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锋笑心情不错,但元晶还未到手,他必须要表现的面如死灰。回寨的途中他遇到了几个跟着宗家收粮食的人,千锋笑还差点打他们。
掐着时间,千锋笑回到了北院,他要接夜策回家吃饭。可一进门,他就惊到了。二十一个小伙子全都躺在了地上,全身是伤,好像经历过大战一样。
“策儿!”千锋笑没有看到夜策,所以条件反射担忧起自己的侄子,他担心这些弟子找他麻烦了。
“二叔!”夜策从房顶跳下,兮兮傻笑。
“什么情况?”
“我在看南院在干嘛!”
“我说他们。”
“刚刚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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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夜策收拾完千墨之后,北院弟子皆被夜策的武功震慑到了。有弟子上前询问夜策是如何练功的,夜策也正好借此机会讲起了自己在山上练功的一些方法。
夜策的方法其实就是苦练,这与北院弟子们的方式一致。所以本以为能找到捷径的有弟子有些失望,张口闭口都将夜策的武功归咎于他们一脉都是练武奇才。
有奇才就有庸人,北院内的气氛开始变得低迷,甚至有人已经表示自己不应该寄希望于练武改变生活,下地干活才是他的本命。
对此,狂溪是十分生气的,毕竟这些人都是千锋笑精挑细选出来的,他们的自我否定就如打千锋笑的脸,这是狂溪断断不能接受的。
看着北院弟子们懒散地练功,狂溪忍无可忍。
在他的怂恿下,夜策抽刀便砍向弟子们。只是片刻之间,毫无防备的几个弟子被砍翻在地,其中就有千无涯。
弟弟无岸虽然惧怕着千锋笑,但看到哥哥被砍翻在地,内心的怒火让他顾不得其他了。即便是千锋笑的侄子,即便夜策武功比他好太多,他也是提刀便砍。
或许是愤怒的无岸跟夜策过了几招,或许是无岸的怒吼引起了其他地址的共鸣,北院子弟们纷纷提起刀,前仆后继地砍向他们的敌人夜策。
地上的人爬起,站着的人被打倒,只要还有一口气,他们就不会放弃。直到所有人都全身乌紫,累的再也爬不起来。
看着北院弟子重新拾起了武人的气魄,狂溪视乎找到了鼓励他们的方法。于是开口对地上躺着的众人说道:“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自己更厉害一些了?”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自然引来了总人的不解。狂溪继续补充:“实战。这就是我提升武功的秘籍,也是捷径。”
“我们也每天对练实战!”有人否定。
夜策掏出自己脖子上的项链,上面有豺狼与野猪的牙齿。“我说的是每一次都要搏命,你们做到了吗?我对上这些野兽的时候,它们可不会跟我打招呼,更不会手下留情。”
“你不怕死?”十三岁的一个弟子有些惊恐。
狂溪冷笑:“捷径自然有代价,你自己不敢走就别怪别人成功。”
“给我们出难题了呢,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我们走还是不走呢?头疼呀!”陨碎努力爬起来,持着刀面相夜策。
“仔细算算,我能拼的也只有命了。”无涯也站起。
狂溪并不知道靠拼命能不能提高武功,但他确信为了目标燃烧自己的人一定会有所收获。因为这个道理是母亲教他的,其目的是让他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后,不拼命搏一次绝对不能放弃。
之后就是一天的厮杀。狂溪让他们放弃原来的对练方式,教他们完全实战化。谁也不知道谁会对谁出手,会在什么时候出手。所以他们没有盟友,每个人都各自为营。所以他们没有休息时间,喘口气都要提防有人偷袭。
一日下来,精力与体力皆被耗尽。若不是练习用刀,若不是北院弟子们冥音叩后一般接普通攻击,今天真可能要打死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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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送葬刀法的内斗实战,这适合千墨。”千锋笑一笑。实际上他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年满十八的弟子,他会带出去跑商,然后让这些弟子参与到与匪寇的搏斗中去。那是真正的实战,面对其他兵器的殊死搏斗。当然,千锋笑会在合适的位置观察,以保证弟子们没有生命危险。
“叫啊!”陨碎踢了千墨一脚,小声提醒。
“师,师尊!弟子受益良多。”千墨结结巴巴,抱拳行礼。
“行了,不勉强。你是北院的弟子,不是我的。”千锋笑挥手让千墨罢礼。然后走到练习场的教台之上蹲了下来。“脱衣服,过来排好!”
