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震暗暗皱眉,说起耿东,问题确实不小,耿东野心大,但是胆子小,真要临时怯场逃脱,也不奇怪。
只是耿东如此行事,便坏了他的大计。
“立刻让耿东过来一趟。”潘震命令道。
半小时后,耿东唯唯诺诺,小心翼翼走进潘家,见到潘震后,也许是做贼心虚,眼神飘忽不定,吱吱唔唔说不上话,就连大气都不敢喘。
见耿东紧张地模样,潘震发怒道:“耿东,你竟敢背叛我?现在范祁逃了,要是被他们查出蛛丝马迹,哼,我先弄死你。”
闻言,耿东吓的脸色惨白,双腿一软跪地求饶道:“求潘少爷饶命,我是没有听从你的命令,但结果还是一样,阮家要面子,肯定不会让阮千千去医院接受检查,即便阮重阳肯,阮千千也未必肯,只要她不去检查,将会永远是个谜。”
听完耿东的话,潘震滑稽的笑了,抓起水杯砸在耿东脸上:“废物东西,你当他们跟你一样愚蠢是吗?”
哗啦一声,水杯摔得四碎,碎片在耿东脸上划出一道血痕,令他倍感屈辱。
“至少我们现在还有时间,除非阮千千马上结婚,否则绝不会出现任何问题,而这个时间短则有数月,长则有数年,这么长的时间,阮家怕是早已和范家玉石俱焚。”耿东抬起头理直气壮地反驳道。
“你他妈还敢顶嘴?”
潘震火冒三丈,一句话说完,旁边的手下一脚将耿东踹翻,踩在耿东脸上蹂躏。
“狗东西,我家少爷说一不二,顶撞我家少爷,我看你是活腻了。”
耿东躺在地上瑟瑟发抖,他之所以没有动阮千千,是因为他想给自己留条后路,睡了阮千千,一旦东窗事发,他只有死路一条。
他不愿意给潘震当走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
“潘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过只是想利用,想让我做你的走狗,抱歉,我耿东不给任何人当狗,要是再敢动我一下,我立刻将你的计划公诸于世,大不了鱼死网破。”耿东狼狈的爬起来,眼神凶狠的说道。
对于耿东突然的转变,潘震猝不及防,也更加恼怒:“你敢威胁我?”
耿东放声大笑:“那也是被你给逼得,我有心想跟你合作,你却陷我于困境之中,东窗事发后,你大可将责任全部推卸给我,谁也不会去找你的麻烦,而我则需要独自面对阮家和范家。”
耿东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潘震心中所想,潘震也没想到耿东竟会想的如此明白,倒是令他吃惊。
“坐吧!”
片刻后,潘震选择了妥协:“给他倒杯酒。”
坐下来一口气喝光一杯酒,耿东转头对潘震的手下吐了一口口水:“狗东西。”
“你……”
“闭嘴!”
潘震呵斥一声,手下忍气吞声退后。
“没想到耿总脾气还挺大,你这是在报复我吗?幼稚,有本事冲我来啊。”潘震不屑的冷笑道。
耿东咬牙切齿握紧拳头:“你别以为我不敢,你要是把我给逼急了,我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跟你比起来,我可以说是一无所有,除了成功别无选择,所以为了成功,我会不择手段。”
潘震略显吃惊,随后笑声说:“别上火,开个玩笑而已,你说的没错,现在一切都还是个谜,只要阮千千不去医院检查,计划还会继续发展,别说几年时间,哪怕是几个月,阮家和范家也会斗到两败俱伤的地步。”
“但是这中间还需要你去催化阮重阳的情绪,你办得到吗?”
“自然!”
耿东阴险的回道。
晚间,耿东出现在阮重阳面前,位于阮家在灵州的一栋别墅的书房内。
因为阮千千的事,阮重阳气了一整天,一口水都没喝,拍桌叫道:“我阮家兴业百年,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这叫千千以后还怎么嫁人,难不成当真要嫁给范祁那个废物?”
“当然不能。”耿东急忙呼应道:“范祁是范家最没用的儿子,除了风流和败家之外一无是处,不过……”
“说!”
