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洲,有些事情知道了比不知道还要好,你只需要好好的养伤,其他的不用操心了,芊儿姑娘和阿宣会好好照顾你的,我……有机会再来看你。”杜三巧润了着眼眸,忍着一切心酸,凝视了于之洲许久,其实是不舍得的。
于之洲又不是看不出来。
“唉……巧儿,你不说我又怎么知道?巧儿,你不许走!”于之洲突然急了起来,也语气坚决,是不打算让杜三巧糊弄自己的。他本来就是为了留住她的心,才做了那么多,又怎么会轻易放弃呢?
可杜三巧依旧固执的起身,还背对着于之洲……不知道怎么的,于之洲突然也悲伤下来,眼里暗沉沉的一片,只冷然道:“我已经听你大哥提起过了,你有一门婚事对不对?”
“你知道?!”
她惊愕回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于之洲,那一刻已经手足无措。本来以为可以瞒着的,她却……无处可躲。无法镇定,杜三巧只好如实说了,“好吧,阿洲,你已经知道了,是,我的确是有一门亲事,但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柳隐笙是镇关大将军,是重臣,我杜家没办法和柳家抗衡,包括这一场婚事。”
“虽然……虽然柳隐笙是我的青梅竹马,可我两个只是一同长大的情分,听闻他的死讯我也是难过,可绝非是那种男女之情,我伤心的是,这件事如果传开了,我就会落人笑柄,如果阿洲你还执意要和我在一起,就得要遭受多少冷眼和笑话?我不想,你知道吗?阿洲,我宁愿我狠心不见你,也想让你好好的,抱歉了……阿洲。”
于是,杜三巧不管于之洲如何落寞,自己转身就离开,连于之洲唤自己巧儿也不听了。因为她怕她没克制住自己,就会继续悔恨自己的一切。也许……都是她欠了阿洲。
……
魂不守舍的回了杜府,杜三巧一直都在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所有,她和阿洲的欢声笑语,她和阿洲难得的默契,在外人看来早就是天作之合一般。她其实高兴,能够在这个时候遇上阿洲,因为阿洲告诉了她什么是喜欢。阿洲为了她受过伤,拼过命,甚至做过很多很多,她其实都记得,要放下一个喜欢的人……太难了。
拿着伞,杜三巧本来打算回自己房里,可是在廊下刚走过,她就看到了一个身影,提着一个灯笼鬼鬼祟祟的走掉了。杜三巧感觉是个女人,便一言不发的跟了过去,因为她想知道……到底是谁大晚上不睡觉在府里跑来跑去的。
没多久,杜三巧就绕过一个转角,直接跑到了那人的面前,借着灯火一看,先是杜三巧瞠目结舌了,“是你?窦姑娘?你大晚上不睡觉?来厨房做什么?难不成?是今晚没有吃饱吗?”这话刚问出来,杜三巧又瞥见窦悠然手上拿了一个药炉子,且还弥漫药香,一看就是新的。
窦悠然一见是她,吓得浑身发抖,便立马将自己手上的东西藏在了背后,还对着杜三巧皮笑肉不笑的,“这……我……巧儿小姐,你怎么也不睡?来这里?我,我只是想给自己弄点吃的,晚上没好意思吃多,如果巧儿小姐也饿了,不如同我一起去吧?”
窦悠然故意岔开话题,为的就是不想让杜三巧发现自己藏的东西就是安胎药……因为,如果让这个太过聪明的女人,发现了自己怀有身孕的话,那她这个当家主一定会将自己赶出去,到时候她想做富贵人的念头,可就得破碎了。
不行,真的不行!
见她目光躲闪,肯定是心虚,杜三巧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趁着窦悠然不注意,一把抢过了窦悠然藏着的药坛子,摇了摇,发觉里头的药水都已经没了,所以轻了不少。可是窦悠然还想着抢回去的动作,却让杜三巧更加疑心。
“窦姑娘,你这可是药啊,大晚上喝药就不怕伤身体吗?说是去吃东西,你却躲着吃药?难道窦姑娘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杜三巧一直逼问,气势凛然,不容人质疑半分。
窦悠然颤了颤,虽然忐忑不安,可她也不能就这样乱了分寸,便赶紧想好措辞,撒谎起来,“这……巧儿小姐你误会了,这,这的确是药,是我有一些旧疾,偶尔会发作,没想到刚到了这里不适应,毛病又犯了,还惊扰了你,真是不好意思,那药味呛人,还是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