弟子们听到指令后迅速执行,瞬间光着膀子站成一排。千墨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站在了队伍最边上。
千锋笑认真打量着站在他眼前的弟子们,观察他们身上的伤痕。
“这是谁打的?”千锋笑指着面前的子弟身上的一处伤痕问。
“师尊,我!”一个声音怯怯懦懦。
“运刀不流畅,该罚。十鞭。”
“是师尊。”
“噗嗤~”挨打的弟子笑了出来。
“你还敢笑!如此攻击你都躲不过,身法是怎么回事?该罚,二十鞭。”
“是,师尊。”
接着。
“握刀不稳,该罚。十鞭。”
“准度差三分,该罚。五鞭。”
“都实战了还敢手下留情?该罚,三十鞭。再半吊子就滚出北院。”
“禽亡,今天表现不错,没挨刀呀!”
“师尊,我什么身手你是知道的,我逃得快!”千禽亡得意。
千锋笑看了看夜策,想起当初千风啸教夜策武的初衷就是逃,以避免山上野兽的袭击。只是夜策却用将武功用在追逐野兽身上,而且还时不时地带一些野味回家。
回头再看看禽亡,瞬间觉得逃跑也不能说不对,所以不打算罚他。“这几处伤怎么回事?他们用刀打不到你,所以把你按在地上打?”千锋笑盯着禽亡身上的一些擦伤与好似钝器殴打而成的肿块。
“师尊,我躲避的时候不小心与其他人撞到了。然后被他们踩了几脚。”禽亡显得很委屈。
“十鞭!”
禽亡觉得委屈,但也不敢说什么。
“打斗不会全是一对一,如遇混战,撞到了别人,丢了自己的性命是小,你有想过被你撞到的是同袍吗?他会被你害死!你都选择放弃同伴逃了,就不要再连累别人了吧。”千锋笑看着禽亡挂着一副打碎牙往肚子吞的臭表情,于是给出解释。
“弟子该罚!弟子不会逃了。弟子自领二十鞭。”
“···该罚。”
“···该罚。”
“···该罚。”
···
千锋笑依次罚过了所有人,包括千墨。就是没有罚夜策。当然没有人敢有意见,甚至很多人认为夜策不被罚是理所应当,因为夜策在他们心里是捷径导师,他没有可能犯错。
“回家吃完晚饭再罚吧。自己罚也行,让父母代打也行。陨碎,出寨之前去药房那些治疗跌打的药。还有,去布店那些粗布,明天带到北院来。明天练习的时候把刀包起来。”
“是,师尊!”
“记得打欠条!写你们的名字,按手印。”
“什么时候还?”
“这是你该问的吗?我什么时候收我不知道吗?”
“是,师尊。”
“散了吧!”
“是,师尊!”
“等等!”千锋笑眼神不小心扫到地上的几个果核。“谁带的?”
“我,野果子熟了,我想···”无岸低头。他早上带的一包东西就是准备与其他弟子分享的一些果子。
“这是你该做的吗?你觉得你的时间应该用在上山摘果子吗?五鞭!”
“是,师尊!”
“等会去果铺拿一些梨子,要打欠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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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院内千锋笑还在训话,千辉也到了刀院,他是来给接千墨回家吃饭的。听从了千锋笑的建议,他刚刚特地买了一写肉食。
千辉还未进北院,就在刀祖大厅碰上一人。
“八叔!”
“千羽,来接你弟弟?”
“嗯,顺便等一个人。”
“千葬夜策?”
“听说他回来了。”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再说是你们不对。所以八叔劝你,不要找麻烦。”
“八叔···”千羽想解释。
“二哥一蹶不振,你应该担起家务,纨绔子弟惹是生非那一套,你玩不起。”
“八叔说的是。”千羽低头。
“我不是欺负你。不仅你玩不起,我家墨儿也玩不起。在刀寨,掂量清楚自己才能找到自己适合的路,找到适合的路才可能有出息。”
“是!”
千辉点点头,走向北院门。留下千羽独自一人等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