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峰的妹妹陈秀容就是其中的受害人之一,他的家里很穷,经常吃不起饭,年仅十五的妹妹就常去山中挖野菜,来给家里补充口粮。
这眼看要入秋了,陈秀容想多挖点野菜准备过冬,那天她挎着小竹篮走到了大山深处,这里的野菜是最肥美的,因为这里常有野兽出没,所以来的人比较少。
等挖野菜已经是日落时分,而这山上到了黑夜便会出来很多食人的野兽,听村子上的老人说还有野人抓年轻的女孩子回去做老婆,隔壁村就有两个女孩被抓走了。
秀容想到这里脚下加快了步子,可人在紧张的时候,很容易犯下错误,秀容也一样,她看着天要黑了,光顾着赶路,却没发现自己走错了路。
直到天色彻底暗下,秀容才发现自己迷路了,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走才正确。
“大哥,你看那边好像有人。”
在秀容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三个大汉,因为着急赶路,她并没有发现身后有人。
那几个大汉见是一个小姑娘,互相交换了眼神,相视一笑。
“大哥,这个不错啊,可以带回去交差吧。”一个大汉问着中间的那个男人。
“嗯,不错,不错!”中间的男人点了点头。
“喂,小姑娘,这天都要黑了,你怎么还在这里,不会是迷路了吧。”左边的大汉喊了一句。
秀容觉得很害怕,心想他们不会是坏人吧,一句话也不敢说。
“小妹妹是要去哪,这山里有野兽出没的,你不怕吗?要是方便的话,我们可以捎带你一程。”那个大哥也开口说话了。
秀容还是不搭话,只是一个劲的往前走,而那三个人也不紧不慢的跟在她的后面。
“嗷……”像是有狼的叫声传来,后面那几个人一听这声音,加紧步伐走到了陈秀容的前面。
陈秀容知道要是遇上狼,那么自己就死定了。她想了想,那三个人看着不像是坏人,就算是坏人也比不过狼吧。
她深吸一口气,朝着前面的人喊道:“各位大哥,能不能行个方便,捎我一程。”
那些人在黑暗里笑了笑,秀容不知道她的悲惨境遇即将开始,她更不知道的是有时候人比狼更恐怖。
陈峰见天已黑透,妹妹还不回来,心里很是担心,只得拖着疲惫的身体上山去找妹妹。他想着山上有狼,自己也不敢冒然上山,只好在山下转悠等着妹妹,巧合的是刚好有三个骑马的人下了山。
“几位大哥,你们在山上有遇到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吗?”
陈峰鼓起了勇气跟那三个人打听妹妹的下落,他眼睛一瞥看到他们有一匹马背上驮着一个大麻袋,不知道是做什么生意的。
那三个人见他问起山上的小姑娘,又看见了那个麻袋,于是提高了警惕,猜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应该就是那个姑娘的家人。
“有,那小姑娘像是迷路了,她不愿意跟我们走。刚才那边又传来了狼叫,怕是……”有一个机灵点的汉子开口骗他。
陈峰相信了他的鬼话,心里担心妹妹的安危,赶紧回村叫上几个人带上家伙去山里找陈秀容。但是他们找了整整一夜也没见到秀容的影子,却找到了妹妹带出去的篮子。
陈峰真的以为妹妹是被狼叼走了,便带着篮子回家交给母亲。他的母亲因为妹妹的去世悲伤过度,不日就去世了。
而秀容从上了那些贼人的马背,就晕了过去,直到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衣衫不整的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就是再未经人事,也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发疯一样的哭着,闹着。
“你还是省点力气吧,没有用的。”在那昏暗的角落里传来了一个跟这个地方很配的幽暗的声音。
秀容这才知道,这个地方不止她一个人,心里的恐惧稍微的减少了些,“你是什么人,这里是什么地方?”
秀容带着哭腔,她很希望有人能帮自己解答,可那个幽暗的声音却再也没有传来。
后来的日子,她每一天都过得无比痛苦,没有阳光,没有时间,只有无尽的折磨和痛苦,还有一屋子的血腥味。
她亲眼看着一起的一个女孩子因为落胎时大出血,死在了自己的面前,那些人就用一个大麻袋将人装起来,不知道丢到了哪里。她很害怕,她想离开,可是每一次的逃跑都会换来一顿毒打。
直到有一天,她将那片磨得锋利的瓷碗碎片插进了身上那个男人的咽喉,那扇她向往的大门就在自己的面前。
她疯了一样的往外跑,很幸运的是她逃出来了。久违的阳光,温暖地照在她那发霉发臭的身上。
她使劲的嗅着风中的青草香,这些日子她的鼻子,脑子里都是血腥味,好久没有闻过这么好闻的味道了。
路上的行人看着这个衣衫褴褛,行为怪异的女孩子,他们都可惜这个女孩年纪轻轻的就得了疯症。
秀容凭着记忆找到了那件茅草屋,那是她的家。她再怪自己的母亲,怪自己的哥哥,她在外面受了这么多的苦,他们为什么不来找自己,为什么不来救她,她一定要当面问清楚。
可是那小茅屋的门紧紧地关着,秀容心里慌了,母亲的身体不好,没有办法离开家的,只要她在,这扇门永远不会关上。
秀容站在那里不敢上前,就是一直站着。
“喂,那个要饭的,快离开我的家。”陈峰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瘦小身影站在自己家门口。
秀容悠悠地叫了一声,“哥哥!”
陈峰虽然认不出那个身影,但他对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他快步上前,盯着那个面容枯槁,瘦的脱了人形的女子。
“秀容?”陈峰的声音嘶哑,没想到妹妹竟然还活着,“这些时日你去了哪里,娘以为你被狼叼走了。”
陈峰紧紧地抱着秀容,两个人哭的收不住声,良久这悲伤不绝的痛苦声才渐渐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