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小蓉道:“外婆,本来那个江璃已经回帝都了,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前几天又来到我们S国。你知道吗?她在离我们城堡不到百里的地方,购置了房产。我看她八成是想待在这里,长期欺负我和我妈。”
“真是岂有此理!”骆老太太大怒。
夜小蓉道:“外婆你别气坏了身子,想收拾她,我倒是有个好主意,也许还不会激化我们骆家和厉家的冲突。”
“我是已故枫火公爵的夫人,以我的权势,区区厉云天,敢把我怎么样?你只管说。”
夜小蓉附在她耳边,嘀咕了一番,,她沉思着点点头。
叶冉已经把乔奶奶接到江璃的小别墅里住了快一个星期了。
江璃从小就没有爷爷奶奶,所以,对慈爱可亲的乔奶奶,也十分孺慕,每天变着花样的给她做各种拿手好菜。
叶冉呢,则负责打扫之类的不需要动脑子的体力活儿,二人把乔奶奶伺候的十分周到,老人每天都乐得合不拢嘴。
因为闲不住,她把花园的一角开辟成了菜园子,各种蔬菜瓜果都种得有。
这天江璃又去附近的超市购物,因为离得比较近,她骑着单车,也就七八分钟路程。
大清早路上来往的车辆不多。
其中一辆套牌的出租车,在她出门后,悄悄尾随在了她身后。
她经过一条巷子时,出租车上突然下来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快速走到她身后,用一块湿手帕捂住了她的嘴鼻,然后飞快的拖着她上车。
整个过程,只有短短几秒,动作相当利索专业。
等江璃想要反抗时,手帕上的迷药发挥了药效,来不及反抗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夕阳下的枫火城堡,巍峨壮观,奢华至极。
今晚骆家将举行盛大的认亲晚宴,骆老太太将会在晚宴上公开承认林眉是她女儿的事实,让她正式认祖归宗。
豪车络绎不绝,停在停车坪里,各路权贵都纷纷来贺。
夜小蓉站在阳台上俯瞰着下面车水马龙衣香鬓影的画面,嘴角勾起得意又兴奋的笑。
只要骆老太太当众宣布他们母女俩的身份,他们母女俩以后就能成为上流社会的一员。
走到哪里,都将受人尊崇,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到那时,想收拾江璃,就不再是难事。
她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今晚过后,一切都将不同,她要把江璃踩入地狱,让她永远无法翻身!
江璃意识逐渐恢复时,脑海里有片刻的恍惚和迷茫。
身子动了动,发现双手双脚被捆绑住而且眼睛被,蒙着什么也看不到。
自己又被绑架了?
她太阳穴刺刺发疼的回忆着,早上她去买菜,走进巷子时,一股大力朝她袭来,紧接着鼻唇被一块带着药味的手帕捂住了。
这次,又是谁绑架的她?
厉老爷子?还是另有其人?
她想挣扎着起来,却动不了,能感觉到自己似乎躺在柔软的床上。
突然,房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她好像还没醒,我们赶紧替她换了衣服吧!”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江璃装作昏迷,任两个女人替她换上了吊带睡衣。
换衣服时,女人替她的双脚松了绑。
“脚就不用再绑了,等下不方便男人办事。”
“这丫头细皮嫩肉,如花似玉,真是便宜咱们嵘少爷了。”
两个女人出去后,江璃蹙眉沉思,方便男人办事?什么事?还少爷?
该不是,要把她送给什么少爷?
双脚已经松了绑,所以,她可以下床了,她在四周摸索,找到了一个玻璃酒杯,就在床头柜上磕碎,拿着一块碎片用力的割手腕上的绳子。
手指不心被割开一道口子,鲜血涌了出来,很疼,但她强忍着。
一个经历过好多次生死的人,再次遇到危险,早就学会了镇定,甚至自救。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手腕上的绳子割断,她的手指上,也被割破了好多血口疼死了。
可她顾不上疼痛,赶紧扯掉蒙着她眼睛的黑布条,环顾四周。
房间十分华丽,一看就是极其有身份的人的卧室。
窗户被密封起来,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她走到门口,拉了拉,门被反锁了。
坐回床上,脑子里百转千回。
到底是什么少爷,想占她便宜?
