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朋友,谢谢你没丢下我啊。”凤清羽唇边挂着一抹自嘲,自己也太娇气了,竟直接昏睡过去了。
这个时候马儿如果想甩下她,那真是抬抬腿就能办到的事。
那匹黑马听到她说话,傲娇的抬高了鼻子哼唧了两声,似乎在说:你可算是醒了,我还指望着你快点给我找点东西吃呢,不然早把你扔了。
凤清羽被自己想象出来的意思逗笑了。
“好,我看了一下,你往南边走吧,那边好像有一些湖泊,先喝点水。”
马儿出奇的听话,果真往那边走去了,缰绳全然成了摆设。
现在的二人……哦不,一人一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需要彼此依赖生存。
这一片地方实在是偏僻,四周除了山头就只有山头,枯燥的很。
“唉,老朋友,你说我睡着了不晓得路,你这个清醒的怎么也迷路了呢,说好的老马识途呢。”
难道这是一只年轻的马。唔,算了算了,当下最重要的还是怎么解决了温饱问题,找到出路,和云弑天会和。
也不知道云弑天现在的情况是不是也很窘迫,更甚至会不会已经成了刀下……不,不会的,他那么聪明,一定会有自己的办法的。
凤清羽想到此,心就砰砰砰的跳。
马儿最终把它拉到了那片湖泊面前,停了下来,再次抻起脖子哼唧了两声,凤清羽懂了什么意思。
“给我下来,我要喝水了”,凤清羽拍了拍它脖子上的长毛,一跃动作利落的跳了下来。
这片湖泊不大,水也不是很清澈,凤清羽一看就蹙起了眉头。
但是马儿渴的不行,才不管干净与否,低头便喝,若是不看水质只看它大口大口喝水的模样,还以为是在喝甘泉呢。
最终她嗓子干的不行,还是闭着眼睛喝了几口,毕竟命最重要。
“你能不能嗅到人气?或者烟火气,我这双手受伤还没有治疗,吃食也没有寻到,没有时间可以拖延了。”凤清羽像是对着马儿说,又像是在对着自己说。
一匹马,怎么会懂那么多呢,她还是不该寄希望于别处。
此时东南西北,选一个方向吧,选对了,成功重逢,选错了,体力耗死。
马儿还在喝水,像是喝不饱的水桶。喝完之后,它疲惫的侧躺在了地上。
凤清羽的肩膀一瞬间就塌下来了,她怎么忘了,马儿跑了一天一夜,肯定累坏了。
“你在这里躺着,我去山顶看看。”
说完也不等马儿能不能听懂她说话,直接便冲着山头而去。
登高望远,能让自己做的选择不那么盲目一些。
马儿哀嚎了两声,才休息几息时间,主人就不要自己了,它也不想死,于是只得爬起来跟着凤清羽走。
“虽然一切都很倒霉,但是老朋友,你要乐观起来,最起码咱们现在是清晨时分对不对,还有大把时间可挥霍。”凤清羽边走边拍着马儿健硕的身体。
马儿:知道了,就喝两口水还敢唠叨,待会儿不渴死你。
值得庆祝的是,凤清羽爬到了山顶之时刚好接近午时,而有一处地方,是有炊烟升起的。
“有人家!老马,我们有救了!”凤清羽一个开心,重重的拍了老马一下,把老马后腿拍的软了一下。
行了行了,既然看到希望了,赶紧走吧,我都快饿死了。
一人一马,走的速度越来越快。
凤清羽也怕这马被累死了,趁自己还有体力,自己先走着,实在累的不行的再让它派上用场。
直到夜幕渐渐笼罩,凤清羽即将累瘫的时候,可算是看到了那户人家。
那真的是只有一户人家,而不是一个村落。
“这户人家千万别是什么刻意来堵我的啊。”凤清羽瘫软虚弱的身子,突然就笔直起来了。
到了门口,凤清羽试探的问候喊了一声:“有人吗?”
这户人家门外还围着荆棘栅栏,一般人不敢去碰,更何况凤清羽手还有伤。
“诶?姑娘,你有什么事情?”出来的是个年过半百之龄的大娘,眉目慈善,还有些胆怯试探,看到她是个姑娘才敢出来问的。
“大娘你好,我和我的马……”凤清羽也放松了一点警惕,一身疲惫的想搭在马儿身上介绍一下,奈何手臂刮了半天也没找着她的马。
低头四处一找,黑马已经躺在地上蹭着地面酣睡了。
无奈扶额一笑:“我的马饿晕了……大娘莫见笑,我们两个跋山涉水一天一夜了,没有吃一口饭,不知大娘家里可有余粮?好让我俩借宿一晚,明日我们一定离开,不会给您造成麻烦。”
神奇的是,自己说完这番话后两眼一白,竟也直接晕倒在地上了。和自己的黑马在一块儿。
“呀,这……老头子,快出来,这有一姑娘饿晕了,还有一匹马,也饿晕了……”
凤清羽醒来的时候,自己躺在一张破木床上。
周遭空无一人,自己的马也不见了。
“有人吗?大娘?”凤清羽突然想起来自己昨夜好像敲了一位慈眉善目的大娘的门。
她好奇的站起身来,走出了门,却骤然之间一把剑横在了自己脖子上。
一时不慎,刀刃锋利的见了红。若她出门动作再急一点,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姑娘,听说,你怀里有宝贝?”那男人的语气轻浮不羁。
凤清羽连连撤后,聪明如她,很快便想清楚了这黑衣人的目的。
这次派来劫宝贝的精兵着实高明,居然转瞬之间就如此胸有成竹的站在了此处堵她?!
“你是何人?遮遮掩掩拦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不是英雄,也不是好汉,我就是个收钱办事的,主动交出来吧,我可饶你不死,不然……呵,你和那宝贝一起留下。”黑衣人从破旧窄漏的门走了进来,浑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清楚。
只能看清他那双犀利的眸子。
这绝对不是个善茬。
“大娘呢?”凤清羽突然眉头一皱。
“哦,那老婆子啊,死了。”黑衣人语气轻佻,还耸了耸肩,气死人不偿命。
“还有她那老伴,我寻思着老婆子一个人上路也孤单,一块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