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如果被带到了皇后那里,事情必将闹大,到时别说是洗白了,原著闹到太后娘娘那里,被关了整整半个月抄女戒。
夏韵汐赶紧摇了摇头,立马动情的说道:
“王嬷嬷,您是皇后身边的掌事嬷嬷,而皇后娘娘那是国母,是我们天下女人之首。太子殿下不太懂女人们之间的事,被有心之人算计了,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夏韵汐顺势拉住了王嬷嬷伸过来抓自己的手,还故意将自己的玉镯子露出了半边。
帝承泽冷哼,“夏韵汐,事到如今,你还在颠倒黑白,我们真是小瞧你了!”
王嬷嬷有些发愣,自己伸出手来明明是要将夏韵汐拿下,可莫名其妙却被她握住了。
不过夏韵汐手腕上露出的那半个通体绯红的镯子,倒是提醒了王嬷嬷。
夏韵汐不仅是相府的二小姐,外祖更是平阳将军府,老将军夫人对她最是宠爱,皇后并不想同平阳将军府交恶。
现在想来,太子殿下碰巧今日进宫请了自己来处理夏府女眷,未免太巧合了些,倒真像是有心之人的阴谋。
这么想着,雄赳赳气昂昂的王嬷嬷立马露出了笑脸,问道:“夏二小姐,那您倒是说说,太子殿下被谁算计了?”
远处的夏飞嫣见形势不对,赶紧上前:“王嬷嬷,私设囚牢这件事乃是触犯我们天泽国律法的,可不能因此污了皇后娘娘的威名。”
不愧是原著里的女主,说起话来句句切中要害,看来以后一定要好好与之相处才可。
王嬷嬷被两个人的话说的没了主意,第一次感觉女眷府里的事,竟然也变得棘手起来。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对夏飞嫣的印象差了几分,语气自然而然也冰冷了许多。
“那就多谢夏大小姐的提醒了。”
事情到了这里,所有人都看向了夏韵汐,她正神色悠闲的坐在太师椅上,看不到丝毫的慌张。
接收到了所有人的目光,夏韵汐苦口婆心的分析道:“太子殿下,我拜托您仔细动脑想一想。这囚牢所处的位置,乃是前院花园的假山下,而我的闺房在后院。就算我真的梦到过刑具,并通过梦里的神仙买到了,怎么也不会愚蠢到将囚牢设置的这么远吧,这件事情,他成立么?”
说完后,她又看向了眼前的几个嬷嬷,“王嬷嬷,还劳烦您去查探一下,看看那丫鬟除了刚刚磕坏的头以外,身上可还有其他伤口,别落得个我夏韵汐虐待下人的罪名!”
“大小姐……”翠柳眼中噙着泪水,挣扎着看向了夏飞嫣。
可这一次,不管她愿意与否,那几个嬷嬷根本就不给她机会,抬起她就拐进了旁边的一间小屋子内。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几个老嬷嬷就走了出来。
为首的王嬷嬷恭顺的道:“太子殿下,那丫头身上无一处伤痕,甚至连擦伤都没有。”
夏韵汐摊了摊手,无奈的道:“所以,你们还想说什么?”
看着她那无辜的表情,夏飞嫣很是意外,也就忘了继续说话。
帝承泽的脸上青红不定,场面一时安静了下来。
“太子殿下驾临,有失远迎!”丞相夏鸿明洪亮的声音由远及近,打破了沉寂。
他刚刚一回府,就听闻了囚牢里发生的事,便是官服也没换,就赶了回来。
不等众人有所反应,夏韵汐却抢先扑到了夏鸿明身前。
“爹爹,女儿今日被有心之人引到了这囚牢内,太子殿下非要给女儿一个私设囚牢的罪名,您快解释一下。”
这个囚牢,夏韵汐虽然总是“借用”,但她确实没有那么大的能量能够私设出来。
实际上,这是夏鸿明奉了皇命,用来研究创造刑罚用的地方。
因着太过骇人,所以才隐藏着,夏韵汐深知这一点。
听了她的话,夏鸿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太子殿下,这囚牢乃是老夫设置的,至于其中原因,事关朝中机密,恕老夫不能在此言明!”
看着夏韵汐那无辜的样子,帝承泽的脸逐渐变得青黑起来。
“怎么,丞相这是要包庇你的女儿了?”
“包庇,这可谈不上,若是太子殿下有疑问,还请去问问陛下,恕臣不能言明。”夏鸿明语气惶恐,可脊背却笔直。
两个人这是对上了,今天这事,夏鸿明是无论如何,也会坚持到底。
私设囚牢,丞相府满门都要获罪。
所以,即使对面站着的人是太子,未来的储君,夏鸿明也丝毫不怯场。
毕竟现在形势未定,到时谁继位,还说不准呢。
王嬷嬷左右看了看,怕事情再闹下去无法收场,上前规劝道:“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还等着您今日去用膳呢,既然事情已经明朗,您看我们是不是?”
眼看着所有的一切已然脱离了预想的轨迹。
夏飞嫣亦是知道自己今天再没法能揭穿夏韵汐的面目了,便轻轻的扯了下帝承泽下垂的衣摆。
“太子殿下,今日都是误会,您快随王嬷嬷回宫用膳吧!”
对于夏飞嫣的态度,王嬷嬷总归是满意了一些。
不过见帝承泽顺从的听了她的话之后,王嬷嬷眼中精光一闪,该如何汇报今日之事,心下有了计较。
不多时丞相府发生的事情,顿时传遍了整个京城。
因着丞相府中的囚牢乃是夏鸿明接下的密旨,特意吩咐过不要泄露出去。
所以,事情就变了味。
尽管夏韵汐很是努力的在为自己洗白,却还是被有心之人传成了滥用私刑的毒妇。
谣言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以讹传讹,到了最后,竟然妖化成了相府二小姐受夜叉托梦设下囚牢,祸害人间,使得整个京城的百姓对夏韵汐的印象又差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