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耍你?意义何在?”
楚河表情严肃,眼神坚毅锐利,嫉恶如仇,正气凌然,柳云烟还从未见过楚河如此正气的模样,倒是让她吃惊不小。
在她印象中,楚河浑噩散漫,无能软弱,像这种大公无私,为民除害的事八竿子跟他打不到一起。
“可你不是已经被革职,就算金安药业在从事非法研究,那又与你何干。”
柳云烟抛出了一个极其尖锐的问题,她以为楚河会因此而罢手,毕竟这是现实,现在就是楚河现在不过一介平民百姓,寻常商人。
“你说的没错,金安药业是否在从事非法研究,这与我无关,我也管不着,但是当金安药业将罪恶的手伸向云生集团开始,他们就已经站到我的对立面,牵一发动全身,云生集团要是遭受牵连,最后受害的是谁,你,我,还有我们的家人。”
楚河沉稳冷静,将事情的利害关系道的一清二楚。
这一刻,他在柳云烟眼中的形象竟是那般高大,柳云烟心中感动,眼睛开始泛酸,一直以来她都对楚河有偏见,觉得他不学无术,浑浑噩噩。
可实际上在她身边的这些当中,只有楚河能做到防范于未然,他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细心呵护家庭,呵护身边的爱人。
“老婆,我们是夫妻,夫妻就应该同进同退,你可以误解我,但是我不会放弃你。”楚河深情的告白宣誓道。
男人的甜言蜜语对女人来说是致命的,哪怕是要强的柳云烟也不例外。
柳云烟红着眼睛感激涕零:“可是金安药业有军方背景,合作被取消,他们一定会报复我们的。”
柳云烟很清楚,金安药业突然宣布取消合作,这事十有八九与楚河脱不了干系,因此她心中有许多的担忧和不安。
楚河自信一笑,抽出一张纸巾递给柳云烟,抓住柳云烟的手安抚道:“天塌下来还有个子高的人顶着,我没死,谁也动不了你和小晗。”
又是一番情况出口,在甜言蜜语的狂轰乱炸下,柳云烟已经快神志不清,她要的真不多,只要楚河能给她多一点的爱和关心,她便心满意足。
回家后,叶珮清正坐在客厅数落柳风骨,突然瞧见柳云烟和楚河手拉手走进客厅,当即眉头紧锁疑惑不已。
楚河回来也有大半年了,可她还从来没见过柳云烟和楚河如此亲密的模样,这让她既费解又不安。
她还指望有一天楚河走了,死了,能将柳云烟嫁给吴有为。
“楚河,你倒是给我讲讲,为什么金安药业会突然取消合作,1。8个亿的合作啊,突然就这么不翼而飞。”叶珮清冷着脸向楚河质问道。
今晚她听到消息后,那叫一个火冒三丈,回家后就对柳风骨一阵严厉谴责,要不是柳风骨处处护着楚河,楚河早从他们家消失不见了。
“妈,这事跟楚河无关。”柳云烟维护道。
但是叶珮清根本不听,反而越发气愤,指着楚河鼻子骂道:“跟他没关系,那跟谁有关系,原本都已经谈好的合作,突然泡了汤,肯定是他哪里惹毛了对方。”
叶珮清振振有词,理直气壮,反正她就觉得一定是楚河的错。
“妈,你放心,丢掉的这1。8个亿我一定会弥补回来。”楚河开口说道。
听到这话,叶珮清轻蔑一笑,倒也不是她瞧不起楚河,而是从一开始她就没看好过楚河,要不是楚家遗留一笔巨额财产,哪里轮得到楚河如今在云城呼风唤雨,只手遮天。
然而就算楚家留下了金山银山,总有一天也会被败光。
人性是最复杂难懂的,像叶珮清这种丈母娘,没钱的时候就想找个有钱的金龟婿,有没有能力另当别论,首先得要有钱,可是一旦真的得到了有钱的金龟婿,又嫌弃能力不够,不能将一座金山变成两座金山,甚至三座四座。
说到底,叶珮清就是挑三拣四,贪得无厌。
楚河自然也是了解丈母娘的秉性,他也很反感这类人,但是碍于柳云烟也只能一忍再忍。
“老婆子,我看这事就算了,你就别为难小河了,那可是1。8个亿,你真当钱是大风可以刮来的不成。”柳风骨好心劝道。
叶珮清野蛮无理,横了柳风骨一眼道:“是我逼他的吗?是他自己夸下的海口,这事怨我?要是没这个金刚钻,就别揽这个瓷器活,咋的,觉得我这个丈母娘说话尖酸刻薄是吗?那我可不敢,这都生米煮成熟饭了,孩子都好几岁了,我能拿他怎么着,真赶他走了,传出去我反倒没脸。”
