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泽凯?”
晏西深清冷的声音像厉鬼一样出了声,这个时候除了他会要害温菱,他想不出还有谁了。
“很有可能,孩子是他的,他最有动温小姐的动机。”
“我知道了,先挂了。”
前头保镖听着晏西深隐忍的狂风暴雨,大气不敢喘着。
他们了解晏西深的脾气,他越是淡定时就代表他心中的戾气越是在压抑,而事实也是。
“掉头,回华城。”
“是。”
保镖接到他指令没敢耽误,直接一百八十度把车身调转了个方向。
他庆幸着他们还好没走太远,不然危险之中的温小姐该等谁来救?她那没用的父亲吗?
当然这些话他只敢在心里想想,不敢明着说,不管怎么说,这都是爷未来的丈人,他们不敢放肆。
晏西深修长的指尖毫不犹豫按下温菱号码,可回想起来,他早已将人拉黑了,于是直接怒声前面保镖把手机给他,然后流利号码一拨,不出意外的,温菱的手机已经打不通了。
这让他心里更加不踏实,大手愤力垂了一下坐椅,“他妈的没吃饱饭吗?油门踩满,加快速度,温菱要是有个万一,老子拿你是问。”
保镖冷汗一冒,被他突然怒戾的声音吓得手就差没抖下,他又不是枫哥,车技哪有这么好,这是在公路上啊,往来的车辆不少,踩满油门,他……可不敢保证两人安全啊。
可是爷下了令,他也不敢抗令,于是直接把车速加到最快,真希望一切还来得及吧,温小姐可不能有事,不然爷……怕是会疯了的。
蒋家。
此时被一片熊熊大火包围,蒋淮和郁英芳被人救出后,还一个劲的咳嗽起来,温菱和方泽凯还在里面撕打着。
“温菱,你这个贱人,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方泽凯现在完全疯了,他利用蒋家两老把温菱引来就算了,还直接发狂的纵下大火,为的就是要和她同归于尽。
儿子没了,他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所以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害死他儿子的人送下地狱。
“疯子,那……都是郑美琪咎由自取,不是我害的。”温菱脸颊灼得很痛,加上这会头发被他用力拉扯,小脸更是痛苦异常。
四周的大火已经完全烧到最旺的状态,而她也被阵阵烟雾呛得几乎要晕撅了。
方泽凯力气很大,他知道温菱想逃,所以这会攥紧她的大手格外用力,整双眼睛不知是被大火熏得腥红,还是因仇恨逼得通红,总之样子十分可怕狰狞。
“该死的贱人,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敢狡辩,看我今天怎么把你活活烧死,哈哈哈……。”
戾气的声音一响,方泽凯真从旁边拿起一根早已着火的木棍往温菱后背一放。
“啊……”
痛苦的尖叫声很响亮,但很快也被淹没在了火海中。
温菱泪水直接滚落,全身的灼痛感让她半点力气都没有,她多想用力挣开这个疯子男人的手,可是……
意识越来越模糊,她好像闻到皮肤烧焦的味道,而耳边还充斥着方泽凯如魔鬼一样的声音,“温菱,敢害我儿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哈哈哈,怎么样,有我作陪你也不亏的。
我方泽凯三十多岁了,好不容易盼来个儿子,没想到就被你这个狠毒的女人给害了,哼,今日我要是烧不死你,我就不姓方了,哈哈哈……”
他的笑声有多疯狂,手上的动作就有多疯狂,温菱看着他握在手上的木棍,身子无力向后躲去,眼神越来越涣散,四周都是火焰,其实她根本就没地方再躲。
可是,她和爸爸好不容易才把误会解开,她不想就这么死了,她还想好好陪陪外公外婆的,还想……找一个好男人嫁了,结婚生子的。
“温菱,下地狱吧,你下地……”
砰的一声。
温菱几乎快闭紧双眼了,突然她看到方泽凯身后一个模糊的高大身影,气息阴冷的模样哪怕是现在混着烈火也依旧让人感到一丝凉气。
是他吗?晏西深,温菱甩了甩头很想看清那和方泽凯扭打在一起的男人到底是不是他,可最终,她还是闭上眼昏迷了过去。
那瞬间,她觉得应该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吧,都说人在即将死去的时候会看到那个自己想看的人,她嘴角倏然微微咧开了,她以为自己想看见的会是景枫,会是那个藏在自己心底的男人。
可最后她才明白,和晏西深相处的点点滴滴后,她变心了,她的心已经住下了一个叫晏西深的男人,而不再是那个名为‘深情款款’的景枫。
方泽凯疯了,晏西深也一样,在看着温菱后背被灼黑的一个大口子,他再也按耐不下去自己戾气。
发狠似的把方泽凯踹倒在地,然后一脚将他踢飞进了大火中,他不是喜欢被烧,喜欢下地狱吗?那他就成全他。
啊……
方泽凯的声音如昙花一现的绚丽烟花,倾刻之间便消失在了空气中。
晏西深身体热度也越来越深,大步走到温菱面前时,他俊逸的脸庞直冒冷汗,刚才不小心他身上也被大火烧伤了,而现在这撕裂的痛楚,让他显然有些站不起身子。
可看向已经昏迷过去的温菱,他狠狠一咬牙,强忍住了这钻心的痛楚,直接把人踉跄的抱了起来。
“温菱,你不能死,否则……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晏西深沙哑的声音她已经听不到,此时被环在他怀里的她就像一个娃娃,两人身上的烧焦味刺进了晏西深鼻腔,他剧烈的咳了起来。
就这样一步一步,他异常坚难的抱着她往出口方向奔去了……
“老爷子,这可怎么办啊,这么大的火,小菱她,她还没有出来,我……我要进去救她。”
郁英芳一张脸早已哭成了泪人,而救火的消防员听着她话,则是如铜墙铁臂一样把她和蒋淮围了个水泄不通。
老人家情绪激动他们能理解,但若想再做这种冒险的事,他们身上担的责任,已不容许他们只是旁观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