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我,就是我下的毒,和我女儿一点关系也没有,要告你们就告我。”
浑厚声音一响,温菱直接开口了,“爸爸,你胡说什么,这东西……”
“小菱,你站边上去,这事你别管,爸爸一人做事一人担,绝不把你牵扯其中,听话,退远点。”
温君阅说得和真的一样,旁边一中年男人听他亲口承认了后,顿时红了眼,端起桌上的酒就朝温君阅面前泼了过去。
温菱眼疾手快的扑在了温君阅面前替他挡下了这杯酒。
“好你个温君阅,相识多年,我倒真没看到你是这么一个人,十多年前的旧帐,你竟还怀恨到现在,恨就恨,还敢在甜品上动手脚,我哥今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发誓,一定会把你菱香品阁赶尽杀绝。”
开口的人眼珠子都是红的,一手扶着口吐白沫中毒不轻的男子,一边愤戾撂下话走人。
周启良赶到的时候,就看着温菱一身湿漉漉的样子有些狼狈。
“温小姐,怎么回事?”
“我……”温菱话哽在喉咙里,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刚才她一直在洗手间没出来。
再到最后,听着大厅喧哗出来才发现,贵宾桌上不知怎的,那十个吃了甜品的客人都相继口吐白沫,样子很是骇人。
之后她就听着温君阅对众人承认是他在甜口里下的毒,理由就是这些人都曾经和他有过节。
“周少,警方来人了。”
大伙回头一看,只见几个穿着制服的男人还真出现在了后面。
“周少,不好意思,刚接到举报电话,说您这里有人蓄意投毒害人……”
“我,是我投的毒。”
“爸爸,这事……”
“小菱,爸爸的苦心你一定要懂,别再乱说话知道吗?”
温菱:……
抬起湿热的眸子看向温君阅,她心突然痛得像被人凌迟了。
甜品是她亲手所研制,如今出了问题,就算要承担责任,那也应该是她,可是爸爸却一直抢着说是自己下的毒,意思再明显不过,他是想保护自己。
因为他清楚,一旦今晚从这里带走的人是温菱,那她这辈子就再也别想把菱香甜品开下去了。
“请您配合,跟我们走一趟吧。”
警方工作人员对于温君阅的主动承认但是有些意外,但因周少面子,他还是将话说得客客气气的。
短短几分钟时间,温菱脑袋突然有些痛,她就这么看着爸爸被那几个男人带走,通红的眼睛噙满泪水。
御风山庄。
景枫一得知酒店发生的事,本能反应立即找到晏西深,“不好了爷,温小姐出事了。”
“出……与我何干?”
景枫神情一怔,这才想起,爷这会心里最恨的人就是温小姐,他是不是找骂来了?
“滚。”
景枫突的被他这么一吼,脸色一拧,无奈的退了下去。
山顶的风冰冰凉凉的,打在晏西深身上像寒雪。
他眯紧墨黑的眼光,脑海里闪过刚才景枫说的她出事了,暗自低嘲,有周启良在那,她能出什么事?再说那女人不是挺能的,还有她搞不定的事?
定是景枫那小子大惊小怪,特意来他面前找抽了。
这么安慰了一下自己后,他啪的一声把烟点燃,视线飘向了暗黑的夜空,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妈妈那张温柔的笑脸。
妈妈,你告诉我,我该拿那个女人怎么办?弄死她,我做不到,放过她,我又心不甘。
……
酒店一侧。
阮小染和肖桐一直陪在温菱身边,从被晏西深误会开始,她仿佛就丢了魂一般,遇事都不那么锐智了。
“温姐姐,你别担心,伯父他一定会没事的。”
阮小染看着一动不动的温菱,吸着鼻子,拥紧着她,很想好好安慰她的,可说出来的话却总是起不到半点作用。
而肖桐也是在旁边低垂着一张无生气的脸,心下失了分寸。
“阮小染,你和肖姨先下去,我有话和温小姐说。”周启良看着三个女人低眉顺眼的丧气样子,直接把人支开。
温菱在他心里和别的女人不一样,菱香品阁在华城营业时间少说也有十几年了,温菱虽然是后来接手掌管店里的事,但遇事临危不乱,是一个老板最基本的能力,而以前的温菱是具备这种能力的。
可眼下……
他突然觉得她和阮小染有几分像了,一遇事就惊慌了?
难道说爱情的力量真的那么大,可以把一个人的智商瞬间变为负数?
“温小姐,现在不是叹气的时候,要想救出你父亲,我们必须找到有利的证据证明那毒不是你们所下。”
“我……真的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那两桌的甜品,我没让店里任何人参与,就连肖姨和小染都没碰过。
而且也是我亲自摆放在桌上,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我真想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周启良不知道失恋的女人是什么样,可现在看着温菱,他突然明白了那句女人是水做的话含义。
那么坚强独立的一个女人,都可以伤得连想站起的能力都没有,更何况那些不坚强的。
“事情还没到最糟糕的那一步,当下最主要的是,你得先冷静,好好理清楚事情原尾。
还有医院那里,你不用太担心,我问过了,只是普通的食物中毒,而且送院及时,没有生命危险。”
周启良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不比晏西深差,只不过他行事沉稳内敛,而晏西深张狂狡黠。
“谢谢。”
“客气了,不管怎么说,他们在是周氏年会上出的事,我也有一半责任,所以我们共同合心,务必要将背后做小动作的人揪出,这样对你对我,都是一个交代。”
咔……
周启良声音刚落,紧闭的门突然被人打开。
两人朝着门口处看了过去,只见晏西深桀骜的冷脸就出现在了眼前。
温菱眼睛是通红的,这会看着他,心下似乎更显委屈,但是她努力的把泪水收回,不管他现在怎么看她,她都不想自己在他面前这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