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他到底在想什么?这么一个心计用尽的女人,他怎么还会想念?犯贱吗?
心里这么想着,但他却一直没有开动车子离开,他自我安慰着是因为抽烟不方便开车关系。
可只有心里清楚,他到底在等什么。
夜已经很深了。
景枫回到山庄时,还以为会被晏西深一顿臭骂的,哪知,他压根就没见到晏西深影子,连同他的车也不见了。
他摸了摸头,疑惑不解,奇怪,这么晚了,爷上哪去了这是?
晏西深是在温菱房间灯灭了后才离开的。
回到山庄看了下时间,已是凌晨三点了,这个时候的他根本没有睡意。
不知不觉脚步来到了钢琴架边上,深深吸一口气,仿佛这面还有温菱清新的发香味。
他突然暗哑低笑,他到底是有多想她,怎么觉得到处都是她的味道?
一个害他母亲名誉扫地的女人,他真不知道自己到底留恋什么。
静寂的夜空里。
晏西深就那么怔坐在阳台上到天亮,晨风吹在他身上,有些刺骨,他却浑然不知。
一颗高傲的头颅此时仅仅低垂,利落的短发将他墨黑的眼眸遮住,一眼看去,他像是就这么睡着了。
景枫在楼下抬头看着跌坐在阳台的身影,心突然痛了一下,他就知道,爷心里是放不下温小姐的。
既然放不下为什么又要这么狠心?为什么不给彼此一个机会?
他真的不懂。
……
时间一眨,到了周氏年会日子。
温菱照着之前周启良的要求,亲自动手做着那两桌贵宾桌上的甜品,其余的她交给了阮小染和米露。
痛也痛了,哭也哭过了,但是那个绝情的男人像是真的从她生命里彻底消失了一样。
哪怕再相见,他对她的也只有冷漠,也许她真的该放下了。
放下对他的那份情,但却不是那个结果。
昨晚她反复想了很久,信息是在凌晨三点发布的,而那时自己手机一直在自己身边,别人不可能偷走。
除非在那之前,她们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那晚她正好是在温家睡,难道是郑美琪搞的鬼,可想来想去又觉得不可能,她睡觉房门一直是反锁。
而且那晚回来她也没和她们打过照面,那手机到底是什么时候被人偷偷拿出去用过?她百思不得其解。
“温姐,我和小染那里差不多做好了,我来帮帮你吧。”
米露过来时见着温菱一个人有些手忙脚乱,连忙上前去去帮忙。
温菱这才发现,刚才自己走神这会,手上动作竟然也停止了,而现在酒会马上要开始,所以她也没多想,直接默认了米露的帮忙。
大部分的步骤她已经做完了,而现在只剩下一些收尾工作,所以她压根就没去提防这个人。
周仲诚抬头看了一眼大堂各色人群,眼色闪过一丝狡黠。
“启良,听说你最近认了个妹妹,怎么,不带她出来见见我?”
周启良心一紧,当下皱起了眉头,该死的,是谁在爷爷面前乱嚼舌根的?
住处那里他只留了一个音婶,她自然不可能多嘴告状到周仲诚这里,那、就是他那些叔叔搞的鬼了。
想想那群人还真是无孔不入,看来是近日里他给他们找的麻烦还不够多,让他们还有时间和精力暗中查他。
“随口一个称呼而已,爷爷不必当真。”
“这怎么行?华城这么多女孩,能让你点头开口叫一声哥的女孩可不多,所以老爷子我还真想见见这丫头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管家陪在周仲诚后面也是一个劲的呵呵直笑,想着少爷应该是从那个阮小姐事件上彻底抽出来了,要不然他也不会无缘无故去认什么妹妹。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阮小染就是别人口周启良的那个妹妹,而周启良压根也不想让他们知道。
但现在周仲诚咬着这件事不肯放他走,看来,今天阮小染是逃不了了。
“爷爷,年会要开始了,我们过去吧。”
遇事这样遮遮掩掩还真不像他的行事风格,不用说,这个妹妹之事大有猫腻啊。
“行,你不告诉我是吧,我自己去查。”
周仲诚看着周启良要离开的背影直接威胁道。
前面男人身影僵硬了一分,然后咬牙切齿道,“她现在在忙,一会我再带她过来见爷爷。”
听见他这话后,周仲诚终于呵呵笑了,然后朝着身后的管家道,“走吧,我们也该过去了。”
年会很热闹,和周启良说的一样,来来往往的大概上千人。
晏西深到的时候,怀里拥着的还是郑美悠,周启良眼尖的看到他,再看了他怀里的女人一眼,眼眼不由得眯了起来。
他对温菱是什么样的情意,他看得明白,而现在他突然高调的上哪都带着眼前这个郑美悠,明显是想让温菱对他死心。
可他不了解女人,一旦她对你付出了感情,再想收回,怕是没这么容易。
“深,这里好热闹,好多人啊。”
“怎么?怯场了?”
晏西深余光早已瞥见了那个站在远处朝他们看来的受伤眸子,所以修长的指尖,故意轻浮的抬起郑美悠下巴抚摸,那样子亲密又暧昧。
温菱端着手里的甜品,呼吸是痛的。
阮小染跟在她身边,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远处那两个人,咬了咬唇,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后来,还是周启良过来特意把温菱支了开来,气氛才没有那么尴尬。
晏西深看着温菱转身离开后,深幽的眼睛这才恢复了之前的冰冷。
郑美悠总觉得这个男人怪怪的,一会暖,一会冷的,就像六月的天气,很让人受不了。
但尽管他如此阴晴不定,她还是发疯一样的爱上了他,很爱很爱。
“深,我们去那边坐会吧。”
郑美悠握上他大手的瞬间,晏西深嫌弃的眼神朝她瞥了一眼,随后语气冷了几分,“你先过去吧,我去抽支烟。”
不咸不淡的声音让郑美悠脸色有些尴尬,看向他的眼色带着几许受伤道,“好,那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