“若是阮叔肯成全,我愿意娶千千为妻。”耿东假装虔诚祈求道。
闻言,阮重阳感慨万千,叹气道:“耿东啊,这些年你对我们阮家尽忠职守,凭你的能力完全可以自立门户,却还甘愿留在我们阮家鞍前马后,我属实亏待你了,现在千千弄成这样,我要是将千千嫁给你,岂不……”
“我不介意,我一直都喜欢千千,还请阮叔成全。”耿东大义凌然的说道。
阮重阳欣慰的笑了笑:“好孩子,但是此时还不适合谈论此事,等事情平息下来后再谈也不迟,你就再等等。”
其实选择耿东,阮重阳更愿意将阮千千嫁给范祁,只有这样才能门当户对,只是现在这么做,他面子挂不住。
“阮叔,这件事可以日后再论,但是范家这般欺辱千千,您打算就这样隐忍不发吗?”耿东不忘使命煽风点火道。
阮重阳又是一声长叹,他何尝不想替阮千千雪耻,但是范家有季昌宏撑腰,还有一个来路不明又分外嚣张的楚河捣乱,他实在是有心无力。
“隐忍?哼,我自不会隐忍,但仍需从长计议。”
“阮叔,依我看,还是应当快刀斩乱麻,尽早结束这件事,否则等范家做足了防备,再向范家寻仇可就完了。”
阮重阳陷入沉思,正当此时楼下响起异动,像是阮千千和谁发生了争吵。
“楚河,你别欺人太甚,我说了,我不愿意。”
“阮小姐,这是你唯一自证清白的办法,我也不想逼你,纯属无奈之举,不过请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保密。”
“你滚……”
阮千千发出怒吼,楚河说的每句话都像在可以羞辱她。
“楚河,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找上门来。”
耿东急忙冲下楼站到阮千千面子,将阮千千护在身后:“千千,这里有我,不用怕他。”
听完耿东的话,阮千千心中一片暖意,虽然她平时百般小瞧耿东,但是此刻耿东却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英勇,令她心猿意马。
“耿东,之前是我一直太过轻视你,对不起。”阮千千内疚道。
此刻,在阮千千眼中,人模狗样一身傲气的楚河像极了恶魔,反倒是窝窝囊囊的耿东才是真男人。
见状,楚河忍不住觉得好笑,讽刺道:“阮小姐,你面前的这个人究竟是人是狗,你分得清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他再不济,也不如你无耻,之前对我用武力震慑,现在又逼我去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你算是个男人吗?你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吗?”阮千千据理力争反击道。
解释不清楚,楚河也很无奈,只好上前一步,采取强硬措施:“既然阮小姐觉得我不是好人,那我就贯彻到底。”
“滚开!”
楚河冷冷的盯着耿东,眼中杀气纵横。
看着楚河冰冷的双眼,耿东莫名的胆寒,怯生生的回道:“你凭什么让我滚。”
“让你滚,还需要理由吗?”楚河笑道。
话音落下,楚河挥手击打在耿东的肩上,耿东猝不及防,突然间倒地不起。
“窝囊废终归还是窝囊废,看起来人高马大,一阵风就吹倒了。”楚河低头看了耿东一眼,冷言冷语讽刺,而他今天之所以会这般针对耿东,也不是毫无缘由,完全是因为他查到了一些眉目,和耿东有所关联。
“你到底想怎样?”阮千千紧张后退。
楚河摇了摇头:“不想怎样,只想请阮小姐配合我调查,也只有这样,才能还你清白,还范祁一个清白,最重要的是,这能阻止你们两家内斗。”
“也还请阮小姐想一想,你们两家斗起来,谁获益最大,只要你能想明白这点,你还会觉得是范祁有意而为之吗?”
说完,楚河抓住阮千千的手腕,霸道的拉着阮千千走出客厅。
阮千千也没有反抗,跟在楚河身边,她会有一种奇怪的安全感。
“哼,臭小子,今天你要是敢带走千千,我定叫你死无全尸。”
阮重阳愤怒的声音响起,转眼间几十名保镖蜂拥而至,拦住了楚河去路。
楚河无奈的叹了口气,背对着阮重阳冷声问道:“阮家主当真要与我为敌?”
阮重阳轻蔑一笑:“与你为敌又如何,你算个什么东西,我想杀变杀,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你又不是我,你怎知我逃不掉?”楚河语气凌厉的反问道。
下一秒,只见楚河眼中寒光迸溅,周身杀气涌动,一步一步向前,直逼拦路的保镖。
在楚河眼中,他们与死人无异,又如何能拦得住他的去路,就算是十万大军在此,他也不惧,因为他是叱咤疆场的战神,他不曾惧怕过任何人,只有他人会因他而颤栗。
“我杀了你!”
突然间,耿东杀出,手持一把水果刀,凶猛的扑向楚河,他绝不能放任楚河带阮千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