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卓笑容自信,胜券在握。
虽然他只有区区八人,但一半都已破入八境,而公孙复虽然人多势众,却是一群杂碎而已,孰强孰弱高下立判。
公孙复神色不安,全身神经绷紧,目不斜视提防着皇甫卓,丝毫不敢懈怠,同时他也清楚败局已定,除非有奇迹发生,否则即便楚河肯放过他,他也难逃一死。
他与皇甫卓之间的仇恨比海都深,堆积发酵了九年,早已无法消解。
“公孙复,九年前你因一己私利毒害我,毁了我一身武学,也葬送了我的锦绣前程,我这九年过的不好,你也该尝尝那痛苦的滋味了。”
皇甫卓双眼一冷,一阵阴寒的杀气惊起,比夜间的寒风更加冰冷刺骨,叫人望而生畏。
当话音落下之时,他一拳击向公孙复,这一拳雷霆万钧,势如破竹,包含了他整整九年的怨气和恨意。
见皇甫卓凶猛的拳头袭来,公孙复心惊胆寒两眼僵直,八境的皇甫卓他根本无从抵抗,但是他又不愿丧命于此。
“上,都给我上,拦住他……”
公孙复迅速将身边的手下推向前去,但是于是无辜,杂碎终归是杂碎,哪里抵挡的住皇甫卓虎啸山林一般的强大攻势。
眨眼间的功夫,数人倒地,与此同时,王龙等人也发起攻击,排山倒海一般将敌人逐个击破。
起初,公孙复身边还有五百余人,但是片刻后,已经剩下不到三百人,然而剩下的这些人早已被吓的魂飞魄散。
反观皇甫卓等人,越战越勇,尤其是皇甫卓傲睨万物、气吞山河,杀得昏天暗地。
“公孙复,别再妄想挣扎了,你已无路可退,受死!”
皇甫卓一声低吼,纵身而起,一拳挥过去,如同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当拳头逼近公孙复的脑门,公孙复眼中布满恐惧和死亡之气:“不,我还不能死,我苦心经营这么多年,我怎么可以死……”
公孙复怒吼咆哮,皇甫卓冷声笑道:“因为你该死,九年前你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哈哈哈……九年前要害你的又何止我一人,杀我一人,你又能怎样,当年那么多达官显贵将家长子嗣送往军营从军,他们哪一个不是身份了得,如今也都身居高位,你杀的完吗?”
“今晚我要是死了,他们会毫不犹豫抱团围攻你,你扛不住的,我知道你巴结楚河,就是为了找一座靠山,但是楚河靠得住吗?如果他靠得住,为何要你来动手,因为他怕杀了我以后,会遭到上层的责罚,怕他地位不保。”
“说到底,你和我一样都是楚河眼中的玩物,两只可怜虫而已,等你杀了我以后,他不仅可以除掉我这个劲敌,还可以将你举报,趁机向上层邀功,一石二鸟。”
公孙复一番话说完,皇甫卓突然停下动作,王龙等人也纷纷停下动作,无不震惊。
“你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是吗?”公孙复狰狞的笑道。
皇甫卓不语,肃杀的面容寒气更盛,这时王龙开口说道:“大哥,这狗东西说的是不是真的?要是如此,楚河可就太阴险狠辣了。”
皇甫卓还是不语,他也不清楚,因为他还不够了解楚河,但是他知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楚河虽尊为战神,却也是凡人,是凡人就会争名逐利。
因此,他也难保楚河会不会落井下石。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放我一马,如今我功败垂成元气大伤,你要是想杀我,随时都可以,但是现在不合适,你就当我卖我一个人情,我公孙复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也非大奸大恶之辈。”见皇甫卓犹豫了,公孙复继续挑拨游说道。
“大哥,当机立断,今晚事情闹得这么大,秦家火光冲天,再晚就来不及了。”王龙着急的叫道。
皇甫卓犹豫再三,阴沉沉的看着公孙复,就在这时,蔷薇突然出现,神色紧张跑到皇甫卓面前小声说道:“大哥,来人了,好像是燕京城防军,还有几个不得了的大人物,秦家已是是非之地,我们不能再久留,要么现在杀了他,要么立刻撤退。”
蔷薇的声音虽然小,但是公孙复却听得清楚,城防军来了,这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也算是他留的最后一手棋。
只要有外界力量干扰,他会被抓捕,但还不会死。
犹豫许久后,皇甫卓不甘的握紧拳头,冷声道:“今晚我就暂且再放你一马,不过你给我记住了,我随时会去取你的狗命。”
“随时恭候!”