初来乍到的,她不记得自己在S国有仇敌啊。
出不去,她只能静观其变。
又过了一两个小时,门口传来锁孔转动的声音,她赶紧装作被绑住手腕的样子,躺到床上。
夜小蓉蹑手蹑脚的走进来,看着躺在床上,穿着一套粉色性感睡衣,还处在昏迷中的江璃,她冷笑着走过去,仔细打量了她一番。
这贱人为什么要长这么漂亮的一张脸?把她这个帝都美院的校花秒得渣都不剩,而且,在珠宝设计方面的天赋,也碾压了她,真的是不服气,不甘心啊!
她扫过江璃窈窕有致的曲线,典型的黄金比例分割,裙摆下两条腿又细又长。
简直不要太完美。
真是越看越让她嫉恨!
“江璃,你别怪我和我妈对你不客气,实在是你的存在,太惹人厌恨。你消失了,我才可以成为最耀眼的存在……”
不等她说完,江璃清冷的声音响起:“是吗?”
看到江璃睁开眼睛,她吓了一跳,刚要大喊,就被江璃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嘴巴。
她难以置信的睁大眼,这死女人的手不是被绑住了吗,什么时候解开的?
她不停挣扎,奈何养尊处优太久,她压根不是江璃的对手,脸上狠狠挨了两个耳光,火辣辣的疼痛还没有消散,后颈又突然一痛,她直接被江璃劈晕过去了。
把夜小蓉身上的礼服和自己的性感睡衣调换,把她双腕绑紧,看着她昏迷不醒的样子,江璃冷笑一声:“夜小蓉,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都是你安排的好戏,好好享受吧,不用谢我。”
夜小蓉比她矮上不少,换上她的礼服后,裙摆只齐大腿。
江璃把房门打开,看到一个穿着佣人装的女人站在不远处,她捂住脸,弯着身子轻咳一声,学着夜小蓉嗲嗲的甜甜的声音:“你过来。”
几分钟后,江璃把敲晕的女佣藏进柜子,她身穿佣人服走了出去。
楼下大厅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一派上流社会景象。
她端着个托盘,快速下楼,混进了人群中。
就在她四处观看,要从哪里出去不会引人注意时,宴会厅门口出现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一个穿着纯手工黑色西装的颀长挺拔身影走了进来,正是厉云天,他身边的女人,则是好久不见的叶馨,还有已经解除关系的御琰。
他三个一出现,立刻成为全场焦点。
江璃一震,赶紧站到不起眼的角落里。
她的视线,忍不住落到叶馨和御琰身上。
叶馨女人不是疯了吗?为什么现在看着好好地?
她穿着米黄的礼服,纤瘦静美,加上极其精致的五官,真是画中仙一样,惹得无数男宾频频投以注目礼。
虽然她不至于像厉云天那样成为万众瞩目的中心,却也是十分独特的一道风景,很是吸睛。
至于御琰,厉云天不是和她解除关系了吗?
为什么,她还是会和他一起出现在众宾客面前?
一个男人,带着两个女伴现身在盛宴上,这是几个意思?!
看着他们并肩走进宴会大厅,江璃百思不解,又很气愤。
厉云天前段时间还失明,可现在,刚刚恢复视力,就和她最为忌讳的叶馨以及御琰同时出现,左拥右抱,这也太善变,太让人心寒了吧。
好在,他和那两个女人在外形上看着都算得上般配,可她在他们身上感觉不出来甜蜜气息。
也许,厉云天只是借这两个女人做幌子,骗过老爷子的耳目,不再催婚他?
