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中央的舞台上,拍卖会一直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但是稍稍仔细那么一观察,就能发现参加这一期雪域拍卖会的人们,多少都有些漫不经心。
各式珠宝首饰价格低迷,倒是那些个丹药,竟然被竞拍出了天价,着实有些不太正常。
拍卖会舞台无人注意的一个角落里,一个紫衣侍女正毕恭毕敬的汇报着。
“主子,拍卖会后台被闯入的消息一经放出去了,那些势力已经蠢蠢欲动。”
此刻,站在她眼前的,正是换上了七彩霓裳及地长裙的芍药。
换了件衣服,仿佛将芍药周身的气质都改变了,不再是刚刚那唯唯诺诺又谦卑的模样。
此刻的芍药脸上画着浓厚的妆容,魅惑的气息在周身围绕。
那七彩霓裳裙装又设计的十分巧妙,上身以软色七彩霓裳水纹锦缎将那玲珑的曲线紧紧的包裹住,露出了纤细的腰身和小巧的肚脐。
下裙处以白色的内衬打底,七彩霓虹纱层层叠叠的搭在外面,仙气飘飘。
她昂着头,宛若一只骄傲的孔雀。
“放出消息,后台被不明人士闯入,记住,一定要做的隐蔽。越是难以探查到的消息,才越会引起那些人的垂涎。”
“好!”紫衣女子应承着退了下去。
芍药眸色阴暗的看向了二楼正中央的月离间,手不自觉的握紧。
“公子,若你还不能明白芍药的心意,就让芍药疯狂吧!”她忽而肆意的笑了,可是笑着笑着,眼角却溢出了温热的眼泪。
隔着老远,陆无涯感受到了芍药那爱恨痴缠的目光,不禁打了个寒颤。
“小尘尘,你手下的那个小姑娘似乎对你甚是相思。”
说起来,陆无涯位高权重,又生的如谪仙一般,自然而然少不了女子的爱慕。
有了爱慕,便有了相思,有了相思,相看的眼神就再也隐藏不住。
而陆无涯最怕的就是女子相思成疾爱恨交错的眼神了。
按照他的话来说,那些个平日里温柔似水的女人,只要涉及到闺阁之怨,立马就能变成罗刹恶妇。
也诚然如此,人之初性本善,之所以有那么多人会黑化也并非自愿。
不是因为爱而不得,就是因为爱而错失。
像是那个小姑娘的眼神,在陆无涯心底就觉得十分危险。
萧逸尘却眉目清淡的看向了陆无涯,“是对你相思!”
“什么意思?”陆无涯虽是疑问,可是心底却已然有了危险的答案。
见萧逸尘笑而不语,他有些气馁的道:“小尘尘,你不能将所有的好事都揽在身上,又将坏事都推出来给我默默的承受啊,我还是个宝宝!”
“你这个样子,比芍药还像怨妇,若是对慕容秋风如此,他一定会很开怀。”萧逸尘玩味的道。
明明只是开玩笑的一句话,但是陆无涯相信,但凡他有一丝表示,萧逸尘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撮合他跟慕容秋风。
这好像是萧逸尘最近十分热衷的一件事,难道他真的有此打算?
陆无涯瞥了眼萧逸尘后,被他那带着打量又有些玩味的目光吓得立马向后退了一步。
“我们还是先谈谈眼前的事吧,夏韵汐与萧言和在一起,那须弥介质中的阵法,你比我要清楚。”
“不急,他们有五行之源在手,阵法破开是迟早的事!”萧逸尘才缓缓起身。
“现如今,改进入阵法的也已经进去了,只消夏韵汐破开阵,他们也没必要存在了。”
“那个小姑娘呢?”陆无涯指了指远处的芍药。
萧逸尘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听闻国师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想来美男计一定炉火纯青,倒不如表现一下?”
“什么意思?”陆无涯心底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萧逸尘却温和的笑了,反问道:“你有没有觉得芍药长得像一个人?”
闻言,陆无涯沉默了,回忆起芍药的那张妖冶的如同彼岸花的脸,他脑中忽而出现了一个抓不住又松不开的答案。
“陆凡?”他一直看着萧逸尘的眼,后者点了点头。
陆无涯接着问道:“她是陆凡的女儿?”
“没错,是柳飘飘与陆凡之女,身世实在特殊,若是她心存怨恨,会很麻烦。”萧逸尘又道:“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他再次拍了拍陆无涯的肩膀后平静的走了出去。
此刻,陆无涯的头脑是凌乱的,陆凡是瑶池宫内院之主,柳飘飘是瑶池宫外院之主。
瑶池宫之强悍,恐怕有了与三国之中任何一个国家对阵的实力。
多年之前,两位宫主因着感情不和而将偌大的瑶池宫分为内院和外院两处,才将瑶池宫这块儿被各个势力垂涎的肥肉给彻底划分开来。
饶是如此,经过了这十几年的发展,瑶池宫内外院迅速壮大,依旧是各个大的势力无可匹敌的。
现如今出来了芍药这么个亲生女儿的实锤,一旦公诸于世,瑶池宫内外院重新归于一处,三国的势力必定重新洗牌。
有了瑶池宫这样的筹码,想在日后的三国角逐中失败,都有一定的难度。
所以说,萧逸尘这是把他卖了?
陆无涯心底有些崩溃,让他招惹这么个有后台又狠辣的女子,日后指不定要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赶忙追了过去,“小尘尘,一切好商量!”
再看夏韵汐与萧言和那方,经过了萧言和对于五行之源的演算与拿捏,倒是成功的将阵法破除开来。
二人终于走出了那片暗藏杀机的星空。
可惜,还没等着松口气,夏韵汐忽而感到了一丝极为危险的气息随即而至。
她赶忙推着萧言和,二人滚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一道凌厉的银光擦肩而过,他们刚刚所在之处,瞬间被辟出了一道深坑。
“将你手中的宝贝交出来,爷可以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说话的功夫,黑衣男子从天而降,他脸上围着黑布根本看不清容貌。
但看那露出的眉眼中闪烁着贪婪而又满是算计的光辉,便可知此人绝非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