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再三,夏韵汐忽而抬头,“我们得回去救人。”
“什么?回去救人?”玄影颇有些不明所以,刚刚若非是因着暴雨轰隆,怕是以他们二人之力,也很难完好无损的将她救出来。
可现在,夏韵汐这么个女人竟然轻飘飘的一句,就要回去救人,这简直就是羊入虎口。
玄影的拒绝真是要脱口而出,青岩却适时的捂住了他的嘴,然后微笑着应承下来。
“好,夏小姐,我们一定尽力!”
他如此做,并非没有自己的一番考量。
如今客栈里被困住的是丞相夏府几乎所有的人了,夏韵汐的父亲母亲以及亲弟弟都在那。
若是那些亲人真的有什么闪失,恐怕夏韵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连带着也会将袖手旁观的二人给恨上。
玄影虽然相对冲动些,但是并不傻,很快便将其中的事情想明白了,便也不再坚持。
“夏小姐,我也会尽力!”
有了帮手,有了目标,但是接下来要怎么办,真是值得考量一番了。
如今丞相府的人属于微服私访,而且在晕倒时候被灌了药,所以青帮之人并不知晓他们的身份,只道是京城而来的富商。
他们平日里没少做抢劫富商的行当,每年又会将抢来的银子分出一部分给官府的人,因此官府便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若是贸然去到官府求救,青帮捅了如此大的篓子,劫了丞相的家人,这么大的罪过,当官的肯定要被治罪,搞不好乌纱帽都会保不住。
这世上最大的仇莫过于三件事,一是杀人父母,二是夺人妻女,三便是这一点,毁人生计了。
那些个当官的搞不好会一不做二不休,暗中借青帮的手将夏鸿明解决掉,然后再下狠心将青帮一锅端,到最后还能落得个好名声,搞不好还会因此升官发财。
所以,眼下想要依靠那些黑心的官府,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夏韵汐仔细回忆了一番,这里位于天泽国南北相间的地方,好像距离元阳城不过百里的距离。
而元阳城的郡守刘博成昔日曾是外公的属下,这还是夏韵汐在写到最后五皇子起兵造反时候,为了剧情需要而加的人物。
为了凸显他的作用,夏韵汐特意将他的人物性格设定为孤傲不逊的将才,想要请动这个人不容易,必须对上他的对子,并且得到认可才行。
想当初夏飞嫣正是在太子与五皇子争斗的不相上下之时,亲自赶到元阳城对上了刘博成的对子,又因着学富五车而得到了他的认可,那刘博成才率领自己一众精兵,以智取胜,彻底将五皇子的气焰打了回去。
当初自己着急更新,只是胡乱编了一个对联,其他两个则是一笔带过。
现如今却因此而一筹莫展。
不过,一想到那刘博成爱才,夏韵汐心下来了主意。
她接过了玄影和青岩为了随时报告自己的消息,随身携带的纸笔,。
研好墨提着毛笔,以王羲之的笔触将诗仙李白的《行路难》洋洋洒洒的写在了纸上。
还好夏韵汐曾经是学中文的,书法又是从小到大的爱好,下了十几年的功夫,模仿起王羲之的真迹来,足能做到以假乱真了。
写完后,夏韵汐将纸折起来,交给了玄影,郑重其事的吩咐道:“你速速前往元阳城,将此封书信交给那里的城守刘博成,务必在明日午时之前将人带到。”
想到了那些个对联,夏韵汐便又是嘱咐一番,连玄影说的每句话都已经构思交代了一遍。
一番话听得玄影云里雾里,又觉得夏韵汐有些想当然了,她又不是算命的术士,如何能连人家说什么都预测出来了。
但是碍于面子,他还是应承着,一一记了下来。
玄影走后没多久,青岩也带着夏韵汐离开了。
夜半时分,仍旧是大雨滂沱。
此时,客栈里已然燃起了烛火。
青岩带着夏韵汐二人轻巧的爬上了房顶,捡着不要紧的角落,轻巧掀开一小半的瓦片,朝着客栈望了进去。
此刻,客栈内安静极了,夏府的几个主子全部都被抬到了桌子上,还未苏醒。
而那些个黑衣人呢,则是在清点着袋子里的各种金银细软,另一部分守住客栈的各个角落。
那些个黑衣人分布的十分均匀,客栈内几乎没有任何的死角,夏韵汐足足看了一圈,最后才在柜台的地方发现了一丝端倪。
这时,一个人影自二楼横梯飞了下来,跪倒在地,似乎在禀报着什么,奈何雨声实在太大,根本听不见。
看着那些黑衣人,夏韵汐心底倒是有了主意,她回身朝着青岩使了个脸色,二人将瓦片放好,借着机会,悄悄的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原著中的夏韵汐是个毒美人,擅长制毒,她有个专门的袋子,装着一应瓶瓶罐罐,看起来像是女人的胭脂水粉,不值得一提,实际上里面混杂着的,都是各种各样的毒。
小儿科的迷药,更是不在话下。
鼓捣了半晌,夏韵汐终于从一堆小的瓶瓶罐罐里挑出了一个桃红色的陶瓷小罐,想着那些黑衣人的分布,心中暗自布局着。
雨势一直未曾停歇,敲打的房檐各处的声响不停,倒是使得大厅里躺着的人醒了过来。
最先醒来的是秋姨娘,在木桌子上躺的时间久了,身子微微有些发麻,想着翻个身,却发现自己已然换了个地方。
这一发现使得她惊座起来,看向了四周,入眼处皆是穿着黑色夜行服又黑衣蒙面之人,这一认知,吓得秋姨娘立马尖叫起来。
“啊~你们,你们是谁~”
她的这一声尖叫如同惊雷,响炸在了客栈之中,刺人耳膜。
饶是躲在二楼房间里的夏韵汐,也被这声音吓到了,透过纸窗,向楼下查探起来。
秋姨娘在夏家本是个透明的存在,没想到这次失仪来,叫声简直是堪比女高音了。
一下子,桌子上躺着的夏府众人,便都先后苏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