,明摆着吃力不讨好。
“呦呦呦,脾气还不小,好好好,我拿开,还真是惹不起,不愧是国将,不过我好像听说你的国将之位已经被取缔了。”
唐泽阴险冷笑,止不住的想要戏耍楚河,他很想知道曾经被尊为战神的男人究竟有多恐怖,不过现实好像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离奇。
传言都说楚河是万人敌,无往不胜,从未有过败绩,在东洲军区那是万民敬仰。
“哼,不过如此。”唐泽鄙视道。
“来人,将他轰出去。”
“是!”
紧接着两名士兵朝楚河走过来,还没等几声,突然响起两声惨叫,士兵在一瞬间被击倒。
当士兵倒下的一瞬间,楚河似风一般来到唐泽跟前,猛地掐住唐泽的脖子:“告诉我,野狐和猎鹰在何处?”
“你让我说我就说,那我这个沧州军区总指挥岂不是很没面子。”唐泽恼羞成怒,握紧拳头想要反击。
然而无论他如何使力,也无法反抗,三下五除二轻松被楚河一一化解。
不久后,唐泽面色涨的通红,痛苦到无法呼吸,恶狠狠的瞪着楚河:“楚河,我警告你,你现在不过就是个平民百姓,得罪了我,你吃不了兜着走,如果你还想活着离开这里,立刻松手,否则我打你一千一万个窟窿眼。”
“还是不肯说是吗?”
楚河双眼冰冷,突然一拳击中唐泽腹部,顿时唐泽面容扭曲,痛感遍布全身,就像被一刀穿过身体一样。
“你敢打我?”唐泽痛苦地发怒道。
“不说?”
又是一拳打过去,唐泽痛到全身抽搐,面色煞白,夸张的张大嘴巴,眼睛里开始泛起泪花。
“楚河,有种你就打死我,我死了,你也休想活着离开。”唐泽强忍着疼痛,嘴巴哆嗦着威胁道。
楚河神色凶狠,杀气凌然,唐泽话刚说完,又是一拳,这让唐泽愤怒无比。
“开枪,都他妈都给老子开枪。”
砰砰砰……
枪声响起,可就在下一秒,楚河转身向后,将唐泽视为盾牌。
那一刻,唐泽面如死灰,双目圆瞪,惊恐无比。
“啊……”
一声惊天的惨叫声响起,一颗子弹无情的穿过他的大腿,还有他的肩部。
见唐泽挨了子弹,士兵们都吓的魂飞魄散,胆颤心惊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说,还是不说?”
楚河捏住唐泽受伤的肩膀,血已经染红军装,痛的唐泽撕心裂肺吼叫。
“楚河,哦,不,楚哥,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在哪里,自从他们随你一道去参加北境的联合军演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否则这沧州军区哪里轮得到我当家做主,您看我弱不经风,要不是有唐家替我撑腰,我算个屁是不是。”
唐泽放低姿态,极度卑微的向楚河求饶,他本来就只是个风流大少,可是突然有一天,堂弟唐词突然向大伯引荐他来沧州军区当官。
本来他还挺不乐意的,做个风流大少快活又潇洒,打打杀杀有什么意思,更何况他的武学造诣不是一般逊色,在家族中垫底。
因此唐泽一直都对自己有非常清晰的认知,直到他得知是来做沧州军区总指挥,他这才没耐得住权利的诱惑。
“楚哥,我是真的不知道,不过也许我堂弟知道,我堂弟叫唐词,之前联合军演他也有参加,他活着回来了,肯定对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有所了解。”唐泽委屈可怜的解释道。
楚河没有发生,暗自皱眉思索了一会,看来他还是需要再回去一趟丰州,去唐家闯一闯。
松了手,唐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向楚河磕头:“多谢楚哥不杀之恩。”
“滚!”
“是,我碍了楚哥的眼,我这就滚。”
唐泽仓皇逃窜,指着士兵大喊大叫:“你们都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过来背我去医院,是不是都想看着我活活痛死。”
被唐泽一顿训斥,不论是士兵还是将官,都急忙跑去唐泽身边。
楚河一动不动巍峨的站在原地,表情严肃,目光迅速扫过现场每一位将官,这些将官虽然都曾是他的部下,但是却都是曾经被挑选剩下的,资质平平,能力一般,而曾经被挑选前往参加联合军演的那批精锐将官,在随他一道前往北境后,似乎也无一人归还。
“楚哥,我们走吧。”吴有为神色焦急的走过来劝道,自他跟随楚河来到沧州军区后,几乎每一秒都在走钢丝,担惊受怕,他已经承受不住这样巨大的压力和风险。
好死不如赖活着,吴有为现在也不奢望能够拯救吴家的产业,他只想苟且偷生,吴家还有一大笔资产可以足够他快活一生。
人各有志,楚河看得懂吴有为的眼神,他也没想过拖着吴有为去做什么,何况他们本来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离开沧州军区后,楚河辗转来到白家,这次只有他一个人。
此时天色已晚,白家的小院关着门,屋里亮着昏黄的白炽灯光,隐约可以听见白桃和白善水交谈的声音。
敲了门,听见敲门声的白桃跟打了鸡血一样,猛地站起来跑去开门,直觉告诉她,心里的那个人就在门外。
虽然她的直觉总是那么不靠谱,但是这一次当她打开门后,顿时热泪盈眶,情绪激动的扑进楚河的怀抱。
楚河身体一僵,猝不及防,面容尴尬的看向白善水,白善水默不作声,微微浅笑。
“这么快就来了,你还真是一点都矜持。”白桃仰起头笑嘻嘻的调侃道。
楚河无语,敷衍的笑了一下,他心思繁重,情绪复杂,没什么闲心和白桃胡闹。
“那晚我倒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楚河猛地抓紧白桃细白的手腕,极其严肃的盯着白桃询问道。
白桃忽然怔住,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之色,后怕的摇头道:“不知道。”
“真的?”楚河再次问道。
白桃陷入沉默,脑海中的记忆开始翻涌,那晚情况太过复杂,整个北境军区乱成一团,她只记得楚河倒下后军区内突然发生爆炸,火光冲天,还有不间断的惨叫声。
“当时雾气太盛,看不清,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白桃后怕的回道。
“那你又是怎么带我逃出来的?”楚河锐利的问道。
没等白桃回答,白善水眉色凝重走过来:“楚先生,有什么事进来慢慢聊,桃儿的性格我了解,她向来心直口快,如果她知道,一定会告诉你。”
楚河犹豫了一会,松开白桃的手腕,道了一声对不起。
走进屋子里坐下,白桃关上门,委屈可怜的盯着楚河:“我都说我不知道,当时你和苍狼打的难分难解,场面一度失控,猎鹰战死,野狐和青鸾一直没有出现,直到后来军区内发生爆炸,然后我就不记得了,等我醒来后,你和我都被丢弃在北境之外,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带到丰州药王谷。”
“究竟发生了何事?”白善水皱眉问道。
楚河吐了口气:“军中似乎有极大的变故,并且好像是冲着我来的,但是敌暗我明,找不到任何的头绪。”
“还能有多大变故,你不是还好好活着,活着还嫌不够?你可别忘了,你是死而复生,这可是天赐的恩德,贪心不足。”白桃冷眼道。
她辛苦劳累了一个月,才把楚河从鬼门关拉回来,为了就他,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可他却不知道感恩,只知道问东问西,她是个工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