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之洲竖着耳朵一听,立马呵斥起来,“什么行行行!是不行!凌公子,倘若把他们惹急了,要是对巧儿下手怎么办?你别好事不成办坏事,咱们还是见机行事吧!”他是心中不快,但都是因为惦记巧儿的安危。
说实话,也是到了这里,于之洲才觉得救人是一件这么困难的事。虽然他们是人多势众,可如果这伙贼人突然使什么手段,耍什么阴谋,让他们猝不及防怎么办?在素婉约身上吃过一次亏,他可不会再吃第二次。
不过凌景行听着于之洲这多管闲事的口气,也是禁不住要打击一番,“唉!我说,于之洲,你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怎么救人?见机行事,见机行事,别让我们在这里守着天黑都是个愣头青,总而言之,他们要是不怕人,那肯定就是怕鬼,你总不能让我们喊鬼来吓唬走他们吧?”
就是凌景行这么豪言壮语之后,突然点醒了于之洲,他本来还是毫无头绪,可是“怕鬼”两个字,却让他灵机一动。
“你说对了,怕鬼。”于之洲勾了勾唇,神情之中带着神秘和得意。
可其他人看不明白,只见于之洲突然拉着越云希询问起来,“他们都在传闻,这兰月岭以前是个贼匪的寨子,所以死的惨烈,也时常有闹鬼之说,对不对?”就是这么几句,于之洲都是心急如焚一般。
可越云希突然挠了挠头,对于之洲这样一惊一乍的,真是觉得奇怪了,“额……是啊,这些传闻,我从小就跟着我爹和其他的打柴人听过不少,还有人打柴人曾亲眼见过呢,的确是死的很惨,我记得,他们是因为出了内鬼,招惹了官家的人来,将他们屠灭得一个不剩,连个孩子都没有留一条命呢,算起来,总也得有三五十号人,毕竟这事闹得太大,被人传了也是正常,不过……于公子你好端端的提闹鬼做什么?”
“你总不能……是指望着闹鬼吧?呵呵,看你一表人才的,也信这些鬼神之说。”越云希突然幸灾乐祸的,透着点没心没肺。他刚想躲到一旁,可于之洲一把将他逮了回来,也只好老老实实得了。
然而,于之洲却是一本正经道:“怎么不不行?我还得多亏了凌公子,让我想出来这么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说!”
凌景行也好奇不已,倒是想看看这个所谓的于之洲是不是有些浪得虚名。
然后,于之洲便详细道,“我们就这样,让一半人跟着阿宣假扮成鬼,在这四周晃荡,但不让他们看清脸,剩下的人就留下一些拳脚好的跟着我一起溜进去救人,咱们就来这么一招声东击西好了,我在南方游历的时候,曾见过一种山里人,能够将木棍敲出来稀奇古怪的声音,那声音在林子里一散发,的确是很像鬼哭狼嚎,所以我会先留在这里替你们打掩护,其余的人见机行事,你们觉得如何?”
赵义汕听了半天,也是忍俊不禁,“我都查案这么多年了,头一回听见这种法子,还真是新鲜,不愧是于公子。”
可就是这么一句夸赞,都惹得凌景行不服道:“赵捕快!你也别光是给他戴高帽子,他都说了,要不是因为我,可没有这么好的主意,不过……本公子准了,赵奕然手底下有几个体力不错的,就让他们去蹦跶蹦跶,你们这些官家的人,面目堂正的,一点戾气都没有,怎么扮鬼?所以这关键时候,还得看我们的!”
这一刻,他们也算是冰释前嫌了。
于之洲浅浅一笑,也算谦虚,“是是是,都是凌公子你的功劳,既然如此,大家都将外衣褪了,装扮装扮,待会你们就绕得远一些再出现。”然后他又看着江宣云,仔细吩咐,“你有些武功,带着他们玩的差不多了,就进去看看巧儿在哪里,要是真的动手了,千万不要心慈手软。”
“嗯,知道的公子,你们也要万事小心!”说着,江宣云就自己去准备准备。
越云希看着这所有人都热闹起来,还真是觉得有趣,他也是不甘落寞,提着自己一直挎着的小包,拿出来一堆瓶瓶罐罐,就在显摆起来,“于公子,巧了!我常年在山里打柴打猎,经常拿这些草汁抹在脸上,往林子里一钻就看不见了,正好派上用场了!”
于之洲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便盯着他们的动作,就等着准备妥当之后,开始计划救人。
他心里暗自发誓——巧儿,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