“妈,你少说两句。”柳云烟不高兴的阻止道。
“好好好,我少说两句,我这不也是为这个家好,都拿我当坏人,白眼狼。”
叶珮清离开后,柳云烟不安的抓紧楚河的手,楚河刚刚信誓旦旦夸下海口,要弥补1。8个亿,可是钱哪有这么好挣,如果一句话就能挣来1。8个亿,那岂不是满大街都是有钱人。
“小河,你妈说的话听听就好,没必要太往心里去,现在生意难做,只要公司能正常运营,维持家里正常开销,能不能挣钱都是其次。”柳风骨眯着眼睛和蔼的笑道。
楚河点头:“爸,你放心,我一定量力而为。”
“那就好,还有云烟啊,爸今天能看见你和小河冰释前嫌,化干戈为玉帛,爸很开心,你们是夫妻本就应该相互扶持,不要总听你妈说三道四,是你跟小河过日子,又不是你妈。”
“爸,我知道。”
夜深后,柳云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会不经意的去偷看楚河,满脑子想入非非,她已经有九年没有过男女之间的正常生活,可她也是个正常的女人,别人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也已经是奔三的年纪。
此刻,楚河也没有睡着,隐约感觉到柳云烟越发粗重的呼吸,还有那燥热上升的体温,以及扭动不安的身体。
“老婆,别担心,那1。8个亿我肯定能解决。”
楚河突然开口,柳云烟先是一惊,随后苦笑不已,郁闷的娇嗔道:“谁在乎你的臭钱。”
上午到公司后,楚河坐在办公桌前,正在想着如何在短时间内挣到1。8个亿,突然接到野狐的电话说齐进去了白家。
“他一个人?”楚河皱眉问道。
短短几天,齐进三番五次跑去白家,用意太过明显,如果再将猎鹰留在白家,早晚要出问题,可是如今只有白家可以医治猎鹰。
“不是,还有一些随从,但都不是药王谷的人,我刚刚打听过,他们都是金安药业的,似乎药王谷和金安药业已经达成合作,目前正在计划一个新项目,如果猜测无误,这个新项目应该就是我们之前怀疑类似死亡七号计划的项目。”
“另外齐进在得知你是云生集团老总后,说想去会会你。”
“会会我?”楚河颇为意外:“他要是想来,让他来便好,或者我晚上摆桌酒,你带上白桃同他一道过来。”
挂断电话后,楚河叫来孙虎,让孙虎去订一桌酒席。
晚上下班后,楚河来到酒店,他刚在门前停车,远处便开过来两辆黑色的宾利,车停下后,齐进蹬着Berluti的皮鞋走下车,傲气十足的抬头看了一眼酒店。
看他轻蔑的神态,似乎很不满意的样子。
“呵,云生集团总裁,我看也不怎么样,徒有虚名,一家破酒店还敢自称五星级,这样一家酒店在鹤州遍地都是,打折优惠都没人进。”
“齐进,这里是云城,云城本就是一座小城,比不上你们鹤州。”白桃走下车气愤的反驳道。
齐进看了一眼白桃,不怒反笑:“我知道你喜欢他,可这也不是你维护他的理由,没钱就别充大款请客,我齐进像是吃不上饭的人吗?”
白桃火冒三丈,咬着红唇道:“是你要见他的,又不是他要见你,别搞得自己跟多了不起是的,你要是真了不起,你们齐家要是真了不起,何必去巴结金安药业,你们齐家的医术不是自称全国第一,怎么突然就服软了。”
白桃这番话成功戳中了齐进地痛处,他也一直都很费解父亲为何要与金安药业联手,他们齐家不仅医术堪称一绝,财力也不逊色任何一家上市企业,要是想独自出谷发展,何须借用他人力量。
然而齐进不知道,齐胜天之所以要与金安药业联手,看重的是金安药业背后的军方背景。
这是一个钱与权交互的时代,有钱还不够,得有权,齐家不缺钱,但是缺权,只要有了金安药业的庇护,齐家便可以在鹤州横行无忌,就此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我们齐家没有巴结金安药业,我们这是公平合作,互惠互利。”齐进苍白无力的辩解道。
他很气愤,这些日子他身边的朋友都在嘲笑他,说他们齐家成了金安药业的狗。
“齐少爷,好久不见。”
不远处,楚河面带浅笑:“听说齐少爷想见我,是上次挨得打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