“走!”
稍后,皇甫卓迅速带人抽身,他之前已经在燕京暗杀过多人,要是落网的话,事情只会更麻烦。
待皇甫卓离去后,公孙复得意大笑,扭了扭脖子对身旁的手下说道:“我说什么来着,今晚必定有善人相助,得亏是皇甫卓,要是换成楚河,我难逃一死。”
“少爷英明。”
“撤!”
院内,楚河还在与几十名杀手周旋,从一开始公孙复的目标就不是他,而是秦峰,所以才会派大批杀手拖住他的脚步。
此时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楚河面前的这几十名杀手惊恐万分,他们无力与楚河一战,楚河就像是恶魔一样碾压蹂躏他们。
就在他们彷徨无措之时,突然传来一道命令,令他们速速撤退。
接到命令后,他们欣喜若狂,转身逃进黑夜之中。
见杀手逃窜,楚河立刻皱起眉头,正当他准备追击之时,葛风出现叫道:“楚哥,公孙复逃了。”
“你说什么?”楚河震怒道:“皇甫卓呢?”
葛风咧了咧嘴:“别提他了,就是他放走了公孙复,害我们功亏一篑,本来今晚可以将公孙复全军覆没,结果……”
“楚哥,你不该那么相信他的,若是换成我们自己人,公孙复早已毙命,现在他逃了,放虎归山,日后定会卷土重来。”
葛风语气急躁恼怒,楚河顿了一会,冷声道:“逃就逃了,难不成他还能逃出我的五指山,这一次他元气大伤,估计不会再留在燕京,至少可以平静一段时日。”
“他会去哪?”葛风好奇道。
“军营。”
……
半小时后,待大火平息,楚河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随后叫来龙城。
“龙城,查到白姑娘的下落没有?”
龙城点头道:“查到了,已经派人过去解救白姑娘,不过楚哥,公孙复逃了,不需要追捕吗?”
楚河摇头,轻蔑的笑道:“晚了,况且来了这么多大人物,事情得平息下去,要不然又该说我楚河仗势欺人。”
不久后,白桃被接回秦家,当她回到秦家后,见秦家满目疮痍直接看愣住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露出吃惊的表情。
正巧这时楚河出现,白桃急忙走到楚河面前,看着大火熄灭后的灰烬问道:“什么情况,这是招贼了?”
楚河笑而不语,盯着白桃仔细看了一眼,接着问道:“没受伤吧?”
突然被楚河关心,白桃皱了皱眉,纳闷的问道:“干嘛你,突然关心我,我都消失三天了,也没见你出现,假惺惺的,我受不了你这一套。”
听白桃这么一说,楚河苦涩的抿了下嘴,没有多做解释,他知道白桃怨他,白桃一定很希望他可以亲自去解救她,但是他令她失望了。
“没受伤就好,白先生也来了,就在我师父的卧房内。”
“是吗?”白桃突然开心的笑起来:“你竟然能请得动我爷爷出山,厉害啊,先不和你聊了,我去找爷爷去了。”
白桃转身离去,身后楚河眼神莫名的有些酸涩,白善水昨天说的事他一直记在心里,白桃确实很不容易,自幼父母双亡,跟着爷爷相依为命,却还能这般天真活泼,实属难得。
“楚哥,您吩咐的事我们已经打听过,齐家确实有一种奇毒,但是这种毒药没有解药。”葛风带来消息说道。
当即,楚河面色变的暗沉:“齐家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葛风点头答道:“有,据说已经出谷发展,开了一家药业公司,还得到了唐家的支持。”
“知道了,继续盯着。”
叮嘱一声后,楚河呼了口气,拿起车钥匙走出秦家,开车返回国将府,他已经三天没回家,回到家中后见到楚晗闷闷不乐坐在门前。
“小晗,你怎么不在家里待着,是等爸爸吗?”楚河弯腰摸了摸楚晗的小脑袋,欢喜的问道。
楚晗鼓起小嘴,气呼呼的摇头:“没有。”
“呦,怎么还生气了,这是在怪爸爸吗?爸爸这么几天忙,不过现在清闲了,等明天爸爸带你去见爷爷好不好。”
“不好!”
“你就少说两句,都知道生气了,还非要问个是非黑白,找事呢?”柳云烟走到门边,看着楚河摇头叹气。
“秦家怎么样了,今晚……”柳云烟严肃的询问道。
楚河浅笑了一下说道:“无碍,烧了几间房而已,秦家又不缺这个钱,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