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翻开物理书三十二页,我们来讲惠更斯原理。”
教室里依旧一片寂静,似乎是还没有人醒过神来。郑声晚有些无奈,提高了声量,再次重复道:“翻开物理书三十二页。”
十八班的同学终于回了魂,翻开物理书的时间,教室里起了轻微的讨论声。
“这就直接讲课啦?”
“第一节课不应该是愉快地自我介绍吗?”
“这个新老师好冷啊。”
“好严厉的样子。”
郑声晚听着钻入耳朵的讨论声,有点儿不耐烦。
“安静。”
在自带气场的郑声晚读出这两个字后,教室又进入了一种迷之寂静的气氛。当然,有一个人除外。
张三:“罗杳杳,罗杳杳,还岁发愣啊,开始讲课了。”
“我知道。” 罗杳杳的声音暗暗地。
“我看,你怎么魂不守舍的啊。”张三听着罗杳杳的声音有些起鸡皮疙瘩。
“没什么。”罗杳杳盯着讲台上的人的背影,“我只是想起,我还有本账要找某人算一下。”
讲台上,正在板书的郑声晚拿笔的手顿了一下,又苦无其事地继续写下去,只是那股一直盯着自己,能把人射穿了的目光,着实让郑声晚有些煎熬。
小祖宗啊别再这么盯着我啦。
“从上式中,可以知道:当v1>v2时,i>r,即折射线偏向法线;当v1<v2时,i<r,即折射线偏离线;当垂直界面入射(i=0)时,r=0,波的传播方向不变,是折射中的特殊情况.
在折射中,波的频率保持不变,波速和波长都会发生
变化,根据λ=……”
未说完的话,被下课铃声打断,郑声晚立即收声,走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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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个老师真的一点儿都不仁慈。才第一节课,第一节课啊,就部置了这么多作业,以后可怎么哟!”张三一见郑声晚走出了教室,立马开始哀号起来。罗杳杳听得耳烦,一本书摔过去:“别吵了!”
张三被砸得莫明奇妙:“我说罗大姐,你今天怎么那么奇怪呀,脾气这么大。你平时上课,不是
走神就是睡觉,怎么刚才那么精神,难道说,新老师有提神的作用?”
又是一本书被罗杳杳丢了过来,张三都习惯了这时不时的“同桌暴力”。这时,坐在张三后面的一个姑娘看不下去了,这姑娘不是旁人,正是十八班的学习委员杨棋。杨棋平时就一直看罗杳杳不顺眼,上课不认真,学习不努力,还老是打人。
“罗杳杳,你能不能别用书丢张思睿呀,你有病吗?”
“她能有什么病,都是我给惯的,谁让她是我闺女呢。”张三笑嘻嘻的,“是吧,杳杳,快叫爸爸。”
“……去死!”毫不意外的,罗杳杳再次丢了一本书过去。
杨棋翻了一个白眼,继续埋头写作业了,眼不见为净。张三瞥一眼杨棋,悄悄地把头蹭到罗杳杳旁边,低声说:“哎,罗杳杳,学习委员好像不喜欢你咧,你怎么老是得罪那些个女生啊。班上有一个女生和你关系好吗?”“关系好不好关你什么事。”罗杳杳的语气有些不近人情。也不知是为什么,罗杳杳从小就不太好交朋友,一直以来,罗杳杳也就两个朋友。一个,和她一起考上了第一中学,现在位于十一班读文科;还有一个…自六年级毕业就不见了踪影,音信全无,现在……
罗杳杳在座位上趴着,心里堵地慌,决定去教室外走廊上透透气。扶着栏杆,罗杳杳双眼空洞,思绪也不知飘到了哪里。
真正认识了郑声晚之后,罗杳杳发现,这小男子孩就是一个依赖性超强的粘人精。罗杳杳比一般孩子入学得早,郑声晚因为身体不好,又比一般小孩入学得晚,这使得他们两个之间相差了两岁,但是他们的相处方式,倒像罗杳杳是姐姐 郑声晚是弟弟。
郑声晚怕的东西挺多,怕虫子,怕黑,怕一个人待着。不过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罗杳杳在他身边的时候,罗杳杳不在,不论遇到什么,永远是那张没有表情的脸。郑南晚说过,想要和罗杳杳一直在一在。罗杳杳还很认真地思考,和郑声晚一起上什么初中,什么高中,基至连大学那么远的事情都想到了。
“我们要上同一所初中, 同一所高中,同一所大学。” 这是四年级的郑声晚给罗杳杳的承诺,也是他亲自毁掉的承诺。
风吹在罗杳杳的脸上,发丝拂得脸痒痒的。罗杳杳不明白,消失了四年多的人,怎么又突然出现在了第一中学,还当了自己的老师,他明明只比自己大两岁。
第二天
“罗香香,交作业。”组长袁常春开始了他每日的要作业之旅。正困的罗杳杳把一沓作业递给组长后,继续睡觉。
“物理呢?”袁常春数着手中的作业,问道。
“没写,不交 ”罗杳杳的声音瓮瓮的。
“哇噻,胆儿肥啊,你想挑战一下新老师?”袁常春莫明激动起来,然后没有得到任何回答的他又悻悻地走了。”
“哎,罗杳杳,你真的不写不交?”张三凑过来问道。
“不写!不交!”
