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爸爸。”
父女俩走到谢这个字,也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过程,温菱看着自己记忆中的面容,心里感触很深。
“你先忙吧,爸爸自己看看就好。”
“郑姨今天没来吗?”
“她身体有些不适,我没让她出来走动,你肖姥姥在家陪着她。”
语气的温柔让温菱不由得替妈妈羡慕了起来,这样的爸爸她好像很久都没见过了。
心底掠过一片苦涩,温菱离开再去忙碌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着,终于一切就位,宾客落座,阮小染和温菱几人坐在大厅不显眼的角落里。
心也雀跃的厉害,阮小染天真的一双大眼睛看着那里形形色色和周启良打着招呼的人,小嘴不由得撅了撅。
原来他也会笑,只是笑容不深,可她还是看见了,而且他对别人的样子看起来那么平易近人,为什么对她总是冷得像块冰,是因为讨厌自己吗?
既然讨厌为什么又要买那么多衣服,买那么多好吃的给她?男人的心思她猜不透,但周启良给她的感觉总是一个天一个地,很不真实。
温菱坐在那里视线一直盯着晏西深的方向,心倏的就钝痛了起来。
原来他狠心起来真的可以做到如此绝情。
从始至终,他的目光竟然没有一刻在她身上,就好像他的眼里只有郑美悠般,那样的眼神让她真的几乎相信,他是爱上了那个女人。
为什么,你为什么能做到如此狠心,而我……为什么对你这么放不下,晏西深,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温菱看着看着对面的男人,眉色突然就拧了起来,在眼眶红了之前,她连忙找了个借口躲进洗手间。
脑海里闪过他喂郑美悠吃东西的画面,她还是不争气的想哭。
那样一个骄傲不羁的男人愿意喂一个女人吃东西,是不是就代表他心里确实深爱着那个她?
温菱躲在洗手间,胡思乱想了许久也没出去,那么大的会场,她却总觉得压抑,反倒是这个小小的地方,让她惬意自然。
其实遇事选择逃避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吗?至少你躲着哭的时候不会被人发现,也不会被人嘲笑。
年会进行之时,主持人在台上气氛高嗨,而周仲诚一双眸子,却一个劲的往周启良眼前盯,管家看着他这样不由得好笑。
“奇怪,你说到底哪个是他妹妹?”
管家:……
周少身边围着一群女人,个个花枝招展,百花争艳,清纯的性感的都有,要他慧眼识珠,说实话他真是看不出啊。
“老爷,这么多,我也看不出啊。”
“我眼睛不好,你给我盯着那小子眼睛就知道,看他视线往哪看。”
管家悚然,无缘无故的他哪里敢盯着少爷看个不停,而且少爷那双眼睛如此犀利,万一被他发现自己盯着他看,后果……
“依我看,少爷好像哪个都没看,反倒显得有些不耐烦,会不会那位小姐不在那里面?”
周仲诚想了想,“有可能,算了,我们就耐心再等等吧,他既然说了会带那姑娘来见我,就肯定不会食言。”
周启良当然知道周仲诚这会在不远处盯着他,而身边这些莺莺燕燕却让他甚是烦燥。
奈何今天是周氏年会,他不好发作,所以任着这些女人一个劲的往身边靠。
到最后,有个大胆的女人直接就摸上了他温热的大掌。
女孩心里一惊,周少没有拒绝她?就在她兴奋的不知所措时,不动声色的周启良突然大掌狠力的扣住她手婉。
那手劲仿佛要生生将她手扭下来一般,再接着,她就听到了他如阎王一般的声音,“别再来挑战我的耐心,滚。”
他的声音不大,但女孩却清清楚楚的听见了,侧脸看着他眯起的危险眼光,她眼眶突然红了,然后跑着离开。
大伙看着女孩红了眼圈,再对上周启良那张冷得冰块一样的脸,都心生畏惧不敢再上前。
她们还以为今天的周少会和往常不一样的,没想到还是如此,他看人的脸色永远是那么冷。
年会开到三分之一时,晏西深烦乱的扯了扯领口,清冷吩咐身边女人,“你去和周少打声招呼,我先走了。”
霸道的命令根本不给郑美悠说话机会,沉稳的步伐已经迈了出去。
“深,深,你等等我啊。”
郑美悠扯住他衣袖,眼里很是委屈,她是他带进来的,本还想等到跳舞的时候和他跳一支舞的,哪知他这么急燥的就想走。
晏西深阴郁着脸看了一眼被扯的衣袖,嗓音深沉,“是我话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郑美悠看着他骇人的样子,立即缩回了手,“不,不是,我知道了,只是,我还想再玩会……”
“恩,你玩吧。”
撂完这话,他直接离开了。
周氏年会深受华城人瞩目,能进到这种奢华地方的人都是一种身份的象征,而郑美悠好面子,难得一次亲身融入到上流社会的人群中,她自然不想这么快离开。
而且这里面可有不少富二代,比起周启良和晏西深来说可能稍逊,但配她也是绰绰有余。
相处几天,郑美悠算是看明白了,晏西深对她忽冷忽热的,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不是真的爱她。
所以她不能吊死在一颗树上,她得多为自己做些打算才好,这样万一哪天有什么意外发生,她才不会被郑美琪嘲笑不是吗?
周启良早知道晏西深会提前离场,所以郑美悠和他说时,他一点也不意外。
“周少,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郑美悠不明白,为什么这些男人对她总是这么冷,是因为她长得丑吗?
来之前她可是特意打扮过的,她自认这身装扮不会让自己太丢人啊,可他们为什么不愿多看自己一眼?
“恩,还有事吗?”
对于眼前的女人周启良没有半分好印象,浑身冽人气场让郑美悠突然尴尬,“没,没有了。”
“告辞。”
郑美悠看着从她身边迈步离开的周启良,咬了咬唇,手心捏得紧紧,就算是看在晏西深的面子上,他也不该对自己这么冷淡的不是吗?
她忘了,不管在晏西深还是在周启良面前,她根本就算不上个东西,他凭什么要给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