江璃不断的胡思乱想,为厉云天开脱。
厉云天现身后,不少人主动上前和他们打招呼。
平时不喜欢应酬的他,今晚倒是耐心十足。
叶馨总觉得现在的厉云天,对她的态度,很不对劲儿,可是哪里不对,她又说不上来。
温柔耐心依旧,却透着无形的疏离,似乎,她再也无法真正走近他的心。
至于御琰,全程笑的大气得体,眼底却是一片清冷,似乎一点都不关心,厉云天究竟喜欢的是她,还是叶馨。
她俩没多久,就被名媛贵妇们包围了,高大冷峻的厉云天,端着红酒杯,扫了眼宴会厅。
很快,他凌厉深邃的目光,落在了站在角落里穿着一套佣人服的江璃身上。
就算她微微低着头,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哼!她哪怕化成灰,他也认得出!
即便低垂着脑袋,江璃也感觉得到他不容忽视的目光。
她偷偷撩起眼皮看了这边一眼,璀璨的灯光下,身形颀长挺拔的男人,正毫不掩饰的睨着她。
她头皮有些发麻。
赶紧低下头,端着托盘朝后花园走去。
被他那样盯着,真的很容易被其他人看出端倪。
骆老太太带着林眉,从楼上下来。
林眉本就是高级知识分子,气质过人,五官也漂亮,今晚经过精心妆扮,更是大方婉约,就像三十出头的天生贵妇。
看着宴会厅里衣着华丽,身份高贵的各方来宾,她的虚荣心迅速膨胀。
特别是,连国内的军门世家之女御琰,以及总统的幼子庄凛,都万里来贺,真是太有面子了。
原本是不太赞同女儿夜小蓉冒充骆老太太至亲的大胆行为,可现在,自己也将成为上流社会中的一员,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又何必在乎大学教授那点薪水呢?教授薪水再理想,也没有现成的金山银山花着舒服。
这两个多月来,她过着公主般的生活,要什么有什么,单独伺候她的佣人,就有好几个,出入还有保镖亦步亦趋的跟着,上哪儿去找这种贵不可言的日子?
她正想着以后的前呼后拥,尊贵豪奢日子,骆老太太忽然问:“眉眉,小蓉呢?”
林眉立刻收起杂念,四处看了看:“妈,不用管她,她大概是在精心妆扮,想惊艳到庄凛公子呢。”
听说最近小蓉和庄凛走的很近,要是她真的能攀上庄凛,那以后真的是青云直上,比做公爵夫人的外孙女,还要风光得多。
今晚的盛宴,得知庄凛也会来,林眉和夜小蓉打的如意算盘,就是不但让骆老太太长子骆春华的傻儿子骆咏睡了江璃,还要让夜小蓉成功睡了庄凛。
江璃在后花园里转了一圈,后门守卫森严,压根出不去啊。
看来,只能等宾客慢慢散去时,她再见机行事。
从假山后面出来,突然两位女宾客的对话,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们看到御琰没有?听说她是Z国军门世家御家女儿中最有出息的一位,本以为是女汉子一个,没想到这么漂亮啊。”
“她和厉少一起出现,是不是旧情复燃了?”
“他们本来就是夫妻好吗?门当户对,天作之合,离什么婚啊?”
“也许,他们前段时间解除关系,只是一时冲动,根本就没有离婚吧。”
“可叶馨出现,又是什么意思?他们国家男的不能娶两个老婆吧。”
“谁知道呢,有钱人的世界,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江璃浑身一震,厉云天不是说,结婚证上的名字,是自己和他,从来没有过御琰。更不可能是叶馨。
自己该相信厉云天的吧,可是,结婚证她从来没有见到过,实在没办法,百分百笃定,自己真的就是厉云天的太太。
她心里百转千回,在假山后面站了许久,才慢慢走出来。
一刻都不想再呆在这里了,她正思索着用什么法子才能离开,眼角余光突然瞥到了一抹倚在假山前面的高大身影。
那是……某一晚,她在巷子里看到的扣着御琰不放的男子庄凛。
反正她和这个人,没有说过一句话,完全是陌生人,她认出了他,可他,肯定对她一无所知。
所以,她视若无睹的从庄凛身边离开,不料,他却忽然冷冷开口:“替我拿杯酒。”
看着他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的脸,江璃微微蹙眉:“凭什么?”
庄凛勾起唇低低笑了一声,幽暗深邃的黑眸紧凝着她清丽绝色的脸:“你不是服务生吗?伺候来宾,是你的本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