“好咧。”张三点头,“你牛x。”
郑声晚坐在办公室里,身边老师大声的谈笑和阳台飘出的烟味认他皱了皱眉,他翻者着科代表抱过来的物理作业。一遍,两遍,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郑声晚苦笑一声,这个小祖宗,真拿你没办法。
“怎么了?”说话的是坐在郑声晚对面的一位女老师,姓姚,教化学的。她看了一眼郑声晚手中的作业,了然地笑了笑,“郑老师,阅作业呢?你也别太生气了,十八班的学生确实不好管理,一个二个都懒得不行,对待作业的态度也是不好……”
“我自己的学生我清楚。”郑声晚有点儿不喜欢这人抵毁罗杳杳所在的班。
“啊……什么?”突然被反驳的姚老师有点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我的学生, 还不用你来告诉我怎么样。”郑声晚想起身离开这个办公室,阳台上的烟味让他难受。
“郑老师,你这样就不好了吧,人家姚老师好心给你说一下十八班的情况,你说话怎么那么伤人?且不说你是新人,应该多听多学;就我们在一个办公室工作,怎么,说的话不合你心意就要走?”正在这时,办公室一个老教师说话了。老教师神色暗暗的,镜片后的眼睛里包含了些复杂的意思。
这位老教师姓杨名国志,在他眼中,郑声晚年纪轻轻就能到第一中学当正式老师,绝对是靠关系进来的。这样的身份进了一中的门也就算了,还一点儿都听不进建意。
“这个十八班的表现,我们这些老师也是看在眼里的,不排除个别自觉性高的学生。但是有几个学生,确实是孺子不可教也。像那个谁…嘶…给我印象挺深的,哦,罗杳杳。上课不认真,作业不完成,经常听你们十八班自己的老师说起。”
“闭嘴!”郑声晚的充眼神冰冷,这个人居然把自己视若珍宝的人贬低得一文不值。
杨国志猛地住了口,随即他突然反应过来这样子太耸了。可杨国志也不知为何,明明这人年经轻轻,眼神的却盯得自己发悚。
适时地上课铃响了,郑声晚没再多说一个字,抱着作业上课去了。
“起立,敬礼,老师好。”
“同学们好,请坐。”郑声晚正准备上课,敏锐的发现罗杳杳还趴在自己的课桌上。
“同桌叫醒一下。”
张三反应过来这个“同桌”说的是他后,冷汗直冒,急忙开始唤醒任务。
“罗杳杳,罗杳杳,别睡了,上课啦!”趴在桌子上的人纹丝不动。罗杳杳其实没有睡,她脑子里清醒地很,她就是不想起来,不想上物理课。
郑声晚太了解罗香香了,他轻轻走过去,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将手轻轻地放在罗杳杳肩上。修长白净的手指搭在蓝色的校服上,看着那么养眼。这美好的一幕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无影无踪。
“别碰我!”罗杳杳狠狠地向肩上的手打去,郑声晚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并为不躲闪。“啪——”一声过后郑声晚的手就红了,羊脂玉般的手上一片明显的红痕,真是不忍直视。整个十八班一片寂静,所有人的心里都有一个声音:太大胆了,罗杳杳肯完了!
郑声晚像个没事人一样,仿佛被打的不是他。他将手收了回来,直接忽视那明显的红痕,面无表情的说:“上课就不要睡了,好好听课。”在旁人听来,郑声晚的声音冰冷得不能再冰冷了,可偏偏罗杳杳这个最熟悉他的人听来,有一丝委屈在里面。
一节课过得惊心动迫,甫一下课,罗杳杳的周围就形成了一个圈,大家七嘴八舌地你一言,我一语,无不是在慨叹罗杳杳的胆子。
“打老师有什么好感叹的呀。”在大家情绪正高时,杨棋泼了一盆冷水,“今天得罪了老师,老师表面不说,心里肯定对我们班不满意,以后再有一点小事让老师不满意,十八班还学不学物理啦!”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不一会儿,就开始有指责罗杳杳的声音。罗杳杳被这些言语弄地心烦乱,出了教室。张三看着出去的罗杳杳,莫明有些担心,又被耳边依旧不消停的言论吵得有些生气。
张三:“你们别说了,人都出去了还说什么啊。”
同学甲“张三,你那么维护你同桌干什么?”
同学工:“就是啊,你们关系不简单啊。”
张三:“想死吗?
罗杳杳不管教室里的争吵,又在走廊上吹风。身旁忽然站了一个人,抬头一看,不是他人,正是郑声晚。
“少吹点风,小心感冒了……”